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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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但說無妨。”老者望了下不肯跟來的女子,壓低聲線說到“老朽之相術傳自劉基一脈,尊夫人眉間桃紅,腮邊瑩瑩,天庭又青氣漸濃,此乃烏雲蓋頂,雨催桃花之相,還望項小哥當心呀!”男子不想竟是如此的諫言,心中不快,臉不
一凝,回神
詳問之時,已然不見人影,原來老者看了男子臉
不虞,早已帶著徒弟散入了人群。
“宮…宮…”悠長渾重的號角聲,自街盡頭遙遙傳來,如雨的馬蹄聲如夏的急雨般忽攸而來。
“又代帝出巡了…”不知是誰在長街大喝一聲,原本就喧嚷的街道剎時如沸水般滾了起來,收攤的收攤,關店的關店,一時間人們忙亂成一團“小二哥,怎麼回事?”青衫男子尋了一名正在上門板的夥計問到“魏公公…”小兒看看四周低聲說道:“不…九千歲代帝巡遊了,待會錦衣衛就要來了,兩位要不進小店幹緊避避?”女子聽了娥眉一揚正要說話“有勞小二哥了。”男子一牽柔荑,跨步閃進了客棧“閒雜人等一律跪下…閒雜人等一律跪下…”十數個暗堇官服打扮的
壯漢子,駕著一溜黑
的駿馬疾馳而來,他們彷彿
音的石棉一般。
所到之處,來不及躲避的人們紛紛噤聲下跪,一盞茶功夫,長街上寂靜無聲,只有達拉達拉的馬蹄慢踱聲不時想起。
“好大的排場!不過是個太監罷了。”女子在男子耳邊輕聲說到,如蘭的吐氣吹得男子耳朵直癢,語氣中透著三分不屑,五分不忿。
“是代帝巡遊,天子之威,可比尋常。”
“有什麼好看的,大哥,我們走吧!”
“也好,小兒哥,敢問有否偏門?”男子拗不過,轉頭問了夥計,小兒應了一聲便帶二人去了小門。
“宮…宮…”號角聲響起在門外,只見兩隻五人抬得號角分列隊伍前側,無數身著錦衣玉帶的侍衛團團圍著一輦有四匹汗血寶馬所拉羽幢青蓋的繡金文軒,緩緩而過,車上珠簾低垂,看不清車中人物樣貌。
而文軒周圍卻有十餘個與眾不同的侍衛,一律穿著金黃的官服,服上或繡飛魚,或刻麒麟。所攜兵器也稀奇古怪,跟錦衣衛配備的長刀手弩有很大的不同。
“冤枉呀!”車隊剛行至街心便有一人推開店門,跌跌撞撞攘過駐守的鐵騎,跪倒在離車隊百米處大呼冤枉“怎麼了?”車內之人細聲嘟囔了一下。
一岔神都沒聽清那位天老爺說的話,千戶左連山冷汗直冒,怪不得早上眼皮老跳,恨不得把那些不省心的騎衛一個個都剝了皮,砍了腦袋。
“左千戶,廠公問你怎麼了?”一位金麒麟服又大喝了一遍“回稟九千歲,回稟田檔頭,前方…”左連山骨碌嚥了口口水“前方有人喊冤!”
“喊冤?!”
“是。”
“帶上前來!”車上的人拔高了聲線,尖若女音,說完又咳了幾下“廠公,來人身份不明?不可…”田檔頭急忙趨身駕前“田檔頭…咱家代帝巡遊,就是要查冤情,沉昭雪,再說有你們一干高手保護,咱家能有什麼危險呢?帶人上前。”
“你何方人氏?有何冤屈?”被帶上來的是一個身形佝僂的駝背老者,雖然已確認過來者不會武功,但為了安全起見,左連山還是用繩索把他的雙手縛在了背後。
“小人姓唐,家住斜菸袋巷,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呀…”老者報完姓氏就又低下了頭磕頭喊冤。
“所為何事?”
“小人目不識丁,故著人寫了一份訴狀,現放於小人懷中。”
“呈上來。”
“是!”左連山果真從老者懷裡取出一頁紙,恭敬地遞給田曾雲,田曾雲展卷一看,不
然大怒。
只見上面赫然書著“五嶽沖霄漢,八水繞長安,一腔英雄血,三尺刃方寒,誓殺魏狗,以清君側。”一指老者,大喝道:“有刺客,給我拿下!”聽到命令,反應最快的是左連山“崢。”的一聲,他的刀就擱在了老者頸上“別動!”他大喝道,奇怪的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驀然發現自己持刀的手變成了死灰,然後他聽到老者說“月娥,龍兒,爹爹現在就來陪你們了!”漫天的血霧中他心中滿是一個念頭“紙上有毒。”老者在左連山面前爆成一團血霧,無數嗡嗡作響的小蟲從中飛竄了出來。
扯著血煙一股腦的飛向了田曾雲,不慎被血煙沾染的錦衣衛衣服皮像被酸
腐蝕一般,絲絲的爛了起來,而一些掉隊的飛蟲尋人便鑽,一時間又有不少錦衣衛捧臉哀號。
“殺!”又有人大喝一聲,聲若洪鐘,有若獅吼,震得人耳膜轟轟作響,無數磚瓦碎片,就路旁一家客棧頂上傾斜而下直撲車隊,六名刺客從早已亂作一團的人群中、巷子裡,四面八方的殺向步輦。
兩人作客商打扮,赤手空拳左右夾攻,如若剛才那算命的老者在的話,會赫然發現魏姓的客商也在其中。兩人作官差打扮,揮舞著雙刀從前方殺來。
兩人作貨郎打扮,捏碎貨擔取了長槍從後包抄。血毒,飛蟲,殺手,驚叫著四處逃避的人們,受傷哀叫的衛士,清朗早間的京道忽然變成了人間地獄,然而血才剛開始。
“起!”田曾雲一揮手,便有八道人影如開花一般從車旁躍上半空,一張有銀絲密密織成大網鋪攤了開來,兜住那些碎瓦磚塊往血霧處一拋。
碎片颳著勁風吹散了血霧,斜著打進了旁邊的一家客棧,引得一片哎呦嗚咽之聲,八人動作整齊確如一人,用力奇巧,空中竟無一點碎片掉落下來。
八人躍起之時,田曾雲又向左首相貌奇詭的老者低聲道“麻煩高老了!”老者嘿嘿一笑“田大人,客氣了,大人的紫金神功端是厲害,連唐門的灰蟬都奈何不了,更不用說這離魂子母鄔了,老朽獻醜了。”言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鼓,用手大力拍擊其上,卻不發出半點聲息。
但面蜂擁飛來的飛蟲卻彷彿撞到石壁一般,紛紛掉落在兩人身前十步之處,得血霧,飛蟲,碎石一擾,錦衣衛的隊形有了些松亂,於是要命的廝殺開始了。
風中充滿了馬鳴聲、砍殺聲,怒喝聲、屍身仆地聲,六名刺客正如利爪般地血淋淋撕扯著衛士的防線“刺客還未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