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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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朵正哭成一團漿糊,卻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好不容易暫時控制住自己的淚腺,卻又看見謝忱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和時空倒轉之前分明就是同一套,只不過這一身衣服上沒有沾染半點汙漬,也沒有那個觸目驚心的。
只要一想到那個不斷湧出鮮血的,她又想起黑暗中瀰漫的血氣、滿手粘膩的觸
,恐怖的記憶在腦海裡不斷閃現,眼眶又無法抑制地開始發酸,手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恐懼這種情緒是很難掩飾的。
謝忱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怔怔地看了她一陣,突然間他將聲音放柔,溫和地說道:“那個…我不怎麼懂得哄人,不過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在在喉嚨裡,因為嚴朵突然間上前一步,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淡淡少女的氣息充盈著鼻端,柔軟的觸是他在夢裡曾
受過無數次的,和夢中不一樣的是,此刻懷中的女孩是鮮活的、帶著溫熱的體溫、會哭會笑,甚至直到現在還在輕輕
泣著。
他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一雙手連動都不敢隨便亂動,更不要說抱回去。
這大約又是在做夢,儘管這個夢實在太真實了,他還是忍不住懷疑,可是“掐自己一下”或“咬自己一口”這些做法他又覺得可笑了點。
如果是真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總不至於是和男友吵架想從自己這樣尋求一點安吧…不,她不是這樣的人。
時間艱澀地淌著,謝忱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那麼可笑,偏偏這個擁抱就像是使人上癮的毒藥,
本無法抗拒,甜美的滋味令他一秒一秒地墮落下去。
“明天上午,我本應該乘火車到達w市…”懷裡的女孩突然間開口說話了,謝忱的思緒立刻被拉了回來,清醒了不少。
“下午,我又會乘火車回到m市…”她艱難地回憶著記憶力發生的一幕一幕,然後把它們當做故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如果可以的話,原本她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回憶起那一幕。
首尾相連的火車、空間錯亂的火車站、連空氣動的聲音都聽不到的死寂、無處不在的致命光團,和…手心粘稠的觸
以及撲面而來的血氣…
謝忱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也許是一個故事,故事裡他們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死亡追擊,最終他沒能逃脫。
儘管故事的結局是個悲劇,但漸漸的他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身體也漸漸放鬆。
當嚴朵說到自己發現黑暗空間裡地上已經滿是鮮血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奇怪的是,他居然會有一種同身受的
覺,忍不住用胳膊緊緊擁住懷中女孩,似乎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想告訴她自己還沒死。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自己家裡,而時間已經變成了今天下午三點鐘。”故事終於說到關鍵時刻,嚴朵的情緒終於放輕鬆了一點,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
“好了,別怕,這只是個夢。”謝忱輕聲安撫道。
“這不是夢!”嚴朵突然動了起來,一把將他推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這不是夢!我剛剛從明天晚上回到今天下午,你也真真切切地死在我面前,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我現在甚至能告訴你,火車站裡現在有多少個門多少個房間,售票處每個窗口有多少個零錢格,站長的茶杯上刻著什麼字!如果你不信,我們現在就去確認一下!”
“不用確認了,我信你…別動。”謝忱靜靜地聽她說完,思索了片刻後安撫道。
很多年前,謝忱也曾經是一個無神論者,在他經歷了很多事情後,世界觀早已被顛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是他絕對不信的。
他又問道:這麼說在你所經歷的未來,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嚴朵點了點頭,氣息有點不穩。
“那你下午打電話給我,本來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謝忱問道。
嚴朵搖搖頭:“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生死,其實我一開始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想再連累你了。”謝忱突然伸出手似乎想幫她抹去淚痕,到了臉頰旁卻又轉了個方向,了
她的頭髮,說道:“以前看你
聰明一個人,關鍵時候怎麼突然又變笨了。”嚴朵突然間想起謝忱曾經說過他又一個願望,就是摸一摸她的臉,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發光,忍不住一陣羞赧,辯駁道:“我哪裡笨了!”
“哦,不笨?兩個人一起的話好歹還有個人可以商量對策,互相分擔壓力,而且對方不是說,因為對我有所顧忌所以才一直沒動手,有我在,起碼還讓他們心存顧忌,居然還想一個人出馬就把他們搞定,該說你太自大呢?還是太笨?”嚴朵一本正經說道:“我可不是毫無準備就去找他們的,我現在也有辦法能對付他們。”她顯擺一樣拿出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圓形物體,耀目的銀光一閃,展現給他看。
謝忱接過圓形物體,翻來覆去一看,蹙眉道:“這就是你致勝的法寶…花紋看起來怎麼有點像我賣給老彭的銅鏡?”此刻鏡像儀比原來小了一圈,顏也從銅黃
變成了簇新的銀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高科技的產物而非一面銅鏡了。
嚴朵吐吐舌頭:“其實這就是你賣給彭老闆的鏡子啦。”隨後她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謝忱冷靜地聽她說完,突然說道:“你的這個朋友倒真是神通廣大。”嚴朵忍不住出一絲笑意:“是啊,能認識他真是一件幸運的事…”謝忱看著她出神的樣子,心裡一陣恍惚,還有幾分…不舒服的
覺,明明剛才兩個人還那樣親密地擁抱,可是此刻卻一本正經地討論起怎樣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好像剛才的事全是一場夢,那麼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