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傘兵的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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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別慌，再近點！”敞開式炮座後面，德國空軍下士托馬斯。米勒緊盯著光學瞄準器，揚著右手，示意自己的炮手沉住氣。xue越是說“別慌”緊張的氣氛愈是明顯，就連走下艦橋的羅也捏了把汗，史蒂芬伯格更是單手拿著望遠鏡一刻不停地觀察敵艦上面的情況。

小小的港灣寬不過兩百米，那艘後來的英國掃雷艦儘管航速緩慢，轉眼已經駛到了港灣中央。也許是因為“j－36”完好的外表放鬆了警惕，他們並沒有開火的架勢，而是讓信號兵在桅杆上揮舞著小旗——至於內容，羅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興趣知道了！

“開火！”托馬斯終於猛喊一聲，身後的炮手立即曳動炮繩，只聽轟然一響，海面上的虛偽沉寂頓時被撕成碎片！

十二雙眼睛齊齊望向那艘正在靠近的英國掃雷艦，甲板上的英國水兵有些甚至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艦橋上，穿戴整齊的英**官和他的副官都是目瞪口呆！

隨著一聲更加刺耳的轟響傳來，所有的疑惑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結束！視線中，英國掃雷艇甲板上騰起了絢爛的火球——乍一看，它就是節慶典上燃放的禮花，細細品味，那是一朵有著黑花邊和橘紅花蕾的奇葩，充滿了戰爭的美！

一瞬間，站在敞開式的單管艦炮周圍的英軍水兵們以各種誇張的姿勢抗拒著地心引力，過於靠近爆點的兩個倒黴蛋甚至拋下他們的部分肢體獨自飛躍…

“好！”羅高喊一聲，真正的戰鬥帶來的興奮與快絕不是坐在電影院裡看大片就能體會到的！

兩名傘兵炮手一個迅速拉開炮栓，讓帶著硝煙的空炮彈殼滑落出來，另一個從旁邊捧起炮彈迅速填入炮膛之中，這托馬斯下士也不多說什麼，只等炮栓復位，略一觀瞄便喊道:“開火！”前後不過數秒，兩艘掃雷艦相對位置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炮彈呼嘯而出，在對方敦實的艦橋上掀起又一團熾烈火球！

“好！”羅再讚一聲，他拿起望遠鏡，愜意地看著中前甲板上的滿目狼藉，看著倉惶亂竄的英國水兵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炮擊，那艘掃雷艦開始盲目地朝左舷轉向——眼下的距離，直衝上來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隨著掃雷艦的轉動，其艦舷和尾部逐漸呈現在羅眼前，突然間，他注意到敵艦後部那座四聯裝機槍塔正在轉動。

“托馬斯，後面的高機槍！”

“好！”托馬斯應了一聲，拼命搖動炮座上的圓形手柄——和這個時代大多數坦克炮塔一樣，中小口徑的艦炮仍在使用這種原始的手動轉向，可有時候即便一秒的時間差也能成為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

噠噠噠…

聽到對面傳來的機槍聲，羅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只見機槍子彈起的四排水花迅速近，片刻之後，子彈打在鋼板上發出刺耳的當當聲，羅下意識地攬著史蒂芬伯格躬下身子，幾顆子彈咻咻地從頭頂飛過！

慶幸的是，對面的高機槍沒能在第一時間找上托馬斯和他的臨時炮組，幾乎在彈雨登艦的同時，那門76毫米口徑的艦炮再度發出怒吼。等羅抬頭一看，對面的機槍已經啞了火，那艘掃雷艦的後甲板上只見滾滾濃煙！

托馬斯的炮手從甲板上捧起一發炮彈，填入炮膛後喊道:“最後一發！”羅這才意識到，被派去搬炮彈的幾名傘兵可能因為不悉這艘英**艦的裝備位置而耽誤了時間。

儘管捱了近距離發的三枚炮彈，艦面上四處冒火，但那艘掃雷艦仍在努力轉向——如果不能及時阻止，它很快就會逃出港口。甚至更極端一點，心一橫，直接堵港口航道，這群德國傘兵可就傻眼了！

羅這邊還在忐忑著，托馬斯那裡稍作調整，直接下達了第四次開火命令。

轟！轟！隔著最多一百二十米的距離，炮彈出膛後只經過七分之一秒的飛行便命中目標，以至於兩聲轟響聽起來就像是孩童耍的雙響炮。

這一次，炮彈砸在佈雷艦舯部靠左位置，爆炸的瞬間就將一艘白的通艇掀入海中，這還不止，碎屑物塊在空中紛飛亂舞，靠近煙囪位置的破口突然湧出濃密的黑煙，後甲板上更是看不到幾個活著的人！

可是，這個場面卻讓羅突然到喜憂加。喜的是傘兵初涉海戰就戰勝了同樣實力的對手，憂的是這掃雷艦的防禦能力相當薄弱，要是碰上了英國驅逐艦，獲勝的希望還有多少？

過了有兩分鐘，傘兵們才氣吁吁地扛著炮彈前來。托馬斯倒也不著急，穩穩當當地調整了擊諸元，接下來兩炮都毫無懸念地砸在了對方的**上，原本渾圓完整的艦尾頓時出現了刺目的豁口，而且火勢也在艦上蔓延開來！

見如此情景，羅走到艦舷旁邊，衝著施爾梅中尉喊道:“中尉，能不能加快速度，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後面還有句話羅沒說，那就是炮聲可能引來更多的英**艦！剛剛的戰鬥只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若是再冒出來一艘比佈雷艦更為強大的戰艦，就不是這一門76毫米艦炮能夠僥倖解決的了！

形勢危急的時候，人往往能夠爆發出遠甚於平常的力量:在炮聲的催促下，德軍傘兵們同心協力，只花了20分鐘就將全部雷達設備搬運上船，只是因為趕得急，所有的箱子都暫時放在了甲板和走廊上。

這法爾肯伯格同志倒是沒有吹牛，在蒸汽鍋爐原本就保持了充足壓力的情況下，很快就讓這艘掃雷艦啟動起來，這時候，後入港的那艘英國佈雷艦已經身子一歪，坐沉在港灣之中，甲板之上已經被烈火濃煙所籠罩，時不時還能看見倖存者爬出來躍入水中。

如此此景，羅完全沒有心情多抓幾個俘虜上來，抬手看了看錶:已經是早上6點12分了，天大亮，海面上什麼也隱藏不了，而港灣中燃燒的佈雷艦就像是烽火臺，肯定會引更多的英國艦船前來。

眼下之計，走為上策！

“上尉，我們在下面找到了這個！”當凱倫。莫爾特——這位通無線電技術，並且跟隨自己參加過“氯化鉀行動”的德國空軍下士拿著搜繳出來的英軍密碼本前來報告時，羅是多麼地懷念托比亞斯、格羅特等幾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現在還只能躺在病上的戰友，要是他們也能來，應該能替自己分擔不少壓力吧！

羅接過這個小本子瞧了瞧，如果能在敵人不知情並且沒有做出改變的情況下獲得這種密碼本，就等於得到了一副具有透視能力的眼鏡，用它來看美女絕對是yy的。不過英國遠征軍指揮部遇襲之後，英國人就及時改變了原來的電報密碼，以至於羅他們獲得的上一本英軍密碼本並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理的說，這一次英國人恐怕也不會掉以輕心吧！

“艦上的發報機能用嗎？能不能試著跟我們的指揮部聯絡一下？”羅將密碼本遞迴給這位年輕的下士，示意他好好收著。在破譯敵方電文與跟己方取得聯絡之間，眼下顯然是後者更為重要。

莫爾特小心翼翼地將密碼本收進隨身攜帶的文件包裡“發報機沒問題，我這就去試試！”

“取得聯絡之後，讓他們派戰鬥機掩護我們！我們走…”羅想了想，轉頭問正聚會神縱舵盤的法爾肯伯格“我們走直線航路前往瑟堡？”潛艇士官想了想“離開潛艇學校之前，教官送了我一句話:最短的航路未必是最安全的，有時候耐心地繞個小灣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話聽起來像是西方的諺語，羅目光投向舷窗之外，這艘仍舊懸掛著大英帝國海軍戰旗的佈雷艦已經緩緩駛離了港口。或許在碼頭後面的某個窗戶後面，一雙美麗卻憂鬱的眼睛正懷著無比複雜的情緒目送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