第十四回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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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探臂撿起地上銀劍鐵扇,高聲說道:“怎麼連兵刃也不帶走!”於成回過身來,仰天哈哈大笑,其聲悲壯,直衝霄漢,直持笑聲停下,才冷冷說道:“在下從此棄劍,告別江湖,尋一處深山大澤,以度餘年歲月,要此兵刃何用!”金老二突然嘴說道:“平兒不可太過拘謹,於兄乃
情中人,說一不二,既有追隨之心,必是出自衷誠,你如太過拘泥於世俗之見,那就辜負於兄一片摯誠了。”徐元平真情
盪,雙手捧著鐵扇銀劍,緩步走了過去,沉聲說道:“徐元平初出茅廬而且身負血海沉冤,而價人又是名蓋當世武林的神州一君,報仇之事,渺渺茫茫,但此仇又是非報不可,於兄相隨兄弟,有害無益…”於成朗聲大笑道:“在下生平之中,從未對人生過敬佩之心,既生敬佩,雖為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如非公子相救,於成縱有十條命,也早已葬送在那古墓之中。”金老二正容道:“平兒,於兄一片誠意,你如再要推辭那就未免有些矯情了,快些答應下來吧!”徐元平遞上手中銀劍鐵扇,說道:“於兄這般相愛,愚弟卻之不恭,但我們要平輩論
,兄弟相稱,在下才敢答應。”於成略一沉思,道:“這個…”金老二道:“我們武林中人,素不講求稱呼,於兄也不可太過固執。”於成接過鐵扇銀劍,正容說道:“這麼吧!在下仍以公子相稱,以重主僕之分,至於公於如何稱呼在下,自行請便。”金老二大笑道:“這樣最好不過,咱們各
各的,在下還是和於兄,兄弟相稱…”忽聽汪汪幾聲狗叫,巨犬突然轉過身去,向前跑了數丈,重又停了下來。
金老二微微一皺眉頭,望著徐元平道:“眼下武林之中敢和神州一君為敵之人,只有一個神丐宗濤,此人冷傲無比,盛名震江湖,肯這般和你相,實是異數,這畜生已等的不耐,想必有緊要之事,咱們也該去了。”三人一齊轉過身去,隨在那巨犬之後,向前奔去。
翻越過三座山巔,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幽谷,但見火光熊熊,神丐宗濤正自面壁而坐,手中拿著雞腿大嚼。
三人一直走到系濤身前,躬身說道:“老前輩傳箋相召,不知有何示教?”宗濤大大的啃了一口雞,一面大嚼,一面說道:“老叫化不是寫的清清楚楚要你看熱鬧嗎?”徐元平微微一笑,道:“不知要看什麼熱鬧,還望老前輩見示一二。”宗濤嚥下口中雞
,說道:“說來話長,包你好看就是。”抬頭看看天
,接道:“天已不早,咱們該走了。”站起身子直向正北走去。
徐元平還想追問,卻被金老二輕輕拉了一下衣角,只好默默不言。
神丐宗濤在前翻過一座山嶺之後,腳步逐漸加快,他走的盡都是荒僻小徑,很少人跡,幾人都不由自主的施展開輕身功夫。但見前面帶路的宗濤,愈走愈快,到了最後,簡直疾如劃空疏矢一般,徐元平近來功力大進,還不覺出什麼,金老二重傷未復,於成功力難及,只跑得兩人汗泱背。
徐元平回頭瞧了兩人一眼說道:“老前輩請走慢一點好嗎?”宗濤停身,望望天說道:“現在天
還早,我們一會再走。”說罷,盤膝坐在地上閉目休息。
金老二和於成趕了上來,手不停揮的擦著臉上的汗水,緩緩走動了一陣,才在原地坐下。
眾人坐息了約半個時辰,神丐宗濤一骨碌站起身子,道:“時光不早了,咱們走,”人已領先向前奔去。幾人走了一陣,翻越過幾處樹叢,夜中見屋脊重疊隱著一座極大莊院。
他正想開口、神丐宗濤突然一矮身,搖手阻止徐元平,轉臉對金老二利於成輕聲說道:“今晚雖有熱鬧可瞧,但正戲上場,還不是時候,你與於成暫且找處地方隱起,我與這娃兒先去瞧瞧再說。不論在院之中發生了什麼事,兩位都不可擅入在院去,四更之後,仍不見我們回來,兩位先到正北方十里左右,一座小土地廟中等候。”說完話,也不待兩人回答,忽然一身,飛起了三丈多高,夜
中直向那座巍峨任院之中
去,一起一落,人已到五丈開外,而且起落無聲、衣不飄風,聽不到聲息。
於成輕輕一嘆道:“久聞神丐宗濤之名,今一見果是不虛,單是這份輕功,就足以震駭武林…”話還未完,突見站在丈餘外的徐元平,緊隨著凌空而起,半空中連打幾個轉身,也落出四五丈遠。
但見兩條人影閃了幾閃,隱入夜之中不見。
金老一二一拉手成隱入草叢中間,低聲說道:“易天行作事謹慎無比,這在院四周說不定早已經理下暗樁…”一言未畢,突聞管弩驚風,兩人停身左側八九尺處,一棟高大白楊之上,飛出一支灣箭,直向那在院之中去。
於成抬頭看了那白楊樹一眼,只見樹高在四丈以上,枝頹葉落,乍看去絕不疑會有人在樹上守望,不低聲罵道:“神件一君果是狡詐的報,竟然在這枝頹葉枯的白楊樹上,埋下暗樁。”金老二低聲接道:“咱們想個法子先把發現咱們的這處暗樁起了再說。”於成道:“此樹四丈多高,如若想爬上去,不讓敵人發覺,甚是不易只有用暗器把他打下來了。”兩人正自計議,突見一團黃影由四丈多高的白楊樹上直摔下來。距實地尚有兩丈多高之時,橫裡疾飛過來一條人影,雙臂一伸,把掉下來的黑影接在手中,輕放在一撮深草之中,拔身躍起直向那莊院撲去。
但見來人一襲長衫背上斜背兵刃,一晃而失.身法之快,不輸神丐宗濤。
於成皺了皺眉頭,附在金老二耳邊問道:“金兄見多識廣,可知這來人是誰?”金老二搖搖頭道:“此人太過迅速,夜朦朧中我也無法看清楚地的面貌…”他略一沉
之後,又適:“當今武林之中,能有此等身法之人,有限的很,大概總不出…”話還未完,忽聞衣抉飄風之聲傳來,趕忙停下口來。
偷眼望去,只見兩個手執單刀的勁裝大漢,疾奔那高大白楊樹下,抬頭問道:“為什麼發出響箭,可是發現了什麼動靜麼?”那樹上埋伏之人,已被人用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打死,所以,兩人一連問了數聲,仍不聞相應之聲。
只聽那走在後面的大漢說道:“只怕出了病,我爬到樹上瞧瞧去。”那當先之人突然一拉那說話之人衣袖,轉身伏下身子,緩緩地向那在院之中走去。
於成拔出鐵骨折扇,低聲對金老二道:“如果讓這兩人回入莊院,只怕不妥,咱們分頭施襲把他倆點倒。”金老二道:“不要慌,用不著咱們動手,這兩人絕難走過三丈。”於成知他見識比自己廣博甚多,心中雖還有些不信,但卻不便追問,付道:“看你推斷如何。”心念尚未息下,果見前面兩人一齊摔倒地上。
於成回過頭來,低聲說道:“金兄果是料事如神。”金老二微微一笑,沒有答話。但見一條人影,疾如海燕掠波一般,疾躍而過,一閃而逝。恍惚之間,只覺那人身材嬌小,似是女子,但因對方身法過快,一時難以確定。
於成呆了一呆道:“好歹毒的暗器,發時無形無聲,中人立即死去,在下在江湖道上闖蕩了幾十年,還未見過這樣歹毒的暗器…”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是啦!是查家堡的蜂尾毒針…”金老二搖搖頭,笑道:“查家堡蜂尾毒針雖然歹毒,但尚不致中人即死、見血封喉,而且查家堡除了老堡主查子清外,難再找身負這等輕功之人。”於成道:“剛才那施放晴器之人,可是一個女子嗎?”金老二道:“不錯,男人身材絕不會那等嬌小。”且說徐元平緊隨宗濤身後,到了那莊院外面,宗濤拉了徐元平一把,隱入暗處,低聲道:“神州一君易天行武功高不可測,而且手下高手甚眾,咱們可能會被人發覺,如果自覺難以再隱藏身子之時,不妨堂堂正正的現身出去,神州一君為人最重面子,只要他不親自出手,危險就小了一半。”徐元平聽這位素來自負的武林大俠竟然這般慎重起來,心中大是驚奇,暗忖道:以宗濤這等身份的高人,竟然也這般稱讚神州一君的武功,想來那易大行的藝業定是有驚人之處了。
宗濤看他沉思不言,又接說道:“如非生死
關,最好別和神州一君動手…”雙眉微一聳動,人已貼壁飛起,落入牆內。徐元平一提其氣縱上牆頭,但見一片漆黑,神丐宗濤人跡已沓。他抬頭打量一下四周景物,縱身向院內躍去。
這座廣大的莊院中,除房屋櫛比,樓閣聳立外,都是高大的梧桐、榆樹,陰氣森森,不見一點燈火。
深秋的夜風,吹拂著樹上的黃葉,更增加了這荒涼莊院的陰森氣氛,徐元平默然站了良久,突然想起那夜丁鳳帶自己去的一所跨院落,那裡滿置盆花,而且房中佈置華貴無比,或許住的有人。
他暗中調勻真氣,伸手摸摸懷中戮情劍。四下打量了一陣,看準路線和落腳之處,一提真氣,施展“八步登空”的身法,迅快絕倫的直奔過去,一口氣穿過了一座四五丈寬的庭院,飛落在屋面之上。低頭看去,各室門窗緊閉,毫無有人跡象,心中不覺大為生疑,暗道:此等情景,哪似有人住的地方,不知神丐宗濤要我來瞧的什麼熱鬧。
但轉念又想到以家濤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絕不會說出謊言,微一沉思之後,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直向正東躍去。又越過一重院落,果然找到了那處滿置盆花的小跨院。這座緻的跨院仍和過去一般雅緻,盛放的花菊,飄過來陣陣花香,但那兩扇房門,仍然緊閉著。
徐元平暗暗忖道:這院中盆花,如果無人修整,絕不會是這般整齊的,從這跡象看來,這座小跨院是經常有人來了。
徐元平雙足做一用力,人如離弦弩箭一般,落在那雅室門前。舉手一推,兩扇房門應手而開,但聞一陣脂粉幽香,面撲襲過來、不
心頭一凜,暗道:這雅室分明是女子閨房,上次由丁氏姐妹相暗而入,眼下我孤身一人,如何能夠隨便進去,當下呆了一呆,愣在門外。
忽聽房中響起了一陣微弱的呼之聲,緊接著又是一陣被褥移動的聲音。這兩種聲音,都異常低微,如非耳目靈
之八,很難聽到。徐元平心頭一驚,不自覺的失聲問道:“什麼人?”他失聲之後,立時驚覺,身子一閃,隱入門後暗處,心中驚道:我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靜夜中,只袖傳播甚遠,如果這靜院四周埋伏有人,定然會聽到我這一聲呼叫。一念及此,趕忙暗提真氣,蓄勢戒備。哪知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之後,仍然不見動靜,倒是室中的那輕微的鼻息之聲,時時可聞。
這時,徐元平已確知空中有人,而且依那微弱鼻息之聲判斷,可能還是一個女人,只是不知是否真正的在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