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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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苦短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詩句,興許適用於形容達爾漢接下來的生活之寫意和愜意;他可以體會前朝君王們寧可揹負昏庸罪名,也不肯放棄這好子不過的心情了。

雖然將部盟的所有事務一概拋開、只管絲竹歌舞及沉溺馨香本即他計畫中一部分,但子有如此的愉快與滿足,卻是遠超過計畫所預期。

一切,都因身邊有了喜愛的貓兒。

不理政事,他每努力身體力行,專心於征服這難馴的小旗女,教導她適應這裡、帶她賞遍他所知道的每處山崗小湖。

在無波如鏡的湖邊,他與她共享一片山光水的故事,然後或許會忍不住地吻了她,接著就地製造起純屬他倆之間的輕呢耳語。

有時他拿本書在樹下閱讀,而他的貓兒會乖巧地倚在他的腿上,讓他輕撫一頭細若絹絲的秀髮,偶爾佐以她柔美的歌聲為周遭的秋景增添韻味;但嬌人兒更常以他的腿為枕,就在他身畔靜靜蜷睡,就如只小貓。

甚至,他允她喊他的名,不讓她恭喚他為“王”因為他不要一道主與奴的藩籬隔擋他倆之間,他不希望自己予她的寵愛被當作主上對奴隸的施捨;她不是個卑微的女奴,而是需要費心呵護才會發亮的無價明珠。

誠如他所期望,貓兒已對他卸下過去的戒慎恐懼,開始愛笑、愛嬌,會依偎他、順從他。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似乎該是對這句心遊戲厭煩的時候了。

可…怎麼他一點收手的念頭都沒有?

他仍想繼續摟著她出遊、抱著她入睡,瞧她瑰紅的丹揚出笑弧、看她靈透的皎瞳畫出笑彎…

敢情“寵”竟也是會上癮的?

“貓兒,咱們先在這坡上休憩一會兒再走吧!”達爾漢拉動韁繩叱馬兒停住,翻躍下馬,也把慶歡抱下落地。

“來,坐下,然後像這樣躺著。來呀,貓兒!”他先行滑坐至傾斜的草坡上,爾後一手枕於後腦勺,大剌剌地隨興躺下,一面拍著隔旁的位置催促他的小貓咪共同參與。

嬌人兒於是躺到他身旁,與他一齊仰觀天空。

淡淡水藍的天際,綴著朵朵白雲,偏斜的夕陽放出繽紛的紅輝紫金五彩,不斷勾畫、描繪、穿透團團變幻莫測的雲霧。雲朵飄動、翻轉、碎裂、合一、變化…動作快得令人眼花亂,她看得入了。

“好美呀…”在京城時,她從未經意注視過天空雲彩的夢幻美景,而今連自己都想不起,當時的她到底都在忙些什麼?

“是啊,蒙古除了天氣冷了些、地方空曠了些,但處處佳景天成,絕不是關內人所想,放眼只有草地和牛馬羊而已。”達爾漢微笑睇向她,怡然於小貓咪的認同。對他來說,再如何的仙境也不比貓兒那雙靈黠汪透的晶瞳更閃亮美麗。

“咦,達爾漢你瞧,天上好多飛鳥啊!”慶歡瞪大眼睛,緊盯著一大群模樣相同的鳥兒飛掠而過。

達爾漢眺一眼,淡笑:“那是候鳥,每年到了某一時節就會飛個千百里遠至他鄉過冬,隔年再飛回故鄉繁衍。”他真喜歡聽到她用嗲媚的清聲音喊他的名。

“離鄉千百里?”她驚訝極了,“誰告訴它們該飛往哪兒去,又誰告訴它們怎麼飛回家呢?”

“全憑鳥兒天生的知覺。”

“天生的知覺啊…”嬌人兒眼神黯淡下來,淺淺苦笑自嘲,“呵,一樣離家千百里,鳥兒還是知道怎麼回家,真比我強多了。”她目光戀戀不捨地纏著那群頭也不回的候鳥。若她也能有雙翅膀,她定不辭勞苦地飛過千山萬水,回京城王府一趟;然後,再像候鳥一樣飛回來…

想到這兒,她忽然怔住——等等,她幹嘛要回來?

“貓兒。”男子驀然翻旋過來,一抹寬大厚實的身影阻斷她的視線。他低身讓俊朗的容顏俯得更近,長髮從身後垂下恰與她一頭烏絹相混,籠罩著讓她視界中只有他。

同他四目相望,慶歡口怦怦狂跳,有種幾乎不過氣的盪在體內興起。

他要做什麼?莫非又要…在這裡強硬地“寵”她一回嗎?

這個滿身野傲氣息的男人總是力充沛,需索無度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狂歡的機會,也全無室內、外之分;糟糕的是他對她的身體愈來愈悉,三兩下便能輕易使她兵敗如山倒,任他攻城掠地,而她僅剩求饒的軟弱嬌

長指輕拂過貓兒細膩的臉龐,達爾漢為心上某種不明情緒摺擰眉心。

“不許走。在我還喜歡你的時候,你哪兒也不許去,只能留在這裡陪我。”他霸氣命令。

她一顆驛動不止的心,他當真壓抑不下嗎?究竟京城裡有什麼她無法割捨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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