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兵兇戰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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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用兵者,見敵之虛,乘而勿假,追而勿舍,迫而勿去。始如**,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敵之開闔,當亟入之。

**李彥平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自己是個太監,但這莫敢當的一席話他聽來卻頗為受用,這漢子話糙理不糙,能被這刀頭血的血漢子說成響噹噹,李彥已經很是知足了。此次前來找莫敢當,他原本是不願的,遼人鐵騎他也害怕,但林沖拍著脯子說定能保的自家無事,還說天大的功名便要有天大的膽子,才叫他勉強答應下來。

林沖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只對莫敢當說:“莫統領英雄無敵,自然對遼人不怎麼服氣,但咱們李宣撫使本是文官,並不宜衝鋒陷陣,今晚李宣撫使就要回轉蘇莊監軍,只望莫統領能有所擔待,只要林沖在此,定不叫遼人越大宋一步!”莫敢當瞭然,扯起魯的嗓門子哈哈大笑:“林指揮使所言甚是,李宣撫使英雄了得,自然應當給咱們在後方壓陣,來,俺老莫敬二位大人一碗。”林沖忙說:“不敢當。兵兇戰危,林沖不敢喝酒誤事,權且以茶代酒。等到咱們上陣殺敵的時候再痛飲吧…”莫敢當詫異的瞧了瞧林沖,不覺把湊到嘴邊的酒碗放下,隨即高聲大叫:“來人!”門外有軍士進來,莫敢當一臉冷酷的說到:“傳令將士們夜裡不準飲酒,若熬不住想飲,要麼提自己的頭來見,要麼提遼狗的頭來見!”那軍士領命出去,林沖對莫敢當翹翹大拇指,莫敢當一口飲盡面前的茶水,哈哈大笑。

晚間,李彥已被林沖送回蘇莊,蘇莊村頭的山神廟被略一收拾,成了李彥這個宣撫使的臨時大帳,林沖帶著驍騎營兩千軍士走的時候代過,要餘下的眾人在秦明的統領下嚴密保護李宣撫使,李彥心下對林沖頗為

遼國人的髮型難看,便是叫做髡髮的,兩邊垂下點頭髮,有的掛到耳朵後,有的就那麼在兩鬢,中間腦袋瓜子光禿禿的甑明瓦亮。

林沖從背後一刀抹了這個暗哨的脖子之後,這暗哨的帽子掉了,林沖看了狠狠地呸了一口,我,這什麼髮型?

避開了三隊斥候,解決了六個暗哨,林沖和莫敢當伏在一片矮草叢裡看對面的遼軍大營。外圈是三層拒馬,留了四個出口,簡單的原木搭就的崗哨上下一派燈火通明,拒馬裡頭,別具特的營帳都是厚實的氈製成,冬暖夏涼,一堆堆的篝火在圍城一圈兒的營帳門口熊熊燃燒,三更天,偶爾能看見有人在營帳內進進出出。蕭乾的大帳便在正中最大的營帳內。眼前這個中軍大帳有三千人左右,兩側高地上也是篝火燃燒,作為扼守中軍的犄角,大約每營也是三千。

莫敢當嘴裡喃喃低語:“…直陣、銳陣、曲陣、方陣、圓陣,以法五行。,這蕭幹聽說用兵如神,卻也看不起咱們,這簡簡單單的圓陣有個用,雖無弱點卻處處都是弱點,給老子一萬五千軍馬,老子一夜之間踏平這營帳…”莫敢當在種師道屬下的時候被种師道調教的不錯,既不失堂堂武將的獷之風,又中有細,對審時度勢頗有研究。他嘴裡說的一萬五千軍馬,聽起來雖比遼人多,但已頗不容易,恐怕童貫之聽了還要嗤之以鼻說他託大。要知上次宋遼白溝之戰,五萬宋軍被兩萬遼軍殺了個落花水,本就是一邊倒的局面。

作為給遼天錫帝黃袍加身的重臣,蕭幹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跟那個被奉為太師的耶律大石差不多,都是計謀武功出眾者。眼前的這個臨時大營的佈置實在是過於簡單,不過也怪不得蕭幹。從遣往大宋細作那裡的來的消息,宋人的樞密使童貫被前些子的大敗嚇破了膽,一直在苦苦思索策躲過大宋天子的責罰。而那個素有名將之稱的种師道,也許他老子還不錯,但這個人卻不行,即便是個人勇猛計謀高超,你不會用人,把那個姓楊的作為前軍自取其辱,便連最軟弱的羔羊都不如。

兩軍開仗最重氣勢,其次才是陣勢陣法,兵員素養以及個人勇力,至於後勤保障之類的,大遼只要不是為了開疆拓土,所到處那個城市不是被搶掠一空?蕭幹作為遼國四軍大王,自然對宋人的積弱瞭如指掌。

也因此,他布了這個很隨意的陣勢。在他看來那霸州的莫敢當雖然也不失為一員勇將,奈何手底下便只有八百軍士三百戰馬,怎麼都不夠自己牙縫的。這也是他託大的資本。況且,四軍大王蕭乾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霸州,對於這種隨手就能取來的所謂重地他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按兵不動能帶來的巨大威懾力,在乎的是大宋天子是否能接受宋遼再次議和,在乎的是大遼平定金人叛亂的進程,在乎的是中京大定府能不能奪回來。

蕭乾的大帳內,這個遼國重臣,已經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林沖沒有婦人之仁,面對戰爭,他只會算計大宋能得到多少好處。這樣的轉變在這些子他苦心研究大宋周邊各國的時候悄然而來並且深入自心,他已經鑽到牛角尖。有時候身出來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依舊還是這麼做了。這些子以來,林沖已經深深地融入了大宋朝,即便這個國家有著諸多的弊端,但兒不嫌母醜,他只想大宋朝更強大,不去走那屈辱的老路。

中軍帳前,莫敢當的八百軍士全數換了驍騎營的馬匹,都是百裡挑一的。普通的長杆鐵槍也換成了驍騎營的點鋼槍。莫敢當沒有虎符,但這些軍士有令無不從。自從跟著莫敢當以來,這些軍士便從來沒被莫敢當拋棄過,當初從遼軍鐵蹄下能逃出生天,也是莫敢當帶著他們殺出來的一條血路,如果緊跟著大隊人馬後撤,恐怕這剩下的八百人活不到二百。

一千二百人的標準隊列編制,從梁山大營過來的冒牌驍騎營軍士們被編入莫敢當的隊伍裡,作為第一次殺敵的見證者。一千二百碗烈酒被同時一口乾了,人人都不作聲,但人人都是一臉的殺氣。

林沖自家人明白自家事,就三千軍士的家底,不得不小心謹慎慢慢培養,一次的全部投入進去,肯定死傷者重。莫敢當的部眾因長期跟西夏人作戰,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驍騎營的軍士們能跟著這幫老兵打一回仗,勝過自己摸索半年的。

林沖穿起了自己的紫金豹頭甲,手持透骨槍,得勝鉤上掛著七石的虎筋弦弓,下是一頭普通黑馬。紫金豹頭甲的頭盔上原本綽著的紅纓抹上了熒粉,黑夜裡顯得分外搶眼。

沒有用布包裹馬蹄,沒有分成大範圍疏散陣形,甚至沒有拿威力強勁的蹶張弩,就這麼一千二百輕騎,手持點鋼槍,臂上套著木製胎骨外蒙皮革的青獸盾,直奔蕭乾的大營。每匹馬都披掛輕質皮革,每個人只領了林沖的一句話:“跟著我,聞金即撤。”莫敢當跟在林沖身後,他不明白這個林指揮使到底懂不懂打仗的訣竅。雖然劉唐帶著剩下的千六驍騎營將士負責接應,可就依照這樣的隊形掩殺過去,便只有遼人才會,大宋騎兵寶貴,遼人的箭矢犀利箭法出眾,這樣打下去還不損失一半以上的兵力?要知道,宋軍一向都是人多打人少還打不過,此刻這邊就一千二百騎兵,對方便只中軍一營就有三千人!莫非這位林大人在學那『武經總要』上的兵之情貴速,乘人不及也?恐怕不是吧,遼人兇悍,恐難奏效…

不過這莫敢當也是不怕死的主,眼見林沖一門心思的想要殺敵,他也不甘其後,緊緊的跟著那個發著熒光的紅纓,決心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得這個有著天大權柄的指揮使周全。畢竟,大宋朝的高官們,能像林指揮使這樣親自衝鋒陷陣的,此刻可是一個都無。

快馬絕塵,狂飆而去,一路上殺了三撥巡夜遼人,等到距離遼人兩千步外,遠遠的看見那一片篝火的時候,遼營裡的人才察覺。一時間整個營盤更加燈火通明,從營帳內出來不少衣甲整齊的軍士去尋馬,果然夜不解甲的彪悍之師。戰鼓聲咚咚響起,高地上的兩個遼人大營便也行動起來,有哨兵竟然徑直撲下預備攔截驍騎營。

慌里慌張的遼人從未想過宋軍竟然敢徑直過來踹營,但勉強整合到一處的二百多遼人依舊依託拒馬之後弓箭上弦。遼人兇悍,不喜用弩,多為麻背弓,距八十步。作為一支以進攻態勢為主的軍隊,他們覺得麻背弓已經完全夠用。

一百二十步,林沖手裡的虎筋弦弓聲響,面遼營三人面門中箭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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