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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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賊破而走,追之,防有救援,過一里且止,則嚴兵緩進;常去十里,隨之。晝則時時警之,令不得食;夜則以火照之,以鼓脅之,令不得宿野。…韓世忠走後,楊政一行人匆匆的回到了燕山府的府衙。早令人把上的那個西夏的細作再扔回牢房,劉孟笑著對回來的楊政說:“怎麼樣?如何?那韓世忠可像大人所說,是皺著眉頭走的?惡狠狠?”楊政撫掌會心而笑,點了點頭,再對著端坐等消息的林沖就是一禮:“大人,果不其然。那韓世忠走的時候,要大人在兩天內自縛解往涿州軍大營,他用項上人頭擔保大人定然能保全命。若大人不幸被害,他會一身殉死,決不食言。但大人若不自縛,大宋朝最大的一場內亂就要開始,生靈塗炭在所難免,還請大人三思。韓世忠在戰場上一旦出手絕不留情,且不想要大人成為第二個方臘。”林沖呵呵一笑:“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他會真的帶兵拼命。依照先前咱們商定的,派人去涿州告訴守城的兄弟們,若有軍前來,徑直衝去喊打喊殺,但千萬不要真的鋒。那些嬌生慣養的兵老爺們受不了這個,一衝就散!若是用的車陣,咱們就奔,若是用的步卒方陣,咱們就遠遠的吊。無論是奔還是吊,一定要在三百步之外。這樣既能防止騎馬步卒的追擊,又能對真正地騎兵威懾。叫他們看看咱們燕雲弩的厲害。若是可以,顯示一下透骨槍的犀利和咱們的馬速。韓世忠這人不會真打。咱們也做做樣子。大夥兒和氣生財,誰也不招惹到誰…”旁邊的吳玠卻是苦笑著“大人妙計。只是末將帶著咱們梁山大營下來的兄弟們在東京汴梁以及大名府、河間府、真定府三地潛伏了這許久,準備刺殺此次帶兵的主帥,哪知道還未動手,大人便又把末將找回來,計劃暫停。王淵和韓世忠來之前。稍微靠後的大名府被那些軍中的混蛋小校攪和得一團糟,很多民的口糧被搶走。子女被欺凌,兄弟們都是苦哈哈,看不過眼,憋著一口氣吶。這回若是中途退出,第一次這麼大計劃中途夭折,對士氣打擊極大,還請大人給個說法。末將帶兵帶了這許久,這次沒有個代。下回可是帶不動了。銳氣折損,很難再起,還請大人儘快定奪,否則這些公孫先生花了大力氣養出來地死士,恐怕就要廢掉一半了。”在官家連三趕四的下旨催促林沖上京的時候,林沖跟吳玠二人商量很久,才制定出來一個大致的計劃。先由吳玠帶著粱山上訓練的一批死士潛伏在東京汴梁和大宋軍可能駐紮的大名府,河間府。真定府一帶,一旦朝團遣武將前來督戰,只要稍微有些個領兵能力地,就刺殺,無論這人是誰,一個人死,總比千萬人死要划算。若是遇到沒什麼能力的,憑藉著燕山府的銳軍士和手中的裝備,簡直能給對方造成一邊側的屠殺。用威懾地方法趕著軍跑就好了,不用多傷人命。

哪知道後來竟然是韓世忠來了,楊政口中佩服林沖能掐會算,卻是也不知道韓世忠乃是後世跟岳飛一起抗金的南宋初年的名將,這樣的人若是被刺殺,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了。是以林沖跟楊政等人商討半天,巧妙的安排了這場燕山府的表演秀,繼而叫韓世忠心也亂了。只是這樣以來,那些忍辱負重潛伏到各地的兄弟們的心血就白費了,未免有些可惜。

林沖皺了眉頭:“我也沒想到,這回竟然是童貫保舉了韓世忠和王淵來跟燕山府對敵,那韓世忠是個響噹噹地男兒,錯不了的。這樣的人若是被刺殺了,可是咱們大宋朝的損失。拋開雙方對忠君愛國的不同理解,韓世忠這人,並不比咱們在座的諸位穰多少。他的兵法戰策,更是咱們比不上的。這是天份,一旦真的開戰,雙方都沒了顧忌,咱們群策之下或許能堪堪抵住韓世忠一人,但以一府之力對抗整個大宋朝,不是咱們的所願,且就算抵住,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眾人知道林沖說的是事情,楊政更是說到:“大人天縱奇才,才是叫下官拜服。未見其人,也並沒有比咱們多知道那韓世忠更多的消息,就能肯定這人是個大大的忠報國的漢子,實在是叫我等欽佩不已。

下官見那韓世忠之後,這人身上真的是有百戰沙場的將軍氣勢,吃飯的時候,都差點被他身上的殺氣噎到!咱們在鳳村村口故意安排的那幾個村姑已經各自歸去,其實下官以為,若不是怕那些村民被韓世忠身上的殺氣嚇到,還不如叫那非世忠真的到村子裡走走看看,這樣興許更能給他觸動。”林沖展顏一笑:“很多事情,就算是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既然我們的目的相同,雖然手段未免不夠光明磊落,但目的達到了,也就是了。無論如何,咱們為的不單單是自己。只要外敵不能入侵,甚至為大宋朝開疆拓土,你我就是真的殺到京城,盡斬佞,又能如何?不過還未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而已。

多說無益,我剛收到金人那邊的消息,有一個我的忘年跟我聯絡上,那遼人的皇帝耶律延禧現下已經抵擋不住金人在夾山的攻勢,耶律大石被那耶律延禧遣去攻金被俘,整個遼廷現下已經出於分崩離析的邊緣。耶律延禧自從開以來,連場打敗,業已不能抵擋住金人的攻勢。有金人買通了當的人,在六十里泥沼中找到了小路,正夜不停的攻擊夾山。不知那殘遼還能堅持多久,咱們要提早準備。

直夫,你繼續用攻心戰術。給那韓世忠修書,就說請韓世忠代為轉奏官家,莫要讓天下忠誠之士寒了心,並隨時注意韓世忠和王淵的動靜。那王淵手底下能戰者眾,莫要中了他的聲東擊西地計策。

晉卿,你把那潛伏在州府中的兄弟們召回一半。我猜想,金人恐怕這幾能下了那殘遼的夾山。不就會用大宋未能獻出我的藉口,打著兩國惡的旗號開攻。咱們要多做準備。這一半的兄弟們要送往跟西夏國接壤的太原府、延安府、鳳祥府、紛州、#州、晉州、慶州等地。至於東京汴梁的兄弟們,先莫要著急,就說計劃不會改變,要兄弟們耐心等待一舉功成。

楊益。你去找徐風,看那諸葛連弩做出來了多少,若是可以,把這些東西在晉卿走之前運出去,發到兄弟們手中。能減少一部分傷亡,就減少一部分。

劉孟,你去找魯達…”

韓世忠陷入了掙扎,整整三天,連營接天連地卻大營中沒有任何動靜。從燕山府的通判楊政那裡卻接二連三的收到了許多地書信。幾乎所有的書信都是在說燕山府內治取得地效果的,並列出了詳細的數字和統計結果。燕山府的軍制幾乎每一封信中都夾雜著一份,叫韓世忠看得火冒三丈。

原本在接到第一封書信的時候,韓世忠看過當場撕了兩半扔到一旁。可還沒坐下三刻,就又跑過去把那書信撿起來,再拼湊好,細細揣摩觀看。第二封書信來的時候,正是韓世忠看過第一封書信之後六個時辰,不早不晚。當時天大黑,韓世忠只是把那書信壓到頭,強自忍耐著不去拆開來看。可終究是抵不住對燕山府新政的興趣,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摸向那封厚厚的,不知道又寫了什麼妙想天開新政法子的信封…

林沖、楊政、楊益、吳玠、武松、楊益、劉孟等人群策出來地這招數,果然是攻心為上的絕世殺招,把一向以允文允武、光明磊落、勇猛過人、萬人敵、愛兵如子、一員驍將為稱號的韓世忠折磨的不**形。面對一個新的,可以讓大宋朝煥發生機的新政,也許燕山府還有不少不足之處,比如書信上直接提出來的,燕山府因為地域的關係,不能加大絲綢茶葉瓷器等獲利頗豐地行業的規模,只能起到促進作用,並且在稅賦上因為缺乏專門的機構,往往還有少數人利用稅賦法令的漏不繳稅等等。但這些都是可以去改變的東西,都不會影響整個燕山府往好的一面去發展。可以想象,這樣的新政下去大宋朝的國力將收到最本的改變。

內政上,雖然對官員的監督已經很嚴密,但依舊有人為了家族的利益或者巨大的財富鋌而走險,屢不止。這還需要更嚴格的互相監督制約的制度來完善。但比起來大宋朝臃腫繁冗的官職,這樣一個街門只有為數不多的官員的狀況,正是為民作主,提高官員處理政事速度的絕佳法門。大宋朝舉國的進士舉人是在是太多,這些人因為有功名在身,頭上頂著虛幻的官位子,整天好逸惡勞,指手畫腳。除了詩作對就是留戀風塵…才子多了是好事,詩作對值得褒揚,留戀風塵是人之本,但把詩作對和留戀風塵當成正式的職業卻是一個人的悲哀。南唐李後主就是因為這個病被太祖皇帝俘獲的。那信中說的好,這雖是李後主的咎由自取,但從失敗者的經歷中看成功的原委,更是能叫人明朗且睿智。

信中甚至還提到了軍功方面的一些“不足,”因為加大了軍功的賞賜,儘管明令止不準內鬥,但為了爭奪跟大宋軍的戰機會,已經有不少將領在私下以個人身份大打出手,絲毫沒有天朝上國的威嚴。這些將領在被知府林沖責問的時候,卻是統統不承認,幾個人的表情看起來比親兄弟還親,可分明的,他們互相摟抱的時候也是下了狠手,一個個被對方折騰的齜牙咧嘴,出門後一到林知府看不見的地方,就開始對掐書信中謙虛的請教韓世忠駕御屬下的法門。那口氣,好像現在不是兩軍對壘,而是兩個相多年的老友互相問候人生心得一般,字字珠璣,字字都透著真誠和友好,以及對大宋朝生機的無限嚮往和追求。

問題是,即便韓世忠帶兵一絕,可說的軍功這些問題,真的是“不足”麼?在東京汴梁的朝堂上第一次見到官家的時候,儘管韓世忠的腦袋瓜子嗡嗡響,心中興奮莫名,初次得見龍顏的韓世忠被官家的慈眉善目所動,一心想要為官家效力,眼珠子比兔子紅。但靈臺上保持的一絲清明卻還是讓他聽到了另外的一些聲音。

那是因為他韓世忠出面,而能夠不去燕山府拼命的武將們輕鬆的吁氣聲。那是因為上官王淵出面,而不用自己當替死鬼的文官們的幸災樂禍的笑聲。那是因為發現了韓世忠和王淵這兩個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之後而發出的嘲笑聲。那是朝堂上下營造出的,因為終於可以給金人一個代而不用烽火連天的輕鬆的氛圍!

文官怕死,武官也怕死,文官貪財,武官也貪財!這樣的大宋朝韓世忠痛心疾首,但剛出東京汴梁,擔得大任的韓世忠來不及細想這些他目前還解決不了的事情,並且潛意識裡也不願去想這些。這是大宋朝的朝製作用的後果,本無法改變。就算是當今官家,在沒有找到一個妥善的辦法之前,也不能輕易改變!天下是官家的,但天下的大小闢員卻是散佈天下。毒瘤不除,必有後患。那書信中,楊政提到了林沖曾經笑談的大宋朝吏治現狀:大宋朝的大小闢員進京面聖述職,不要臉而分飾太平邀功請賞的大有人在。說句不客氣的,挨個把這些官員都給誅殺,肯定有冤枉的,但隔一個殺一個,漏網一小半!

多年的從軍生涯和自己曾經接受到的不公待遇,韓世忠知道林沖說的是實情。輾轉反側重,一張嘴巴,簡直髮苦,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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