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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四面碧玉欄杆,嵌空玲瓏,再設百十盞金燈點綴其間,燃將起來,燦如明星,若在夜間遠遠望去,最是好看。
然而身在其中,又是何等滋味?
圓明園,紫碧山房,四阿哥居然安排我在此地養胎,真正惆悵舊歡如夢。
紫碧山房裡一座小樓,兩叢菉竹,猗猗玉蘭,明波鏡湖,亭亭香花,幽景難繪,的確清靜,服侍人共有什二名,全是四阿哥蒐羅來,打頭的龔嬤嬤乃是前朝御用穩婆家傳出身,帶著五名助產純謹婦女,另有五名侍婢各抱其職,均是訓練有素的,另有一位姓方的廚娘,烹飪藥膳手藝堪稱一絕。
我離開乾清宮前對新滿洲的事做了暫時移,但和醫鬼有關的線索追查我始終不肯放手,四阿哥勸了幾回不見效果,因此事關係陳煜,他也不好多說,只著人加意照料我便是。
經過一個多月的飲食調養,龔嬤嬤替我診療數次,初步推算我的預產期該在六月前後。
因上年十月下詔,自康熙五十年開始,普免天下錢糧,三年而遍。直隸、奉天、浙江、福建、廣東、廣西、四川、雲南、貴州九省地丁錢糧,察明全免。所以,年屆六旬的康熙便帶了皇太子、皇四子、皇五子、皇八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等七個皇子隨駕巡視通州河堤,歷時半月。
而四阿哥閒來無事,便將康熙在河西務如何向河工主事牛鈕等人指示挖河建壩事宜,如何當場示範,如何用科學儀器丈量土地,又讓侍從取儀器地上,令將豹尾槍縱橫豎立,然後親視儀器,定方向,命諸皇子、大臣等分釘樁木,以記丈量之處,還於尾處立黃蓋以為標準,取方形儀盤置於膝上,以尺度量,用針畫記,硃筆點之等等親自講解地測量法原理說與我聽。
我聽至這些平錦衣玉食、眾人仰視的眾皇子因為皇父在旁督命不得不親身從事釘木樁之類實地
作的細節處,亦是失笑。
四阿哥每到紫碧山房看我,最多逗留不超過兩個時辰,一來我身倦思睡,二來近期朝中之風雲詭譎我亦深知,只要他在京城,每奔波看我,無非是叫我心安,但我和他之間最多隻談論分析醫鬼的下落,其他事務是一字不提,並非我和他彼此提防,而是我們心知肚明那條不可觸碰的高壓線位置在哪裡。
在新滿洲做得越久,我越明瞭康熙的深不可測,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年間必將有大變故發生,我半年生產,半年休養,能避開這一波鋒頭自是再好不過,而四阿哥的處境,非步步為營不可。
這當口我有孕在身,對他是個變數,對我何嘗不是?
按歷史算,就在今年八月,雍親王府格格鈕祜祿氏為四阿哥所生的第四子弘曆亦將出世,那我的孩子究竟身份如何?我心中實在是一點兒底也沒有。
心情反覆的時候,我當然也饒不了四阿哥,隔三差五跟他鬧饑荒。
宮裡住得時間久了,山珍海味老早看到膩,這我隨口說想吃雪菜小黃魚湯,四阿哥立時吩咐下去,不出一個時辰應有食材全部齊備,而他更是親自入廚房監工。
我久等他不回,亦不帶使女,悄悄兒掩到廚房的窗下往裡一瞧,只見四阿哥站在剛起鍋裝盤的魚湯旁,用銀箸撈起魚尾,不防夾斷了,他便將銀箸一拋,待方媽媽:“你,繼續把它
翹。翹了端上桌才好看。”方媽媽束手束手無策,
哭無淚。
第八十一章我不住一笑,四阿哥扭頭看見我,繞出來責道:“這裡氣悶,仔細薰壞了。”我不理他,只跟方媽媽笑道:“別動,我就要原樣的,一會兒送我房裡去。”話音剛落,四阿哥公然打橫抱起我,把我本人先送進房裡。
“奇怪,你近來見了身子,抱在手上倒不覺重。”四阿哥把我放在榻上,又給我圍好蓋毯。
我緩緩撫摸自己小腹,忽然停了停手。
四阿哥立時趨近:“怎麼?”我皺眉道:“踢我。”四阿哥喜形於,俯身輕輕貼耳上來細聽半
,我問:“有動靜麼?”他抬起頭,一本正經道:“有,在叫我阿瑪、阿瑪——好聽!”我略向後仰身靠住墊子:“咱們打個賭,這孩子一定是最先學會叫額娘。”他咧咧嘴,握住我一隻手坐在旁邊,目不轉睛看我。
我問:“眈眈視人何為?”他嘿嘿一笑:“等你生了孩子,我就有世子了。”我不置可否道:“未必是小阿哥。”他堅持:“必定是小阿哥!”我有意問:“若不是,又如何?”他想也不想:“不打緊,我會再讓你為我生一個。”
“若還不是怎麼辦?”
“接著生。”
“你幹麼不自攻自受自己生?”四阿哥一呆:“什麼?”我收起玩笑:“其實我想要女孩兒。”
“也好,男孩像你,女孩像我。都好。”四阿哥頓了頓,執起我的手“我和你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兒,等將來她長大了我一定不把她嫁到蒙古。”
“我和你的孩子”——我細細咀嚼這六個字,不覺有些痴了。
因為是我和你的孩子,才無法做到捨棄罷。
不管怎樣拉開距離,不管身份如何改變,在之後的歲月裡四阿哥仍將不可避免地成為我的孩子的父親,血濃於水,縱使慧劍斬情絲,這份聯繫又怎斬得斷?
“在海寧我受傷昏,但是我聽到你在耳邊跟我說你要給我生個小阿哥,所以我才會甦醒。”四阿哥第一千零一遍搬出這一套唸叨,我應對如
:“說過很多次,那是你在發夢。你受傷,照料你的人是陳煜不是我,還要我怎麼說?等表哥醒了,你去跟他對質好不好?”我對當
之事始終咬緊牙關不認,四阿哥亦
無奈:“就當是做夢,至少現在夢境成真。咦?”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