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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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我不嫁，放我出去啊——］書雅倚著門板，半坐在地上，臉上的淚水乾了又溼，溼了又幹，她叫得筋疲力盡、聲嘶力竭，卻仍是不放棄，雙手不斷地拍打門板。

［蘭兒，孃！你們幫幫忙，放我出去....］書雅悲悽的吶喊聲，讓守在門外的人，個個面凝重。

［孃。］蘭兒不忍地叫喚孃，自己畢竟只是個丫鬟，沒有自作主張的權力，唯有求助於他人。

［唉，等她累了，自會停下來的。］孃淡淡地說道，為了小姐的將來，這回她可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說什麼也絕不能心軟。

［可是.....］蘭兒言又止。

［別說了，你們兩個丫頭在這候著，］孃對著蘭兒和另一位小丫鬟說道，繼而轉向眾人，［除了負責看守、伺候的人以外，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得留下。］眾人略微遲疑了一下，每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但在孃充滿威嚴的警告下，便魚貫地離去。

［你們好好守著。］孃撂下命令，漫步離去，她也不願書雅嫁給她不愛的人，但如今.....唉！杯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一股不祥的預莫名地油然而生，蘭兒趕緊打開書雅的房門。

［天啊！］蘭兒驚叫，［快來人啊！］書雅竟然企圖上吊自殺！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書雅自樑上抱了下來。

［小姐，小姐，你這是何苦啊？］蘭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責怪書雅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幸好她發現的早，不然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讓我死，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書雅喑啞著嗓子，仍是不斷地重複這幾句話。

是她不好，教秦家祖宗蒙羞，讓爹和孃為她心，還辜負了［他］的愛，為了不讓自己再去毀了別人，她唯有選擇一死。

［小姐.....］蘭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是一逕地陪著哭。

［別哭了、別哭了。］書雅突地對蘭兒燦爛一笑，安著她，［我死了，對大家都好。］早在知道自己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便萌生此念頭，只是她的心底深處仍有一絲絲的期盼，她想生下一個像［他］的孩子，一個屬於他倆愛的結晶，更有一份妄想。盼望再見到［他］，即使只是遙望一眼，她也心滿意足了。

［胡說，你死對大家都是很大的傷害，沒有一個人希望你離開我們的，你是相府中的寶，是你帶給我們生氣、活力。］蘭兒動地道出自己的心語，［小姐，蘭兒不要你離開我們，求求你，別再做出傷害自己、傷害我們的事了，小姐.....］蘭兒滿心希望自己說的話，書雅能聽進去。

［別說了，我不想聽！］書雅瞼丕變，她是自私的，她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她害怕自己如果嫁人，若有一天東窗事發，她該怎麼辦？她的孩子又該如何？

［小姐....］蘭兒抓著過度動的書雅，她拚命地掙扎，亂吼亂叫，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蘭兒快抓不住她了。

猛然－－啪！一記又大又響的巴掌，所有忙進忙出的奴僕全都呆愣住了。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真的是我一手拉拔長大的書雅嗎？真的是相國府千金？真的是皇上御賜、太后寵愛的公主嗎？］孃心痛地辱罵。

被打了一巴掌的書雅，整個人平靜了下來，孃的一席話，更讓她顫抖了一下。

是啊！曾幾何時她變得如此脆弱，動不動就想一死了之？她自嘲的想著。

［你當真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死了就可以解決問題嗎？］孃見她無動於衷，忍不住又開始斥責。

［對不起。］書雅突地道歉。

［書雅，我可憐的孩子.....］孃再也不住而淚滿面，抱著書雅痛哭起來。

她知道書雅清醒了，至少她知道自己錯了！

［答應我，你會好好的，不再有任向輕生的念頭？］孃趁機要求她的承諾。

書雅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才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答應您。］［太好了、太好了。］孃破涕為笑，有了書雅的保證，她整個人都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