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死並不是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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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司泓！因為對我來說你更加…”司軻抿著想要解釋，可司泓怒吼一聲就衝到他的面前揪住了他，受傷的眼神中滿滿都是不甘“可是我說過，我不止一遍的告訴過你，我寧願你欠我的！”司泓…司軻無言以對！但是就算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的，他不後悔叫星落來，無論結果將如何！

呵！明明他才是被捨棄的那個，那隻九命小貓反倒比他還要傷心，人類的心思還真是難懂！星落用力的將劍進地裡面，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上面才勉強不倒在地上，這不僅僅是因為剛才被血鬼惡的血入侵神息，更因為他腳下的那束縛他的神陣！

那個法陣表面看來是神陣的模式，只有身處其中的星落才知道，那實際上是由無數無辜的人類的鮮血鑄就的陣！他畢竟是至高無上的神，就像是惡之息能重創他一樣，那無數無辜冤魂淒厲的嘶吼充斥他的耳中也讓他天地自然的靈淨之氣受到陣陣撞擊，心血翻湧幾神魂離體昏厥過去！

洛驍見司泓已經醒來，看不慣他們之間令人作嘔的糾葛，伸手從神陣的邊緣出一血紅鋼針便擲向司泓，司泓本能的轉身閃過攻擊並將鋼針抓在手中，對著洛驍咬牙切齒，只是不等他咒罵出口，洛驍一閃身便瞬移到了他們身邊，然後袖中飛出一柄利刃就抵在了司軻的脖子上。

“洛驍，你又想幹什麼？”司泓的眼中彷彿燒起火來，六條命白白搭進去，現在還要處處受制於人的處境已經讓司泓快要崩潰了！

“你手中握著的是青罡劍的碎片煉製的神針，去殺了他！”洛驍視線一移便看向了神陣中已經虛弱的眼睛快要失去焦距的星落，司泓聞言妖瞳猛睜“你說什麼？你想讓我弒神？”

“你不是不想讓司軻欠那個天神的情嗎？我給你機會徹底讓司軻解脫啊！”洛驍說著，見星落抬起頭來眼神寒冷刺骨，不由又是一陣桀桀的冷笑，將神妖人玩於鼓掌之中果然很令人興奮，怪不得沈家老頭子竟然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住嘴！司泓，你不要聽他的！”司軻一聽頓時心急如焚，想要阻止司泓結果利刃劃過脖子讓他的領口瞬間被染紅了，可他彷彿沒有覺，只是急切的看著司泓大聲喊道:“司泓，他是在利用你，他想讓你們同歸於盡！弒神可是逆天的罪，你會魂飛魄散萬劫不復的！司泓…”

“老實點！”洛驍一拳打在掙扎的司軻後頸上，司軻只覺得眼前一黑，隨之就聽到洛驍挑撥離間的笑聲“剛才你不領情讓他白白搭上了六條命，現在你又擺明了護著那個天神，他可是一心一意的為了你哦！你這樣搖擺不定的也太讓人傷心了！”

“洛驍，你…”司軻盯著洛驍醜陋的嘴臉，雙手被縛無處使力下，竟怒吼一聲張口就咬住了洛驍的手腕，洛驍一吃痛一個耳光就將他閃倒在地，並伸腳狠狠的踩著他的臉罵道:“你他媽的屬狗的！告訴你，我最恨不能殺的就是你！”

“那你就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滿嘴的鮮血從嘴角下，司軻不屈的低吼。

“可是我偏偏就想看你現在生不如死的樣子！我要讓你看著你重要的人為你而彼此殘殺！”洛驍看著遠處陣眼中依然冷眼旁觀的星落，妒火在眼底噼裡啪啦的燃燒！

“司泓，是要司軻的命，還是要你的命，你自己選擇吧！”解脫…重要的人…彼此殘殺…彷彿失了魂般，司泓聽著一個個在耳邊迴盪的字眼，視線漸漸的在陣眼中那個單膝跪地的男人身上聚焦了！背對著司軻，司泓一步一步的朝著神陣走去，口中卻問著他“小軻，如果我殺了他，你會原諒我嗎？”

“…”沒有聽到回應，又走了幾步司泓終於還是忍不住停下轉過頭來，只見司軻並沒有看著他，只是低著頭肩膀似乎在聳動“小軻？”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再抬起頭，司軻的全身竟驟然爆發出如晝的神光，淹沒了一切，包括近在咫尺的洛驍，只聽喀喇一聲鐐銬斷裂的聲音傳來，洛驍一驚本能的一手護在前，一手執利刃下去，沒想卻了個空！抬頭看去，眼前已能視物便見一道白光從驚愣的司泓身邊掠過，然後衝進了神陣中。

“我不會原諒的是我自己！”在司軻經過司泓的身邊奪過他手中的神針時，司泓聽到司軻這樣對他說！

小軻，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司泓最後深深的看了神陣中對峙的兩人一眼，轉身便將嗜血的視線投向了洛驍，現在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拼殺一通了！他一定要將這個混蛋碎屍萬段！六條命的代價一定要讓他永世難忘！

剎那間天雷地火，兩人戰在了一起！

強行的穿入神陣宛如萬劍穿心，可司軻卻似毫無覺察，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單膝跪在身前的星落，長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嘴角盪開的一抹不合時宜的笑意，“你到底在幹什麼？天神大人！這可真不像你了！”沒有抬頭看司軻一眼，星落懶懶的哼了一聲“跪下來，不要讓本神仰視你！”往裡絕對會讓司軻發飆的話，此時他卻沒有反應，反而很順從的就單膝跪在了星落的面前，眼神平靜的注視著他，星落拉起眼簾，最先看到的是他破破爛爛的長袍遮掩中密密麻麻的傷口，然後才看到他平靜的不可思議的漆黑雙眸，深邃如無底的深淵，彷彿能把人給進去。

“今天這麼安靜聽話，也不像你了！小司！”司軻的到來讓星落的神從那群冤魂的嘶吼中解脫出來，雖然手還忍不住抖，面不再那麼冷硬了！

“我進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司軻突然將手搭在了星落沒有拄劍的手上“希望你如實回答！”還是這麼溫柔啊！明明帶著那個人的影子，格卻跟他完全不一樣！星落受著從司軻手中傳來的溫度，三分戲的笑容迴歸他的嘴角“我還以為你是代替那隻小貓來殺我的呢！”聞言，司軻面一冷不由用力掐了星落一下，讓星落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現在他經不起刺好不好？神息萬一被氣趁虛而入可是會入魔的啊！

“好！你問！”

“當時你真的要殺我嗎？”司軻認真的問道。

當時？星落看著司軻惑了一下便明白了他說的什麼，反手握住他的手，星落湊上前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答案你當時不是已經聽到了麼？”沒有避開星落的靠近，司軻依然直視著他說出自己的不解“當時你手裡拿著龍鱗劍，而司泓卻沒有魂飛魄散！”

“所以呢？”星落挑了挑眉，微弱的說話氣吹動著司軻眼前的劉海輕輕拂動。

“所以我問你，你當時真的要殺我嗎？”星落的閒散隨意讓司軻終於忍不住低吼了！？

眼波轉了一下，星落輕輕的笑了，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那個他，他從來都是沒轍！

“你應該知道，對於神而言，讓人死——並不是終結！這個答案你滿意嗎？”聞言，司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猛然揚出了他們初見時那種純粹的笑容，一時讓星落錯愕失神，而他卻不留痕跡的將握住神針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口上，深深的看著星落水晶眸子的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笑道:“我明白了！那麼，你說過的原諒我的話，就容我拒絕吧！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說話間，司軻將神針刺向了心口的位置，而且像是唯恐刺穿不透一般用盡了全力，重重的刺下去…

然而…

神針只刺下去了不到半寸便再難以繼續下去了，因為有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抓的他生疼！

“星落，你…”將司軻拿著神針的手硬生生的扳向自己這邊，星落砸著看著司軻，戲的眼像是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然後他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小司，跟你說過了那麼多遍你卻總是忘記！我可是神啊！你是抱著什麼想法衝進來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你…呵，這個時候你依然不忘戲我！我該知道的，以你事事都了掌於心的格，你會讓我叫你來你便絕對會有應對之策才對！也就我竟然還像個傻瓜一樣去擔心你！我怎麼老是學不乖！混蛋！”越說越氣憤，，星落急忙鬆開龍鱗劍攔下了司軻的拳頭，苦澀的笑在他的臉上淡淡的瀰漫開來，星落瞄了一眼神陣外烈手的洛驍司泓兩人，又看了看赤紅如血的神陣，輕輕的說道:“小司，你覺得如果我真的能出去的話，以剛才那個低賤東西對我的不敬，我還會讓他活著嗎？”

“你的意思是…”司軻的拳頭鬆開了，星落握住他點了點頭。

“那你還來？”

“因為我有件不得不做的事要做，不做的話我會寢食難安的！”星落的視線在陣外司泓的身上瞄了兩眼，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