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燃血續命九尾狐王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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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時候,沈折也在位,這次回來他本以為就算沒有了鎖妖塔沈天嘯也會杖責他一頓然後把他囚起來,可是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沈天嘯卻罕見的對他不聞不問,倒是對剛回來的司泓司軻兩人熱情的有點過分,不過如果有人轉移了他爺爺的注意力讓他免於一頓皮之苦,沈折也就沒有好心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別人有眼光的注視,所以對於除了沈天嘯之外其他人探究打量的好奇目光,沈折一律採取無視的態度,而且幾天來沒有動過九尾天狐的妖力,所以他的面容已經恢復到了普通人類的樣子,他們想從他身上看出點東西也看不出來!

飯沒吃完就見沈天嘯和天罰家的代表帶著司泓兩人離開,沈折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跟若水閒聊著吃完了飯,送她出去的時候,冷言正好從外歸來,夜籠罩中他就披著頭頂的黯淡星辰踏著山中寂寥的冷風而來,看起來風塵僕僕滿臉疲憊,腳步沉而拖沓,完全沒有了往的穩健輕鬆!

見到沈折和若水,冷言明顯一愣,臉僵了僵就不自然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有事跟沈天嘯稟報就匆匆想要離開,然而在若水的一聲驚呼中,一道留影從她眼前閃過,她就看到沈折突然不明所以的揪住了冷言的領子就將他砰的一聲重重的抵在了十米外的一棵壯的冷松下,力道之大震得樹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了下來,而沈折也已經變幻出了黑髮金眸的妖異樣子,漆黑的夜中他長長的黑髮上還撒發著淡淡的金光,與他那雙金的瞳孔映襯著分外魅。

“沈折!你這是幹什麼?”若水驚叫著就跑了過去,想要拉開他們,卻被沈折一聲怒吼定在三米外。

“你把那隻九尾天狐怎麼了?!”充斥在鼻中的同類血腥氣簡直令沈折發狂,手下也隨之沒了分寸,冷言覺自己快要沒辦法呼了!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被疼愛的侄子如此對待,冷言的失望溢於言表,但是他還是不想沈折牽扯進這件事情中來,不然跟叔父發生了衝突,受罪的絕對是眼前的這個可憐孩子。

“你滿身都是九尾天狐的血腥氣,你還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快告訴我,你們到底把天憐怎麼了?”焦怒之下,沈折手腕一翻就卡住了冷言的脖子,若水終於看不下去了!

“沈折,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冷叔叔!”因若水的話找回一些理智,沈折看到冷言被他掐的一張冷峻的臉頰痛苦的皺緊,臉都有些絳紫,不由手指鬆了鬆卻沒有徹底放開他。

從一開始沈折抓住他,其實冷言就有反抗的機會,畢竟他是天殺僅次於沈天嘯的第一除妖師首衛,但是他卻沒有,甚至此時得到了息的機會他也只是咳嗽了兩聲卻沒有動手反擊,冷冷的眸子在若水和沈折的臉上掃了兩眼說了句場面上的勸說言辭“為了區區一隻妖獸竟然對我動手,沈折你還記不記得你的身份?還是說與九尾天狐的內丹初融後,連你的心也向著妖獸了?”

“我的心只會忠於我自己的意念,不會盲目為天殺賣命也不會被妖獸利用!我只想知道,你們到底把天憐怎麼了?”從冷言身上撒發出的濃重的血腥氣不住的刺著沈折銳的嗅覺,一想到天憐或許已經死了,沈折就有種暴的衝動,想要撕碎毀滅眼前的一切。

受到了沈折眼中冷冽的殺氣,但冷言不為所動,冷漠的面容彷彿千年不化的寒冰“無論那隻九尾天狐是生是死,那都不是你該手的事情!叔父對那顆天狐內丹勢在必得,若你不想再回到鎖妖塔中的生活最好還是安分一點,好自為之!”

“這麼說她還活著?”沈折從冷言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希望。

“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想到叔父代他對那隻九尾天狐做的事,饒是冷言也有點動搖。有時候死或許才是幸福的事情!

聞言,沈折的心彷彿被寒冰裹緊了一般窒息的刺痛,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失控不能暴走,他要冷靜下來,因為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辦法把天憐救出來,他要冷靜!

許久的沉默後,沈折才勉強平復全身沸騰如滾油的妖力,才掙扎著放開冷言面無表情的後退了一步,當冷言以為他看清了形勢選擇放棄的時候,沈折卻平靜的注視著冷言的眼睛,問道:“她現在在哪裡?”

“…”冷言暗自苦笑一聲,沉默了!即便沒有父母的記憶,可是這種只要認準了什麼就固執己見堅持到底的格,跟姐姐還真像啊!

意料中不會得到答案,沈折眼波一轉猛然靠近冷言在他的身上深了一口氣,然後就驟然騰身而起朝著大山的南邊飛了過去,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中。

南邊?難道是鎖妖塔?若水見狀便要跟過去,若是天憐被抓的話,軒弋也絕對逃不掉的,只希望他現在還沒有…死掉!但是若水剛跑出兩步,冷言突然叫住了她!

“若水…”然而冷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若水看著他言又止的模樣卻是笑了。

“冷叔叔,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尊重我們而不是為了我們好而一味的阻止我們!而那樣…你才是我們最敬愛的冷叔叔!剛才沈折有點衝動,希望冷叔叔不要怪他,因為那隻九尾天狐對他而言就像是你對他那般重要一樣,若是為了你,他也同樣會奮不顧身!因為在他眼裡,只有親人和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作為他最親的人,冷叔叔,若水希望你即便不能支持他,能不能也不要阻止他呢?”看著若水巧笑倩兮的美麗臉龐,聽著她溫軟的話語,冷言突然就融化了十幾年來一直冷硬的面孔,勾起了嘴角沉沉嘆息了一聲,“你們都已經長大了!”而他…已經老了嗎?

“謝謝冷叔叔成全!”空中灑落一串清脆的笑聲,若水轉身飛奔而去,她沒有問或者她不敢問冷言,她所牽掛的那隻潔癖狐狸是否還活著,她只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量飛奔,她只是想要心底暫且存著一份希望,她只是自欺欺人的認定…他還活著…正等著她去見他,然後盡一切的努力去救他!

鎖妖塔依然如上午看到的那般在一片廢墟中高傲的矗立著,只是在沈折妖力充溢的金眸中它的表面籠罩上了一層青的結界!見到沈折出現,守衛們雖然有過上次被神音控制的教訓,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想要上前攔住沈折,沈折冷笑一聲只是丟下了一個字:定!便拔地而起飛上了鎖妖塔天的塔頂,然後運足妖力於掌中轟然一聲就撞擊上了青結界,片刻,沈折融入結界中!自家的結界,總是知道哪裡是薄弱的環節!

經天憐大鬧天殺一戰,鎖妖塔毀,妖獸已經盡數逃脫,甚至連塔底十九層裡的那副封印著天琊的玄冰棺也已經不知去向,不知是被多事的妖獸走了還是被天殺轉移了!空蕩蕩的鎖妖塔裡只是敲擊一下鎖鏈,清脆的聲音便會迴響很久,給沈折一種很奇妙的覺!

曾經的鎖妖塔其實也很安靜,被關押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妖獸們,他們的反抗意念已經被消磨殆盡,有些妖獸即便被抓去做實驗也不再掙扎,疼痛也不再嘶吼只是象徵的發出幾聲呻,明明麻木到如此地步,所以沈折很驚訝他們竟然抓住了塔破的那一瞬間都逃離了這裡,難道他們在最是絕望的時候心底仍然存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嗎?即使渺茫如宇宙之一粟,仍然從沒有放棄過?

這一剎那,沈折突然有點羨慕那些妖獸!

徐徐的落到第十九層塔底,沈折循著一道透過蜿蜒的通道傳過來的微弱光亮疾奔而去。實話說,當沈折聽說天憐要回家族隱地的時候,他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任何點了,因為他抵死都不會作為一件兵器參與到妖獸與人的戰爭中,而天憐的強大與星剎的維護也不會讓雪狐族受到牽連,回到家族隱地中的天憐也便不會再出來!妖獸的壽命比人要長很多,等天憐再次走出隱地,就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許到時他已經身埋黃土魂歸九冥!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接受了,那份情無論是錯覺也好真情也罷,他都寧願接受這種沒有開始更沒有結果的結局而不是…時隔一就天堂地獄倒轉,讓她以這樣的姿態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雍容華貴卻又聖潔輕靈的妖獸,它就在那裡輕輕的俯臥著,將頭搭在兩隻疊的前爪上,雙眼微合出一道淺淺的縫隙,淡金的光芒時隱時現,尖尖的嘴吻探出爪外微弱的氣帶著氤氳的水霧讓它的面容變得模糊,水般沒有一絲躁的順滑曲線勾勒出它優美的臥姿,而在它的身後優雅拂盪著的是九條燭燈火苗般飄渺的長尾,彼此蜿蜒錯劃出片片留影…

九尾天狐當年之所以受神寵而被賜為神之使者行走凡間,布神天恩,這絕美的獸之姿態或許就佔了相當一部分原因,然而此時的沈折所震驚以及心痛到無以復加的是卻不是那些,他的視線牢牢的鎖定在盤橫錯落在那隻神聖天狐周圍的大沉重的黑鎖鏈上,重達萬噸的鐐銬從巖壁中延伸出來將它纖細的四肢鎖住固定在地上,讓它無法站立只能俯臥,如此便罷可卻又有兩套懸掛的銀鐵鉤穿透它的兩肩,生生的想要把它吊掛起來,以致於它雖看似俯臥卻被上下拉扯幾乎半浮在地面上…

它都不覺的痛嗎?它曾是那樣一隻高傲囂張不可一世的至尊妖狐,它的眼中何曾容過丁點的不敬,它怎麼可以允許人類對它做出這種踐踏它尊嚴的事情?還溫順的趴在那裡而沒有反抗掙扎嘶吼…

而那又是什麼?沈折覺自己雙手的骨頭都要被自己攥碎了,那是火嗎?那像是自燃一般從它的整個身體裡冒出來的淡藍光焰,如祭祀的篝火,沖天而起像是要燒穿那十九層的頂…而那隻俯臥的絕美妖獸卻似毫無所覺,依然如純白的幼獸一般沉睡著,做著甜美的夢,彷彿天崩地裂萬物寂滅都無法將它喚醒!

沈折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燃燒的到底是什麼,卻奈何心在動,手在發抖,眼睛也越來越酸澀,越來越模糊,淚水滑落的一瞬間,沈折終於看清楚了,呼卻也在一剎那停止…那金銀錯的狐身上竟密密麻麻的滿了銀的鋼針,而那燃燒的正是由鋼針導引出的瑩白狐血,因為是瑩白所以在那副金銀雙的皮上才看不出來!若血是紅的,那將是怎樣一副地獄慘景?

己血燃己身!生…不得,死…不能!

血不竭…身不滅!

如此天道不容的殘忍招數怎麼能用在她的身上?!

天憐!

一瞬間熾烈的金光芒透體而出淹沒了燃血的淡藍火焰,沈折的面容因憤怒和傷痛而完全扭曲變形近乎獸化,撕裂夜空的狂吼響徹整個鎖妖塔,並衝出塔頂貫穿環宇,然而他卻沒有失控,他的目標很明確,咬斷鐵鉤鐐銬救出天憐!所以他灌足妖力在腿上,亮出尖利的獠牙就撲了上去,電光火石中,沈折的耳邊突然響起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隨後他就覺身體受阻一股大力不知從何處撞來,將他拋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九尾狐的原型幾乎脫體而出!

魂體的分離讓沈折趴在地上息了很久才找回意識,再看向他曾戀過的那隻絕美妖獸,他的視線已經被阻隔,剛才的碰撞破掉了兩層結界卻也觸動了剩餘的,三十四道結界不知何時橫在他們之間成為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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