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可悲傲氣到死的破花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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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聽著！”沈折淡淡的回應，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已經驚濤拍岸怒海狂波！

“我聽雪兒說了你十八歲之前的生活，天狐內丹的存在讓你失去了父母，被視為異類，十幾年都跟妖獸一起被關在地牢裡，受人類的排擠受妖獸的嘲笑！爺爺不愛，還把你拿去做試驗！能告訴我，那十幾年你是什麼樣的心情嗎？”沒想到天憐竟然拿他的身世作為坦白的開端，沈折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而且那十幾年的生活也是他極力想要忘記的，所以他很難不去想她這是在怒他想讓他自動放棄！沈折本想質問她什麼意思，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說出那些噩夢換來甜的答案，說出來又如何！

“心情？麻木近乎死去的心，你覺得它還能產生情嗎？”瞳孔中映著天憐九尾狐王那聖潔華美的身姿，沈折由她的話去再次回想那些暗無天生不如死的地牢生活，情緒竟然破天荒的沉靜如水，不可思議的奇蹟覺讓沈折說話間看向天憐的目光更加堅定了！

對沈折的答案不甚滿意，天憐將眼簾拉開一道縫斜睨著沈折沒好氣的哼道:“那麻木以前的心情呢？”臭男人，好心給他答案，不顛顛的有問必答，竟然這麼不配合！切！

“那時候我還完完全全是個人類，把我跟妖獸關在一起也就罷了，竟然還拿我跟它們一樣去做實驗！痛不生？生不如死？哼，諸如此類的同義詞萬千也難形容我當時的狀況！”沈折聳了聳肩，表情輕鬆的樣子像是在說別的人。

“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獸，所以你痛苦的很大部分原因是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應該存在的理由，所以你才覺生不如死是嗎？”

“有這樣的原因吧！”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有認真的考慮過他的事，這個發現讓沈折心情一下子雀躍不少，而對最後的答案也多了幾分期待，以致於他甚至覺不到了身體上的疼痛。

“所以當你一個人呆在黑漆漆的牢房裡，環顧四周都是惡意嘲的妖獸時，你會覺到寒徹心扉的冷以及寂寞是嗎？”

“嗯！很多時候是那樣的！”沈折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我才說，我是在乎你的！”突然就莫名其妙得到結論，沈折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眼中的笑意頓時消散“你是說你只是在同情我？”聲音冷的彷彿有冰渣掉下來。

“不！”天憐半合的眼眸中光華轉了一下，接著說道:“是同病相憐！”

“什麼意思？”沈折不懂。

“哼！你不奇怪我明明是雪狐族之王也有能力讓他們逍遙於妖獸和人類戰爭之外，為何卻長期駐留凡間的原因嗎？”

“…”他還真沒有想過，實際上不僅沒想過，他甚至都沒有把她真的跟雪狐族聯繫在一起過，因為所謂王的威儀她實在是欠缺的緊，而且一開始她就是以九尾狐王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的，不作那方面的聯想也屬正常！

“我是雪狐王和九尾天狐的後代，力量強大無可厚非！但是我沒有父親，母親也在生了我之後就撒手死了，然後不負責任的把如此巨大的力量留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哼！你可以想象那個小崽子的下場！你是從幾歲開始被關進地牢的？”剛聽著故事開始展開，天憐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沈折下意識的答道:“七歲！在一次出意外被天狐力量保護之後！”

“是嗎？那還真是幸福！”天憐冷笑一聲“而我大概是被關到人類七歲孩童模樣的時候被放出來的！獨自一人被關在長白山萬丈玄冰下的冰牢裡，一關就是一百年！而且一百年裡沒有學會說一句話，因為除了必要的食物，沒人跟我說過話，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沒人敢給我說話！”

“為什麼？”沈折難以理解，從一出生就被關起來已經夠殘忍的了，竟然連說話都不被允許學？沈折聽著天憐淡淡的語調，心疼的擰緊眉頭！

“哈！你個半吊子的天狐容器！當然是因為我是神之使者——九尾天狐啊！對於懵懂無知的我，教我說話無疑是給了我一把殺他們的利器，把我關起來就是因為我無法控制我的力量，他們怎麼可能還會火上澆油！”天憐翻了個白眼就將沈折鄙視到底！

“因為這種境遇相同，所以你說你跟我同病相憐？”這次反倒是沈折自發的得出了結論，但是被天憐再次否認了！

“怎麼可能！本王可沒你那麼脆弱！被關被不允許說話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原因，長老們那麼做也是不得已，所以我並不恨他們！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會說話了，可是長老們對我仍然又懼又怕敬而遠之，我依然是雪峰頂上一株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雪蓮！雪蓮啊，真他媽的是這世上可悲傲氣到死的破花！”說道後面，天憐忍不住口自嘲了一把，反而讓沈折更加心疼了！

“所以你離開了隱地來到了凡間？只為了躲避那些讓你難受的目光？”

“切！誰跟你們人類一樣矯情啊！每天趴在雪峰頂上畫梅花一直是本王的理想生活好不好？他們喜歡跟自己過不去的防著我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顯然沈折的理解某狐王不領情，冷笑了一聲就接著說道:“家族隱地傳承萬載，靈源已經快要枯竭了，所以急需尋找候補的靈源以備所需！而且以我的強大，呆在隱地裡就宛如一個池塘中養著一條鯊魚，我實在也沒有跟小魚搶食的愛好！所以我很瀟灑的離開了長白山行走凡間，在凡間一呆就是五百年！”是啊，這才是唯我獨尊無慾無求的九尾天憐會做出的事情！沈折忍不住揚了揚嘴角“然後就遇到了我是嗎？那麼是什麼讓你的心境發生改變了？除了你堅決否認的對我有了情之外！”

“你不過是我隨手撿回家的一個債主，一個被我挖掘出潛能的廚子，我會對你產生什麼情啊？”惱怒於沈折又提出那本不存在的情，天憐撇了撇嘴，帶動著嘴邊的鬍鬚翹了翹“而且就算是當初我從剎的手下救了你也不過是我當時心情不好，就想跟剎對著幹發洩一通而已！”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知道天憐會狡辯，所以沈折不以為意，反而抓住了她的話反問她。

“廢話！難得養了一隻寵物竟然被你給吃了，我大老遠的覺到結界動盪回來看她，那個小叛徒還一心維護你，我心情好才有鬼呢！”想到那隻吃裡扒外的小耗子，天憐就忍不住磨牙！

雪兒…

沈折的雀躍心情因為天憐話中的那個小叛徒而澆滅了！自從知道真相後他就一直在怨恨她不敢面對她，卻從沒有想過她突然被迫**後是以怎樣的一種心情攔在星剎的面前，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守了他一個星期，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在他得知真相而把所有的錯都歸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又是以怎麼樣的心情追著他出去拼命給他解釋安他的？

心突然又有點痛了…

“哼！現在知道動知道後悔了？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救我而拿著她的命冒險！”一眼就看出了沈折的心理，所以天憐毫不客氣的嗤之以鼻。

“所以說，你在乎的你所付出情的是對雪兒？”終於聽出了天憐所表達的意思，可沈折還是不甘心的問道:“那麼對我呢？”

“對你？自我突然會說話起，烙印在我腦海裡最清晰的事實就是…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隻天狐了！有了這樣的認識，我便有了我是孤獨一人的自覺，對萬事都不執著，不認真！所以保持著這樣一份理智，對雪狐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歸屬，也因此長老們對我的態度也不會在我的心裡起一點花！”從未對任何人，哪怕是軒弋都沒有說過的話，天憐卻對沈折徐徐道出，不知是因為他不厭其煩的迫還是她自己此時的脆弱，但天憐突然發現說出來…覺還不錯！難道就因為是同類嗎？

“然後你就發現了我的身份！發現了這世上你並不是孤單一人？”沈折淡淡的接口，卻是滿臉的苦澀！

“是啊！你對我來說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同類，我在乎你，所以才會不顧雪兒的受給你自由，讓你自行選擇去留！在我的心裡你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但…無關情愛！”終於說完了，天憐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合上眼睛閉目養神一會兒，肩膀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所以燃血之火的規模已經縮回了原來的程度！

“是嗎？如果我對你來說真的是獨一無二的同類的話，你卻因為我錯傷星剎而毫不猶豫的殺我？還是說他對你來說已經重要到了…你不惜以後千萬年孤獨也不願他受一點點傷的程度？”半個時辰的聊天沈折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疤，看到天憐身上的燃血之火弱了下去，便站了起來，緩步的走到了她面前五米處，看著那淡藍的火焰沉！

對於沈折突然提起舊事，天憐不解卻還是坦然的說道:“那次事件我並沒有記憶！”

“沒有記憶是什麼意思？”以為天憐是想回避問題，所以沈折的語氣有點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