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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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苗倒了口氣,慌忙地
手去擋,她不解地望向他,不明白主人為何突然就這麼地撫上她的身軀。
“你以為這種時候,我會有意思對你做什麼嗎?”黑翔冀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嘴邊帶著他慣有的淡淡嘲。
“躺平,放鬆,別管我做什麼,我不會害你。”綠苗聽話地放手,但卻發現黑翔冀不僅將他的手放在她的腹部,更將她的衣襬褪到令她不由自主臉紅的邊緣,覺到自己的腹部正親吻著冰涼的空氣,她無法不僵著身軀,雙頰羞澀地飛赧上兩抹紅暈。
黑翔冀又緩緩地掃了她一眼,將溫熱的溼巾擰吧後覆上她光luo的腹部,極為輕柔緩慢地隔著
巾按摩她疼痛的來源,一雙
魅的黑瞳目不轉睛地仔細觀察她的臉
。
覺到指下的肌膚仍是那樣僵硬,他的口吻有些不悅,“放鬆,別管我做的事有多奇怪,你身體不放鬆,
起來只會更痛。”
“呃。”她盡力強迫自己的身軀放鬆,沉默地往他的手在她的腹間來回著,她的身體彷彿
進熱
巾的溫度,加上主人輕柔的力道,在體內折騰她的疼痛驟減,似乎不像方才作怪得讓她滿地打滾。
“你這種病多久了?”按摩的同時,黑翔冀輕聲地問出口。
綠苗咬了咬,對這種討論她的私密問題有點赧然,“兩、兩年多…”
“兩年多?”黑翔冀揚高眉,像是得知了她的秘密,“你的初直到十六歲才來?”十六歲,沒想到小苗原來連生理都發育得比尋常人慢。
“不、不、不是。”她慌亂地搖頭,“我十三歲時就已經…”她驀然地止住口,耳撓熱得發燙,天哪!她同主人講些什麼?
黑翔冀低低地笑出聲,為她的單純與困窘而發笑,手指仍不停地按摩著,試圖減輕她的疼痛,“十三歲來,直到十六歲才有這種問題,你的身體一直很健康,有什麼原因嗎?”綠苗頓時默然,她其實明白,但是她怎麼敢說?
“不能說,還是不敢說?”黑翔冀地察覺到她的沉靜,腦中飛速地將兩年前的情況想過一遍。兩年多前,正是小苗和他離家的時候…他的手指微微一僵,在她的腹間停頓下來,直直地瞅著她的眼眸,“因為跟我過苦
子,營養不良,所以才有這種
病?”綠苗眸間閃過驚慌,急急地搖頭,“不、不是,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他繼續問道,如果小苗正是因離開黑家而受到這種痛苦,那麼這份錯誤應該怪在他的頭上,是他沒能讓小苗成長得健康,兩年來她忍了多少次這種痛楚?
沒有得到充分的營養不是最主要的問題,當初主人離家時她正逢生理期,卻為了保護主人而被老爺猛力端了一腳,加上後來幾個月沒有錢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結果…綠苗抿了抿嘴,聲音微微地顫抖,“因為那時被老爺踹中…”黑翔冀的眼眸瞬間燃起火苗,他幾乎想跳起來衝出去殺了他父親。他仍記得當年離家時,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人是怎樣對待想救他的小苗,顯然那幾腳在小苗的身上留下了痛不生的烙印。
或許他的父親並不知情那一腳居然造成她兩年來的痛楚,更不知道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如何被黑家漠視,卻容不得她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傷害,因為小苗是他的!
黑翔冀掩下眸間兇殘的殺機,輕憐地在她的額際吻著,滿是對她的心疼,“小苗,是我那時候大沖動,如果當時我能別和他針鋒相對,你也犯不著為了救我而被打,該死的,你不該把這種痛自己藏了兩年,直到被我發現。”
“這不是主人的錯,是我自己身體不夠好。”在意外發覺主人也可以對她柔情的片刻,綠苗的口異樣地察覺到一股暖
,帶絲微甜,暖洋洋地經由他的
與手指,
過她的周身,讓每一個細胞活躍起來。
她無法自抑地揚起輕柔的笑意,也發覺不知不覺間,那曾折磨她的痛楚居然失去了蹤影,留下腹上充滿實的手指重量,“況且我現在好多了,沒有先前那麼痛。”真不曉得主人的手指有什麼樣的魔力,居然可以讓她的疼痛消失無形。
黑翔冀盯著她線條姣好的柳眉果真舒展開來,總算放下懸在心中的巨石,,他深深地望時她的眼眸,黑瞳裡仍盈滿關心與隱約可見的溫柔,“確定好多了嗎?”他的手指仍在她腹間著,她疼痛不堪的模樣的確嚇著了他,他寧可確定這麼
著讓她永遠不再有這種困擾,也不願她又背著他獨自承受痛苦。
“呃。”綠苗忐忐地頷首。如果主人能永遠對她像現在這麼好,那不知有多好呵!
“主人…好厲害,我都不知道有這種方法可以減輕、減輕…”一時支吾,她還是無法太過勇敢地將自己的症狀直接說出口,她又赧了赧顏。
黑翔冀聞言極淺地一笑,笑裡彷彿多了一份對自我的冷嘲,“我有經驗,別忘了我過去兩年從事的是什麼樣的行業。”身為一的牛郎,當然必須對女人所有的問題了若指掌,否則怎能博得女人的歡心?
綠苗了口氣,在黑翔冀的眼中找到那份晦黯的澀意,沒料到居然會讓主人想到會傷他自尊的事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惹主人…”
“我知道。”黑翔冀並沒有發怒,他默默地嘆息一聲,覺到指下的身軀又僵直地緊繃,“別老是急著道歉,我沒責怪你的意思。”綠苗狐疑地瞅著他平和的表情,主人難道真的不生氣?
同樣的明亮眼眸與他繼,黑翔冀無法懷疑今夜在他心中,一直被他漠視的那抹溫柔突然地驟增,以急遽的速度蔓延開來,他伸手撫上綠茵的眼皮,“睡覺,明天不准你請假,你給我乖乖去補習。”綠苗果真乖乖地閉上眼,但久等了好半晌,雖然他的手離開她的臉頰,為她拉上被褥蓋住她的身子,但另一隻手仍在被裡與她的腹部輕
著。見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遲疑地又睜開眼,瞅著黑翔冀仍在她身邊的頎長身影,“主人…不去睡嗎?”黑翔冀緊瞅著她,嘴邊又泛開一抹莫名的笑意,卻意外地不帶任何
氣,“我負責讓你今晚睡得安穩,別讓你著涼,但是明天上課可不許打瞌睡。”他修長的指尖不厭其煩反覆輕
著,語氣帶著綠苗所聽過最溫柔的命令,“現在閉上眼睛,三分鐘之內給我睡著。”
*****
一整天,綠苗的心情為昨夜的事情飛上了天,心頭甜甜的,傻笑也成天掛在嘴上,就連追著垃圾車倒垃圾,也會對清潔隊員出她甜美可人的笑容。
果真如主人所言,主人讓她整夜睡得十分安穩,每每在幽幽轉醒之際,她都覺得到主人的手仍在她的腹間輕
著,似乎無眠地照顧了她一整夜,主人的手指是那樣溫暖,過去兩年多每到生理期的疼痛幾乎在昨夜都已消失無蹤,真到早晨醒來,見主人
睡在她的身邊,她無法去形容自己的心中的那份
動是什麼。
像是留戀不捨主人難得對她的溫柔,又像平空獲得了一樣恩寵,令她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有些期待,卻又害怕自己在得到後會更加貪求,貪戀主人偶然間施捨給她的注意,一時間讓她忘了自己身為影子的本分。
雖然整天都神飽滿,但綠苗還是沒辦法聽進補習班的老師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講些什麼課,補習班裡的同學也不著往常般用功,整間教室傳著一份隱約莫名的興奮,幾乎沒有人真正專心聽課。
在這種情況下,臺上的老師講得煩了,講起課來也沒什麼興致,上不到平常一半的章節就聽著下課鈴響起,早早拎書走人,而綠苗仍沉於昨夜的回憶中,壓
聽不到下課鈴,依舊坐在她的位子上。
“綠苗,你不走嗎?”在補習班同坐一排的女學生奇怪地瞅著綠苗,像是對平常最用功的學生今天漫不經心的態度有些詫異,她走到綠苗的面前,在綠苗眼前晃了晃手指,“再不趕快走,你就在補習班發呆到過新年嘍!”
“呃?”綠苗睜著糊的大眼,顯然聽不太懂。
“還在作夢啊?”她笑了笑,“今晚是平安夜,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晚上你已經安排好行程了,和男朋友去狂歡一整夜?”綠苗搖了搖頭,收拾起手邊的東西,“我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朋友?你騙誰啊!”她笑著拍著綠苗的肩,“你長得那麼漂亮,又有一大團男孩子在後頭追,可你卻連看也不看一眼,如果沒有男朋友,那你剛才在想誰啊?瞧你一副戀愛中女人的表情。”綠苗莫名地紅了紅臉,她剛才的表情很像談戀愛的女人嗎?可是她想的又不是別人。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是誰?”她好奇地問,奇怪的,難不成這麼位補習舍之花還在處於暗戀階段?
綠苗並沒有回答,據以往的經驗,就算她說明她和主人之間的關係,幾乎沒有幾個人會對她的解釋存信,只會對她和主人的關係大驚小敝。她牽了牽嘴角,將揹包上側肩,“我要回家了。”
“回家?聖誕夜你回家幹嗎?如果沒人約,跟我們出去好了,順便看看今晚有什麼好運氣,說不定會在pub遇上不錯的男人,來個聖誕夜之遇就再好不過了。”
“我要回家。”綠苗難得在同學的面前擰起眉頭,“如果聖誕夜真的很重要的話,那麼聖誕的正確意思應該是待在家裡頭,硬把它衍生成『狂歡』的節,實在太離譜了。”女同學愣了半晌,笑嘻嘻地又打了綠苗的肩,“幹麼那麼嚴肅?也不過是個節
嘛,能玩當然得找藉口玩,如果你覺得聖誕夜應該屬於『家庭』的節
,那麼你回家好了,我們自己去過我們的『狂歡夜』”她停頓一下,笑咪咪地伸出指尖給綠苗一個提醒,“不過,記得買一個聖誕蛋糕回去哦!畢竟今天是聖誕節嘛!”
*****
聖誕節是很重要的節嗎?臺灣又不是十成十篤情基督教的地方,為什麼到了耶穌誕生的
子,每個人都像發狂似的想揍上一腳?
綠苗從烤箱端出熱氣四溢的蛋糕,凝望著因為沒加糖而塌得亂七八糟的餅狀物。她和主人都沒有過節的習慣,主人以前的工作,只要是每逢和情人有關的節,她永遠是一個人待在家裡,而主人必定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或者徹夜不歸,所以一直以來,她對這些節
絲毫沒有任何的
覺,但夜歸的時候,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在滿是聖誕裝飾的糕餅店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默默地走開。
她和主人都不喜甜食,如果真如同學所說的帶個聖誕蛋糕回家,下場八成是放在冰箱等著丟掉,兩個人誰也不會去動那個有特殊意義的蛋糕。
但倘若聖誕蛋糕真代表著一個“家庭的溫暖”她就無法剋制自己心裡的衝動,想讓她所守住的小小城堡也有一個代表著她與主人的蛋糕,於是她帶走的不是店裡緻美麗的成品,而是一本烘焙糕餅的食譜。
照著書上的指示,綠苗刻意不加兩個人都不喜歡的糖類,結果烤出來的蛋糕慘不忍睹,直想把她自己親手做的蛋糕丟進垃圾桶。討厭著自己白費工夫,卻又捨不得的,整個將自己努力好幾個小時的心血狠心丟掉。
綠苗抿了抿嘴,乾脆連把蛋糕拿出烤模的步驟都省略了,直接拿著無糖的鮮油在表面上擠著。她不會讓主人吃這種蛋糕的,這蛋糕就算是做給她自己看的好了,就像她一直在心中默守的城堡,只專屬於她自己的想像。
把蛋糕滿滿地塗上五顏六的
油,綠苗挫敗地承認自己的工藝不佳,擠出的花樣全糊成一團。活像被大象一腳踐蹋過似的。她朝蛋糕默嘆一口氣,順手將蛋糕丟進冰箱,反正主人也不會開冰箱,她暫時不用怕這個失敗的蛋糕會曝光。
收拾完廚房,綠苗泡了杯牛回到客廳,卻驚覺時間早已過了十二點,平安夜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結束了,然而她的主人,在平安夜還是沒有回家,也許聖誕節對主人來說,就像那些人所謂的“狂歡夜”吧!當所有人都在狂歡達旦的同時,只有她還傻傻地堅持著聖誕夜是家庭的節
。
主人現在身邊陪著誰呢?是哪個女人和主人共度這原該屬於家庭的夜晚?綠苗緩緩地喝光牛,
中莫名地襲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
,苦澀緩慢地淹過她的思緒,引起寂寞時的強烈
痛。
今年,還是她一個人的聖誕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