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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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賊隊暴來掠吾苗稼牛羊者,當勿擊其銳,按兵自固。候其暮去,必重掠力疲,其心亦恐,退還務速,行隊不屬,我則進擊之。…不得不說,太祖皇帝趙匡胤用的這個集中皇權的法子極其管用,原本對朝中各種事務都滿不在乎的官家,只不過是稍稍的透出了對林沖在燕山府一家獨大不滿的意思,原本順風順水的林沖驟然間成了眾矢之的。

幾乎是一夜之間,燕山府好像被大宋從朝中獨立了出去。朝中的大臣們三緘其口,對林沖一事隻字不提,但暗暗往大名府和應天府調動的各路大軍卻怎麼也瞞不住梁山大營細作的耳目。這批訓練出來的細作恰到好處的被安在從東京汴梁到燕山府的一路上大小州縣各地,各種各樣的情報被收集起來,送往德州。

德州知州李飛鏢的隔壁,便是一個祖上也曾經跟隨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將軍後裔,這位將軍深深地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天下未定之時,便已經稱病還鄉,韜光隱晦的過著隱居的子。小隱隱於市,這位宮姓的將軍,傳到宮望亭這一帶,經過多年的經營,儼然成了德州的一方豪強。德州城左近的土地,約莫有三成都是宮家的,而提起宮家地大公子宮望亭。也沒有人不口稱讚的。

爆家的祖訓便是守土偏安,從最初太祖皇帝賞賜的一百畝地開始,豐年少收租,災年不收租,間雜著做著一些綢緞布匹的生意,慢慢的積少成多,竟然成就瞭如許大的規模。

德州知州李飛鏢的府邸,乃是上任地德州知州留下的。李飛鏢在上任伊始,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徑直收下了這府邸。大大的,正方形的宅院,雕欄玉砌飛簷相間,走廊曲折小徑道迂迴,不僅顯示了德州知州的氣派,也給了宮家依託大樹好乘涼絕佳的機會。

那宮望亭原本也是五嶺俠少地作風。曾經在少年時闖蕩江湖,一個人單槍匹馬掃蕩不少山寨強盜,也擒獲了不少官府中通揖的豪強。在德州境內,乃至整個大名府,都是大大的有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終於有一回宮望亭中了幾夥對頭的埋伏,差點身死之時,被公孫勝及時救出,從此便欠了公訴勝這天大的一個人情。

如今公孫勝找上門來,宮望亭自然倒履相。說明來意後,父母早逝的宮望亭光一條,自然滿口子的答應了。現下宮家的生意已經做遍大江南北,宮家的後裔除了直傳的宮望亭這家,便都遵從祖訓,遠遠地遷到了別處,在其它地方官員或者皇族的庇護下討生活,不僅關係網極大,且一家出事。決不會波及他人,實在是裡裡外外都被宮將軍謀算到了。

爆家的布店就在宮家後宅依託的,德州最大的這條街上,每裡各各樣的綢緞布匹從各處運來,又運往各處,給了梁山大營新成立的情報網極大地方便,公孫勝只在這家布店的後頭當了一名只喝茶不管事的賬房先生,每裡深居簡出。除了吃飯拉屎,便都對收集上來的消息加以篩選,再送往燕山府。

當初選擇德州作為梁山大營的消息集中地,公孫勝是有考慮的。原本最佳的地方乃是梁山大營又或者燕山府,這兩個地方現下都在林沖的經營下固若金湯,對消息網老巢的保護也能做到最大限度。

但料敵制勝或許不如智多星吳用的公孫勝,對於天下形勢的估計預料卻是比尋常人遠了百倍。從粱山大營成立地那天起,公孫勝就明白,遲遲早早的。梁山大營都會跟官府翻臉。即便是林沖後來做了大宋朝的正三品右散騎常侍,燕山府知府,明面上看起來位極人臣,公孫勝也沒有丟棄自己一開始的籌備。

鮑孫勝早看的分明瞭,大宋朝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無論任何外地入侵,都是一種病怏怏的模樣,本沒有力氣,更沒有心思去抵禦外敵。過一天算兩晌,這幾乎成了大宋朝從上到下的普遍心態。

而林沖的崛起,卻是叫人有了危機。朝中地佞們遲早會覺察出林沖這人跟他們不是一路人,會敬而遠之甚至在不得意的時候落井下石。從以往的所作所為也可以看出,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對付外敵不怎麼樣,但對付起自己內部的叛亂,保準一打一個準,神頭足著呢。

大宋朝自開國以來,便是這個局面。穿過層層霧,早就對大宋朝失望透頂的公孫勝心中明白,只要趙家天子一在朝,跟林沖就是個最終魚死網破的局面。就算外敵來了,也是要攘外先安內,剿滅林沖再說。

鮑孫勝多讀史書,上梁山之前,公孫勝還在為自己沒能在大宋朝有所作為而後悔,但上了梁山之後,公孫勝卻是最早覺醒的第一人。憑藉著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公孫勝的認識到,也許,林沖是扭轉大宋朝衰弱局面的關鍵人物。

是以把消息網的中心選在德州,卻是公孫勝的妙筆。燕山府和梁山大營在朝廷發難的時候定然會嚴密封鎖,特別是梁山大營,雖然四周環水,水路也能四通八達,經過這些子的苦心經營,也能守個三年五載的不落敗,但若大軍圍困而不攻,消息網定然瞬間崩潰。

至於燕山府,則更是危險,只要朝廷重新拾回以前抵禦遼人的法子,廣植密林而斷絕通,保準打起仗來。一個字都送不過去。信鴿也是做的,需要補給中轉,不可能從南疆一路飛到燕山府。而德州作為介於東京汴梁和燕山府地中間地帶,自然是消息網喉舌的首選。

等到燕山府的早稻成,天下皆知燕山府的林知府與眾不同的時候,公孫勝更是加快了步伐,直接把朝中局勢的動向第一時間掌握到自己手裡,好為林沖出謀劃策。定製應變措施。

德州城外老林裡有梁山大營專門設立的飛奴所,飛奴,也就是信鴿。這種早在漢高祖劉邦時候都投入使用的快速便捷通訊工具,隨著戰事地突發以及騎兵的崛起,已經越來越顯示出其重要

這種狀況下,除了每都送達的邸報,以及隔三差五來褒揚的聖旨。其他的官面上關於燕山府的事情便一個都無。大宋朝的官家懷疑了林沖,林沖自然也對這個官家不怎麼在乎。

當初在梁山大營舉起大旗的時候,林沖可是打著官家的名號起來的,但時移勢易,現下的燕山府本就是大宋朝的北方屏障。林沖不願意因為內戰而使得大宋朝亂將起來,但這種事情,又怎麼是他林沖能做得了主了。

燕山府府街的後院內,有一棵大樹,大樹底下襬著一張石桌,三兩個石凳。石桌上是時令的鮮果,濃茶,石凳上坐著玉筱筱,好整以暇的她,在林沖圍著大樹和石桌子轉圈圈。

玉筱筱笑眯眯地看著林沖轉圈不停,就好像要追上自己尾巴的小貓小狽,不斷地轉,卻又沒有任何收穫。玉筱筱跟李師師和金熙姍不同,金熙姍和李師師曾經經歷過不少的艱苦歲月。對安定和安穩的追求遠遠大於財富和物質的追求。

很多時候,在她們想念林沖的時候,她們寧可林沖是個從地裡刨食兒的鄙鄉下漢子,又或者是個尋常的小吏,即便不是小吏,是個捕快衙役也行,即便不是捕快衙役,當個偷雞摸狗的小賊。都比林沖這樣在刀口上血來的安穩、安定。

她們地想頭很簡單,典型的小農思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中,她們已經成為林沖的老婆,也願意給林沖生個小小林沖,她們只想跟林沖在一起,不離不棄,不死不休。

但南疆金齒百夷的皇族女子,最喜歡的就是看著自己的情郎能夠越來越強大。李師師和金熙姍最喜歡的是林沖一臉陽光的笑容的模樣,但玉筱筱最喜歡的。卻是不單單是一開始引她的,那陽光的笑容,而是現下,林沖一臉嚴肅的皺著眉頭思考。事業心強的男人,是玉筱筱這樣女人的最愛1v。,相對於對這種女人的引,幾乎是致命的。

等到玉筱筱數到一百二十三圈的時候,眼瞅著林沖一隻腳即將落地,另一腳掌即將抬起的瞬間,一個飛步上去,剪刀腳,對著林沖就是一剪。

林沖本不耐煩玉筱筱這樣,隨便揮手,準備抓著玉筱筱的柔足扔到一邊,省得她打擾自己。哪知道一向都被自己一抓一個準的玉筱筱這回學乖了,見林沖的右手伸出,便凌空一個折身,飄然然的躲過林沖的一抓,雙拳握緊,去搗林沖的軟肋,林沖飛起一腳就踢,玉筱筱趁勢在林沖的腿上一按,高高的彈起,又擺著花俏的姿勢旁邊落下,一臉的笑意。

林沖翻了翻白眼:‘一邊兒玩去,林大爺今天心情不好。’玉筱筱笑呵呵的,‘既然心情不好,為何不去見那個摩尼教的聖女呢?也許她能為你出些主意也說不定。不過你皺眉的樣子,可真好看。’玉筱筱自從跟林沖同房之後,便是在每時每刻的都發覺林沖的好,並且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的眼光,那是超準的。要不怎麼會看上林沖。

想起一來燕山府就被自己關押起來的那個聖女黃馨,林沖一哂:‘她都求見我多少天了?他的,都數不過來了!老子就是不見,等到摩尼教的教徒們都來燕山府了,就叫劉孟轟她走!’燕山府大難在即,林沖哪裡還有興趣去跟那什麼忽悠人的聖女眉來眼去撕扯不清,要不是這聖女還有些用處,林沖早把這聖女遞解出境了。

玉筱筱也跟著林沖翻白眼:‘你當人家聖女是看上你了?真是自作多情!江南的摩尼教眾十亭中來了三亭,人家聖女不知道燕山府的知府大人肚子裡到底有什麼算計,想要來見一見你,你倒好,拽起來了,還關了人家,若是惹得聖女不高興,一聲令下,大批來墾荒的摩尼教眾,都再回轉江南扯旗放炮啦。’林沖好像不認識一般地看著玉筱筱:‘幾天不見,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個東京俚語?我怎麼越看,你越像被那聖女收買來說項的潑婦?你不會也想叫明尊度你罷?’玉筱筱當就是一拳,見林沖不躲開,打的實在了,當下反而有些心疼,以看不見的動作在林沖著,嘴裡卻不饒人:‘我若是潑婦,你便是青皮…來的時候,兩位姐姐特地叮囑要我顧著你的飲食起居,我自然也應做了。但我更在乎的,是你正做的家國大事。我聽楊政說,那聖女便有著非比尋常的魔力,若運用得當,未嘗不能為燕山府多做好事。’林沖更是不屑:‘切!爺便看不慣那種招搖撞騙的巫婆神,我若是官家,定把這個霍亂家國的教給徹底滅了,還他的焚我殘軀,他以為他是那李大能啊。’李大能卻是後世裡擾亂家國不安的霍亂源。曾經叫舉國上下諱莫如深。

突然想起來曾經跟一個同窗好友的大放厥詞,林沖一凜,就好像被佛家醍醐灌頂般,馬上頓悟。抱著玉筱筱就是一個肥嘴兒,再把玉人扔到一邊,撂下一句:‘你真是我的好夫人,我這就去見那聖女…’匆匆的去了。

玉筱筱上的殘留,兩顆寶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知道自己的情郎終於想通了某種關節,心中得意極了。(1*6*小說網$wa^p。1^6^)燕山府府街的地牢裡頭,摩尼教聖女黃馨,正盤膝坐在打掃的一塵不染的牢房裡頭,嘴裡默默的念著教中的真意經文。從德州一路到燕山府,剛報上名號不久,一彪人馬便斜刺裡衝過來,手中的蹶張弩都上了弦,明晃晃的直人眼。五十多個人就這麼拿著一次使用的蹶張弩,硬生生的把這聖女給禽了。

不得不說,個人力量比起來軍隊,還是不如的。黃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那個林知府,但一向講究清淨心境的她,卻也不去反抗,只跟著這彪人馬來到這牢籠,每裡清淡的飯菜和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地牢,倒是給她一個極其好的修行所在。

一陣叮叮噹噹的鎖鏈聲響起,牢門外頭,有人口中帶著恭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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