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紛繁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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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就即便是真的,這都幾個月了,咱們上哪找去?”
“成鋼…”簡凡聽得肖成鋼語氣怨言頗濃,放下筷子,掏著身上的地圖鋪到了倆人中間說道:“晉源區是全市最偏的一個區,治安力量最弱,幾乎就相當於大原的城鄉結合部了,你看啊,環城高速公路、大運高速公路,再加上向南的二級路、208國道還有鄉村公路,在這裡縱橫錯,向南就是天龍山,周邊是大片的耕地菜地,很容易隱身於此…發現持槍的地方在萬柏林,離這兒不到七公里,如果他要選擇一個試槍地方的話,這裡是絕佳的選擇,沒有比這兒更好的地方了,很有可能從這裡試過槍之後返回市區的途中遭遇到了碰瓷的那夥混混,從這裡回市區,萬柏林是必經之路…”
“鍋哥,你這不對吧?”成鋼看著地圖有點犯糊,置疑著:“他不能在市區找個打靶的地兒?
擊場有好幾個;公園裡、那個爛尾樓上、要不就直接找個地下室…幹嘛非要大老遠跑城外去?再說跑城外,幹嘛就非得到晉源區…”一連幾個問題,簡凡努努嘴一一否決到:“
擊場有監控檔案,他不敢去;公園裡、爛尾樓上還有可能的任何地方,我想他都不敢去,人口密集的地方藏一次容易,時間久了肯定會出意外…要找一個可供
擊的地下室得多大,他要是有這個錢,還搶劫幹嘛?再說持搶的是外地口音,他們不敢,肯定也不會找個人多的地方去試槍。市區我覺得幾乎可以排除,如果他出現過,幾千警力排查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吧?”
“那那…不管你怎麼說啊,反正這沒譜的事,我不幹了,這都天快黑了,總得讓人睡覺吧,你要去一個人去…”成鋼說著,想撂挑子了。
簡凡蹭地一聲直收回了地圖不理會地吃著,邊罵上了:“你個小王八蛋,今天一路管你吃管你喝,連吃冰淋都得我給你買,現在半路就想反悔了,你想好啊,萬一我要是找出幾個嫌疑人的蹤跡來,你想想是個什麼功勞?萬一我蒙到這個嫌疑人的體貌特徵來,你想想,這是個什麼功勞?
…
就你這得啊,文憑沒文憑,能力沒能力,不拿幾個功勞頂著,你以後能在一隊直著
說話麼?你把自個當
蔥,你覺得有人拿你蘸醬呀?”
“這…”肖成鋼被簡凡一句話說得直抓後腦勺,狐疑地問:“鍋哥,你肯定能找著?”
“咂,你這腦子有問題。肯定的事,能輪得著咱們幹?第一嫌疑人司機,是陸隊在抓;醫院裡的線索最有價值,是胡麗君在抓;槍源線索各大隊都在挖;通監控信息吧,咱們就沒有那硬件條件,輪到咱們頭上的,就是沒有人要的線索…可沒有去幹的事,未必不是好事;沒有要的線索,未必不是一個有價值的線索。雞窩裡沒準下的還就是鳳凰蛋、大白菜還要上大臺席呢。這偵破呀,我算看明白了,跟做美食一個道理,得有耐心,得火候到了;和看美女也一個道理,你得由遠而近
覺她的氣質,得找一個很有利的契機把她的衣衫一件一件剝淨,然後,就呈現在你眼前了…咱們哥倆要立個功,多拉風?省得讓陳十環罵咱們沒出息。”簡凡邊吃邊說,風捲殘雲地吃完了飯,喝了最後一口湯,肖成鋼聽得早一臉笑意,早忘了剛才還要堅持撂挑子,又糊里糊塗跟著鍋哥出了小飯店,上了小本田,兩個人持著證件通了盤查,這裡,就已經置身城外了。
對於外勤協查肖成鋼悉的緊,這人屬於頭腦相對簡單的主,你指那兒我就去那兒,而且是高興了好好幹,不高興了就撂挑子。和簡凡在一起,估計也是礙於面子的緣故。
從白天一直奔波到黑夜、從月上枝頭又到了繁星滿天,沿著鐵路沿線的臨時房屋挨個竄門走訪了幾個小時,又沿著國道向南行駛了十公里,著地形地貌,每至一處,簡凡四下看看然後又搖搖頭開始尋找下一處,晚九時,一無所獲的簡凡往回走。路過了先前來的劉家堡鄉公路路口,這裡距離大原市區有六公里,向西四公里不到就是有名的天龍山石窟,向東就是汾河的盆地了,如果是白天,身處的地方就能看得見天龍山的全貌,不過黑夜裡卻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憑著記憶,簡凡知道這山前是風景區,山後綿延十幾裡是一片緩衝的林地。
突然覺得靈機一動,一拍腦門,回頭就幾分恍然大悟地徵詢成鋼:“成鋼,這後山像不像個擊場所呀?少有人來,別說拿汽槍,就是放炮都沒人管你;山腳下幾里地都是農田,正好可以解釋有機肥來源;山上漫山遍野的山菊,正好可以解釋花粉的來源;這和棄車現場的泥土化驗吻合;而且這裡離市區不遠,有車的話,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到,車扔到前面的風景區邊上,沒準誰以為是在遊山玩水的,他們隱身在這裡,或許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市區
本沒有發現持槍人形跡的原因,因為他們在市區
本沒有
過面,唐大頭髮現的那一次,或許只是他們偶然地出現過一次,還是幾個月前…這裡我上大學的時候來過,坡度緩,可以找到平地,山腳一片都是梯田,夏天裡這裡有一大片青紗帳,正是隱藏形跡的絕好地點。方圓幾十公里,找不到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簡凡越說興趣越大,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興奮,從市區一路反向追到這裡,終於覺得眼前大亮。
“鍋哥,這地方,你得帶個部隊來搜吧?再說就找著了又能咋地?又不是抓著嫌疑人了,看把你動的。”肖成鋼不屑地說了句,早走得不耐煩了。要不是礙於吃人嘴軟,早要回隊睡覺了。
“走,買應急燈,上山。”簡凡來勁了。
“啊!?這黑天半夜的,上山?”肖成鋼嚇了一跳。
“你看車,在車裡睡覺等我總行吧?車是借人的,別丟了我可賠不起。”
“噢,這還差不多。”肖成鋼一聽,終於沒有反駁了。
一個小時後,車停了天龍山腳下,簡凡辨著方向,帶著應急燈直晃著消失在山間林裡。每隔十幾分鍾,肖成鋼就打電話催催。又過了兩個小時,肖成鋼放倒車座呼呼大睡上了,連問都懶得問了…
案發後三十六個小時,已經是次的夜午時分,陸堅定在重案隊召集了各組帶頭的人總結偵破工作的得失,再向隊員佈置排查任務的時候,看到了秦高峰和一隊幾位協查的人,此時的胡麗君才省得自己外勤組還有強拉進來的簡凡,再打電話詢問的時候,得知簡凡跑到了城外天龍山上尋找可能的試
場所,有點覺得可笑,又有點不忍責備,總覺得這個在她眼中還有點像大男孩的簡凡,有點古靈
怪的可愛,有點傻得可愛,有時候看見他賊忒忒地看著自己,肯定沒有安好心的樣子,更有點可愛,不過大案在身,卻是無暇再噓寒問暖,安
了幾句早點歸隊休息的話便即忙著手頭的線索了。
案子,還在僵著,搜索的面積在擴大…
四隊和鐵路警察無意中發現了一條槍源的線索,正在連夜深挖嫌疑人…
一隊和重案隊員們抓緊時間輪休息,等著線索出現以後實施外勤作業。
吳鏑領導的ccic信息處的工作暫停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年輕人叫苦不迭,開始埋怨外勤提供不到有價值的信息,甚至於對臨時領導,這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吳科長也是頗有微詞。
胡麗君重新回到醫院的時候,只有來幫忙的楊紅杏還醒著,忙碌了一天的隊友們,有的趴在桌上,有的靠著沙發就睡著了,這個時候,那怕是一點點可能的蛛絲馬跡都會立即讓一干疲憊不堪的隊友們重新振作起來,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這時候,連她自己也覺得,有點累了。……
簡凡不累,大半夜愣是鑽進山裡了。
對於山路悉無比,對於散發著松香和泥土氣息的地方親切無比,暴雨澆灌後的山間空氣格外地清新,好像一下子要洗淨肺裡的汙濁,雨後的小路有點泥濘,走到了半山
就是一片開闊的林地,接到胡麗君電話的時候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歇著。
這一天已經找了不下幾十處地方,都覺得不符合心裡對嫌疑人的設定,而往山上走的時候,黑夜裡卻有越來越豁然開朗的覺,掛了電話,應急燈一耀,遠遠的是一片綿延的山間平地,稀稀疏疏的幼林地不知道有多長,即便是閉上眼睛,簡凡也能回憶得起前一天的案發現場,背後開槍的人,需要多穩定的心理素質才能把子彈
入兩個活生生的同類腦部,
完了還會從容地沿著原路返回而不逃路;前面包抄的倆人,在跑動中把兩發鉛彈準確
出,從容地帶走劫款,四個人的配合默契,這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練就的,最起碼在一隊也找不出這麼四個配合無間的人。什麼也需要時間來磨合,槍法、配合、協作,都不是一天練就的,那麼這裡,是他們試
的場所嗎?
每到一個地方,簡凡都會自己問這樣一個問題,每一次都會找很多理由來否決,不過這一次,很難找到否決的理由。這個時候,也許這四個人,正蝸居在市區那一個不起眼地方,冷眼看著一窩蜂亂撞的警察偷笑,而可能搜索到的地方,他們都掩藏好了一切形跡。不管是住所還是案發現場、脫逃路線,都策劃得密之致,指模、腳印都被巧妙地處理了,沒有給後來者留下有多少價值的線索。但唯一不會掩藏的就是他們曾經的試練場所,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嫌疑人。
是這裡嗎?離案發已經三十多個小時了,具體找了多少個地方簡凡已經記不清了,而現在覺得那一個地方都沒有這裡合適,山裡平地有十幾米寬、稀疏的樹間可以做為包抄模擬地,隨便那一棵樹都可以掛上靶子,即便是容納上百人同時訓練都沒什麼問題。在大原,或許還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但沒有比這裡更合適、更安全的地方,公園去過了,七八處,人多眼雜不可能;郊區莊稼地有可能,可過往的車輛不少,可能
也不大;市區裡更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塊淨地,如果他留下那怕一點線索,都逃不過遍地排查的片警和治安員,但事實是市區排查一無所獲,如果作為槍手,簡凡覺得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裡。
那麼即便是這裡,我又能找到什麼?我又能證明什麼?簡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覺得應該這樣做,就像隊長說的,做你認為沒有錯的事,就是對的。
如果是對的,那我就應該堅持下去…
這一堅持,漫漫的長夜過去了,肖成鋼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亮,看看鍋哥還沒有回來,趕緊話看是不是被狼叼走了,一打還好,還在山上,找了一夜,不過遺憾的是一無所獲。
等到了頭高起,依然沒有見鍋哥回來,有點餓的肖成鋼再打電話,鍋哥電話裡不理不睬,像發了瘋、發了痴、發了狂一般,還在找,還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