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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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被地石突起咯到,十八阿哥又不輕,兩下重量一夾,痛的半死,掙扎著爬起身來,才覺手腳都在發抖,一顆心隨時會從腔裡跳出來,又得咽回去。

十八阿哥手中的血箭早丟了,他膽子倒大,摟著我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轉得快的很:“小年子,皇阿瑪的火器營在哪?怎麼只見十四阿哥一個幫忙?”我苦笑,還未及答話,十八阿哥的臉忽然變了,對著我身後張張嘴,硬是說不出話來。

我的耳朵被剛才一槍震到,還在嗡嗡作響,聽不出身後什麼動靜,忽然想起十四阿哥說這是隻護仔的母棕熊,心裡驟的一緊:它的仔呢?

最後那名侍衛原本在觀察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戰況,此時突然轉過身來,猛的跳起,舉刀向我身後斬下。

我抱緊十八阿哥順勢往前一衝,打了個滾,回身面對,目光所及,果然是一隻頭寬頂圓、頸下有月牙形白斑、前腳比後腳長的棕仔熊。

棕熊是熊科最大的動物,這隻仔熊雖然沒它媽那麼肥,目測一百五十公斤是少不了的。

那名侍衛已是強弩之末,一擊不中,被仔熊狠狠一掌劈倒、張嘴猛啃,連衣帶皮扯下一大塊,男子悽冽慘叫聲中,母棕熊和仔熊先後長吼呼應。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意識到我們這邊突發危險,但母熊不顧一切地嚎叫著向他們瘋狂撲擊,他們不得脫身。

一時間,十三阿哥大叫:“小瑩子,別亂跑!”而十四阿哥則把辮子盤頂,咬牙同他暴風驟雨般猛砍母熊,只求速戰速決。

熊瞎子視力不好,但嗅覺、聽覺都是絕佳,就算不動,我和十八阿哥所處方位也瞞不過它,何況這隻仔熊已經受了驚恐、怒,它一撲,我就是第二個侍衛。

然而我忽然想起熊最怕聲響,聽兩個阿哥那邊戰況,橫豎沒法來救。

救十八阿哥是道理,為十八阿哥喪命就沒有搞頭了,靠人不如靠己,我鐵了心,放穩呼,一面莊嚴肅穆的與仔熊對視,一面悄悄把十八阿哥掩在身後,緊接著氣運丹田,嘴一張:“chebellacosanajurnata’esole!n’ariaserenadopponatempesta!pe’ll’ariafrescaparegiànafesta!chebellacosanajurnata’esole——”我在現代的前男友最崇拜失明男高音歌唱家安德烈·波切利,一曲《啊,我的太陽》學唱的似模似樣,驚起四座,殺人無數,我耳濡目染,沒他十成功力,也有七成,人稱尖叫女王,震碎自家玻璃不賠錢,年玉瑩的聲帶我唱過幾次歌,是有數的,偶爾飆飆高音沒有問題。

果然仔熊愣在當場,只不過鼻息間臭氣呼呼,四百米外就噴的我缺氧快了。

在如此惡劣條件下高唱我的太陽,我是史上第一,當之無愧。

但我到底是人不是萬能機器人,並且昨晚還入水受了涼,我算計著極限快到,背手連擺,暗示十八阿哥慢慢後退,自己猛一頓氣,雙手一低“蹭”地出靴筒中兩把亮閃閃匕首,看準仔熊前腳一扒、躍起之勢,用狠勁先甩出右手匕首。

我是瞄準仔熊一對眼珠,但中到的是它尖嘴上的鼻子,仔熊暴怒痛吼,幾乎人立起來,一爪拔下入鼻中的匕首,血迸不止。而就在差不多時間,那邊母熊也發出最後哀鳴,十八阿哥極力大叫:“十三阿哥殺了熊!十四阿哥來了——小年子快跑!”來不及了,這次我跳得比仔熊更快,左手匕首右手,步法蘊勁,一側抖腕,全力將最後一樣武器飛刺向仔熊後頸弱處,但是仔熊猛地一甩頭,避開匕首,怒吼著向我撲上。

媽呀,小時候我還在馬戲團看過狗熊騎自行車、摩托車、吹口琴呢,鼓掌鼓得可歡了,也算跟棕熊的親戚有點吧,敢情它還真吃我啊!

我跑不動了,下意識閉緊雙眼,耳邊只聽的“砰”的一聲巨響,仔熊“啊嗚”極嚎一聲,一陣撲通響動,安靜下來。

“喂,你沒事吧?”十四阿哥衝上來拉住我,扳著我的頭前後左右檢查。

“我有事…頭昏…”我睜開眼,一眼見著眼前地下仔熊被炸丸轟掉大半個頭顱的血淋淋屍體,差點就要吐了,晃悠悠避開十四阿哥的手,不用去找十八阿哥,他已經一撲撲到我懷裡,抱著我,手指一旁高地叫道:“小年子你看,是皇阿瑪!”我隨之環視了一圈,豈止高地,四周或高或低峭壁上黑鴉鴉地都到滿了全副武裝的人,其他皇阿哥們,蒙古王公、太吉們、武將侍衛們,全到了——這些人早幹什麼吃去了?拍黑社會電影啊?警察永遠最後一個到場?

但所有人中,最顯眼的還是騎著御馬的康熙,他手中的長槍兀自冒著青煙,就像天神一樣威風凜凜,而他策馬過來,略略低臉俯視我的那個樣子,ohmygod!mysun!

此時此刻,只有一句話能表達我動的心情: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youaremysuperstar!

距離我第一次在御花園見到康熙,已經有大半年了,我有種奇妙的覺:我和康熙的一切聯繫是因十八阿哥而起。

而康熙至今對我而言,仍是最琢磨不透的人,他的眼睛,深過最深的海。

但很快的,我意識到自己注視康熙太久、已經超過了被允許的範圍時,於是我垂下頭。

四周很靜,只有風聲很響,沒有人敢搶在康熙之前說話,除了十八阿哥:“小年子,你剛才對熊唱的是什麼?你一唱,熊就不動了,真厲害!你會念咒嗎?”我叩首答道:“回皇上,回十八阿哥,奴才不會念咒,奴才只是在唱拜熊歌。”十八阿哥奇道:“拜熊歌?”我的冷汗涔涔而下,降音唱了一遍:“熊爺爺——熊——對不起,不是我們要請你——是烏鴉老賊要吃你——”這種詞套在《我的太陽》唱出來,殺傷力可想而知,聽者無不發笑。

十八阿哥捧肚道:“這詞兒和你剛才唱的不太像啊?”可憐我早飯還沒吃呢,實在黔驢技窮,心力悴,又叩了個首以拖延時間,正想著格記死透了,十八阿哥忽然自問自答:“哦!我知道了!你之所以唱歌都跑調了、詞也記不明白了,一定是害怕對不對?”一點不誇張的說,我現在真的很怕很怕,沒給熊揍死,眼看要被十八阿哥玩死了,這小包子臉怎麼如此亢奮?老盯著我採訪幹嘛?萬一趕明兒不管誰獵熊都拉我去唱個歌先,那我還不如直接拿繩子上吊乾淨。

十八阿哥才說到這裡,康熙當真下馬朝我走近一步。

“小年子!”十八阿哥真正誨人不倦,竟一把上來摟住我脖子,貼耳說給我一人聽“你不用怕!等我很快長大,我保護你!我也能像十三阿哥一樣只用拳頭就捶死一隻大老虎!”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十三阿哥打死過一隻老虎,好極了,十三阿哥是武松轉世,那麼邊個是林沖大哥?邊個又是潘金蓮?

十八阿哥的身子忽重了一重,我及時抱住他,側光下,他臉上漾著昏曖的光暈,微嘟著,十足一名小小安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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