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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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俞炎翼不信她。

“不是!不是那樣的!”程馥蘭又慌又亂,心中充滿了真相要被挖掘開的恐懼。

“不是這樣,又會是怎樣?”俞炎翼問,而且接著隨口道:“明明就是因為喜歡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孫元樵出現,你才會推翻‘好馬不吃回頭草’的原則,答應接受他的追求。”看著她倏地脹紅的臉,俞炎翼到得意,非常的得意。

原本只是想她承認,想看她慌亂無措的樣子,索隨口亂套,但是就連俞炎翼都沒想到,這竟通盤解釋了一切。

合理了,一切都合理了!

一些原本很莫名其妙的事,現在全有了合理的解釋,而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情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這怎能讓他不到得意?

“錯了!錯了!你說錯了,不是你說的那樣!”程馥蘭猶進行她垂死的掙扎,死死不願承認。

俞炎翼堅定的目光直勾勾看著她,並不因為她的話語而動搖,反而是說的人被看得很心虛,最後只能單手捂住臉,無意識的喊:“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那麼,應該是要怎樣呢?”俞炎翼反問她,她答不出來。

“就像呂佩穎跟羅振邦他們,我們全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向前一步,但現在既然都確定彼此的心意,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不就是你說的最完美的結局?為什麼你反而要否認、要逃避?”俞炎翼再問她。

“不一樣!這並不一樣!”她懊惱的直嚷。

“哪裡不一樣?”他虛心求教。

“你年紀比我小。”她指出。

“又如何?我也不介意你多吃三年飯。”意思是,他不介意,她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她瞪他。

“反正你也不長,多吃幾年也沒贏我什麼。”他又說,而且是一派的理所當然。

“那不是重點好嗎?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很想打他。

“那能不能請你直接說出重點呢?”他很配合的要求。

“重點是,你比我小…”她頓了頓,發現這個剛剛就講過了,趕緊補充:“你小我三歲,心不定,所以這很可能是你一時的錯覺,更可能是…你搞不好只是耍著我玩,我、我…我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話…”咬,光是想像就教她神難堪,但她試著裝出沒事的樣子,努力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被耍就算了,反正我沒什麼丟臉的事是你不知道的,但是這件事不一樣,彼此心裡一定會有芥蒂的,這樣以後大家要怎麼正常相處呢?”說到底,她還是不敢相信她深埋心中最深處的那個願望能實現,所以她很卑微的,只想保持現在這樣彼此友愛、相互關懷與照顧的生活就好了。

俞炎翼明白的,她一說,他便完全明白她想要表達的顧慮跟恐慌。

原來…在愛情的面前,每個人都一樣,一樣的戒慎恐懼兼膽小…

“首先,我沒無聊到拿這種事耍人。”他開口,聲音低低的,是一種她很喜歡、聽了就覺得信任與心安的語調,只聽他說道:“尤其對象是你,你以為這種事真發生的話.我爸媽會放過我?我會傻得拿這種事去挑起家庭紛爭?”她被問住了。

要是他滿口好聽話,什麼“我心裡一直有你,我真的很喜歡你”等等等之類的話,那她也許會再找一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不是真的,因為俞炎翼並不是那樣的人,可以想見,整件事絕對是假的、是在鬧她的。

但偏偏不是!

他一開口就是假設,還假設得非常實際,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結果。

而他,確實不是那種自找麻煩的笨蛋,一直都不是。

“再來,如果真的是為了耍你,只是一個無聊的遊戲,我已經出你的心意,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那麼,我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然後讓我爸媽知道這件事,等著被他們剝皮?”俞炎翼又問,而且最後結論又導回剛剛那一個。

她答不出來。

因為俞爸俞媽確實是疼她,俞炎翼真的不是那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笨蛋。

“最慘,我們來討論一下你所謂的心問題。”他看著她,死死的看著她,問:“請問一下,從小到大,到底是誰心不定、喜好一直在變?是誰像小孩子一樣要人照顧?是誰老是要人盯著,要不然就會惹麻煩?”是她、是她,他講的通通都是她!

但程馥蘭沒辦法這樣回答,畢竟是自己的面子,多少還是要顧上一些才是。

“雖然你說的好像是真的…”

“不是好像,我說的真的是『真的』。”俞炎翼更正她。

就算他這麼說,她也依然遲疑。

無法不遲疑!接連發生的事、他所講的話,對她而言都實在是太震憾了。

那都是她先前想也不敢想的事,結果一時之間,竟然全要美夢成真?

她很難相信,真的很難相信啊!

她躊躇不前,俞炎翼推了她一把。

“你說過,互相喜歡的人就該要在一起,難不成你希望呂佩穎跟羅振邦的事再發生,互相喜歡的人同樣抱憾終生?”她搖頭,用力的搖頭。

至今,她都覺得呂佩穎的決定是難以理解的,說什麼也不想當那個把幸福往外推的人,她只是…只是…

“就算我們沒問題,但俞爸俞媽呢?他們…他們能接受?我跟你?”她還是有其他的煩惱,好比其他人的想法跟受。

“你剛剛沒聽見他們的話嗎?”俞炎翼嘆。

程馥蘭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承認,她看見兩老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呆了,本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俞炎翼看著她無辜眨眼,大概也能猜得出她是沒聽見,只得說道:“雖然是意外,但他們兩個看起來高興得要命,可見,他們早巴不得我們湊成一對,說不定到加拿大照顧孫女只是藉口,主要是想讓我們有機會培養情。”俞炎翼合理懷疑,而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則是困惑的看著他。

被他說服,似乎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反正她從小就很習慣聽從他的指示行事了,但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就算不再是滿滿、滿滿的抗拒之,也是讓困惑——濃濃的那種——給取代了。

“所以?”她問,因為太混亂而理不出頭緒了。

“所以你假設的問題本都不成立,本不用玩你追我躲的遊戲,我是個需要休養的病人耶,你應該要體諒體諒我,一開始就直接承認你對我的情,然後說開了,確認彼此的名分才對,竟然讓我這樣擔心受怕,還要這樣奔波追逐,追著你回來。”俞炎翼佯裝埋怨。

“名分?”她讓他的話搞得暈頭轉向。

“你是我俞炎翼人生的伴侶,我是你程馥蘭人生的伴侶,這種名分當然要趕緊定下來。”俞炎翼說得再自然也不過,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那般。

從今爾後,他絕不再把機會讓給別人了,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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