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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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小文不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海波。但海波畢竟形式上是你嫂子,你該跟她搞好關係,更何況,你媽剛去世,家裡人心情都不好,你正雲哥也一定不希望你跟海波把關係搞僵。”
“他們已經分居了。”駱小文突然說。
莫蘭又是一驚,不由地盯了駱小文一眼,心想,這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吧。
“什麼時候?”她問。
“就是我媽死的第二天。”駱小文冷淡地說。
“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莫蘭覺得這種事肯定會有導火索的。
“前一天晚上,齊海波跟我媽在客廳裡吵了一架,我媽大哭,後來施永安幫著我媽罵齊海波,正雲哥也幫著他們,齊海波就生氣了,第二天正雲哥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
“她們為什麼吵架啊。”莫蘭已經聽說那晚,白麗莎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媽說齊海波不尊重她,她說她把稿子給齊海波一個月也沒有迴音,她本來是要齊海波幫忙發表的,但是齊海波說我媽寫的東西太爛,本不能發表。她們就這麼吵起來了。”齊海波是a晚報的編輯,她跟莫蘭的關係一直很好。
“你媽還寫稿子?她都寫過什麼?”莫蘭倒很想看看白麗莎的文章,“她寫言情"dzxsw/">dzxsw/小說和一些散文。”
““她的筆名叫什麼?”
“她有很多筆名,有時候叫‘紅格格’,有時候叫‘花月容’,還有很多,比如‘周秘書’,‘誰比我命苦’,‘大少爺的三姨太’等等。”駱小文說。
“改天我要拜讀一下。”
“隨便你,她的文章網上都能查到,那個姓沈的幫她發表過不少。”駱小文說著又冷笑了一聲“我說的就是那個s晚報的社長。”施正雲是稍後加入談的。晚飯後,除了洗碗那一會兒功夫,他一直都跟在駱小文
股後面,一會兒給她遞水果,一會兒又幫她拿書,叫莫蘭看得心裡真窩火,真不知道齊海波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
“聽說那天晚上小文媽媽白麗莎大發脾氣,究竟是為什麼?”跟施正雲說話時,莫蘭決心化身成為一個白麗莎的崇拜者。
“她…她一向這樣。”施正雲一邊說著話,一邊玩著自己的五
手指頭,好像在清除手指甲縫隙裡的皮屑。
男人做這種小家子氣的動作真不舒服,莫蘭想。
“她一向脾氣很差?”
“一向這樣。”
“可是我聽說她平時的脾氣還是很好的。”
“她一向這樣。”
“她對你發過脾氣嗎?”莫蘭被他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得快抓狂了。
“她就這樣。”還是那句。
真是要命啊。建築師的嘴怎麼像八哥一樣只會重複同一句話?莫蘭想。
“我真沒想到,她以前跟我爸也談過戀愛。”莫蘭決定換個切入點試試看。
“她…她就是這樣。”施正雲好像在偷笑。
莫蘭真想給他一記耳光,她忽然非常想念高競,如果他在,他一定有辦法讓這討厭的男人好好說話,因為他板起面孔的時候看上去非常威嚴,一般被他訊問的嫌疑人都怕他。
“我爸好像瞧不起她,跟她也談不來。可你爸就不一樣了,你爸非常愛她。對吧?”莫蘭決心一定要撬開施正雲的這張嘴。沒想到施正雲還是那句:“他就是這樣。”
“你是說誰?你爸還是白麗莎?”莫蘭真是敗給他了。
“他們還不都一樣?”施正雲不知從哪兒找出把小巧玲瓏的指甲鉗來,開始泰然自若地剪起手指甲來。
莫蘭最討厭當眾剪指甲的男人了,真不知道有誰會讓這樣的人設計圖紙,太噁心了。
“他們怎麼都一樣啦?”她只能裝作沒看見,耐著子問道。
施正雲聳了聳肩,沒回答。
“難道你爸跟她一樣是女人?”莫蘭忍住火氣問道,這男人的作派實在讓她看不下去,要不是,她自己對這案子很好奇,她真懶得跟這男人說話。她覺得施正雲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有兩個,一是故意冷落她,以阻止她繼續提問,二是做給旁邊的駱小文看的。莫蘭想,如果是前者,那說明施正雲這人很不簡單,嘴也不是一般的緊,而如果是後者,那這恐怕是莫蘭見過的最噁心的挑逗方式了。
“他們都喜歡吃西餐,都喜歡看電影。”駱小文嘴道,她正在用一把雕著美女頭的木梳
心地梳理著自己的那頭長髮,絲絲黑髮都飄落在地上,再配上旁邊“嗒嗒”的剪指甲聲,莫蘭覺得自己宛如進入了一家公共浴室的男女共用空間。
“他們的共同興趣應該不止這些吧。”她問駱小文。
“他們都喜歡寫文章,寫完文章都喜歡到處拿給別人看,還喜歡到處說自己有多愛對方。”駱小文語含譏諷地撇了撇嘴。
也許是受了駱小文的影響,施正雲終於開口說人話了。
“他們還都喜歡演戲,都喜歡引人注目。”他說。
聽見八哥同志終於說了正經話,莫蘭心頭一陣欣喜,她決定乘勝追擊。
“那天晚上的事我聽我爸說了,她為什麼說這些話,難道那些男人裡有誰對不起她?”她問道,她知道自己的語氣很急,而且問題也未免太赤了,但她顧不得了,只希望能抓住施正雲說話的興頭,問出點什麼來,這也是父親
給他的任務。
她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在這對地下情侶之間引起了小小的波動,駱小文停止梳頭,抬頭跟施正雲使了個眼。隨後,駱小文臉
陰沉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些?”
“我只是好奇。”莫蘭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會不會是你媽在唸臺詞?”
“她不是念臺詞,這就是她說話的方式。”駱小文聲音呆板地答道。
“這麼說,她是有所指?”莫蘭馬上接著問。
駱小文又跟施正雲換了一個眼
。施正雲已經剪完指甲了,這會兒正在用指甲鉗背後的銼刀把指甲的稜角磨圓。
“她指的是誰?”莫蘭再次問道。
“她是指沈是強。”施正雲道,眼睛盯著自己的指甲,神情專注。
“沈是強?”莫蘭問駱小文“他跟你媽有什麼過節?他好像一直寫文章捧你媽的。”
“對,以前,這個姓沈的跟我媽關係不錯,但最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我媽經常嘴裡對他罵罵咧咧的。否則也不會把文章給齊海波了,以前她都是把文章給這個男人去發表的。”駱小文的臉上現出輕蔑的表情,接著又繼續梳起頭來。
難道白麗莎請沈是強來參加自己的生派對,就是為了在飯桌上說那番話給他聽?既然如此,她的死會不會也該打上問號呢?現在想來,在葬禮上,白至中的表現和他那篇囉哩囉嗦的悼詞都有些奇怪,難道難道他是在暗示什麼?再想想那天他向大廳盡頭望過去時那凌厲無比的目光,莫蘭不由一陣心悸,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難道是兇手?
莫蘭決心回去後,上網仔細查一下白麗莎歷年寫的文章,再想辦法把白至中悼詞中提到的那幾部電視劇一起找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