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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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軍行,遇津渡泛溢,及入山谷,逢水暴漲,止則無舍,濟則無舟。

遼國宰相李處溫,析津人,大康初為將作少監,累官參知政事,封漆水郡王,在擁立天錫帝耶律淳為遼主之時多有大功。然此次朝對,蕭幹以太后懿旨宣李處溫,李處溫雖至,卻眼神飄忽不定,耶律大石自此上心。

後,耶律大石回到住處,正在謀劃對宋方略,聽聞有付姓永清人被擒,有關於宰相李處溫的要事稟報,耶律大石心中一動,忙連夜召見,果然聽說李處溫曾央託易州人趙履仁送書於宋樞密使童貫處,想要挾持蕭太后投降宋人。

耶律大石連夜帶兵抓來李處溫,李處溫此時已害怕兵禍落髮為僧,在耶律大石面前只說自己是被讒言所陷,自己父子曾對大遼有大功,耶律大石不聽,手起刀落當場斬首李處溫,並送達李處溫首級於蕭後處。

第二天,朝堂上百官傳閱李處溫首級,蕭後數李處溫十罪狀,並詔告群臣以李處溫為戒,莫要步了李處溫後塵,自此,遼人上下對耶律大石敬重中又多了七分畏懼。

李處溫一死,耶律大石徹底的解決了後顧之憂,正在耶律大石要陳兵涿州以抗宋人的時候,距離南京一百二十里外的涿州,朝廷地暗探傳來了叫耶律大石氣渾身發抖地消息:大遼國的涿州留守郭葯師,突殺許多忠心大遼的臣子,開了涿州城門降了宋人。

與此同時,大宋朝的河北西路河間府,童貫正在接待這名遼國重將,郭葯師。

冰葯師,渤海鐵州人,遼天錫帝耶律淳還是燕王地時候,郭葯師曾遂耶律淳招募遼東饑民,組成“怨軍”取抱怨女真之意。可惜怨軍果然怨氣沖天,不僅鎮壓女真不利,還起了叛亂,蕭幹曾帶兵鎮壓,郭葯師見蕭幹勢大,誅殺一同起兵叛亂的羅清漢等,接受蕭幹招安。天錫帝即位後,改怨軍為常勝軍,郭葯師因“葯師年少壯,貌頗偉岸,而沈毅果敢,以威武御眾,人多附之”為理由瞬間升官,為遼都管押常勝軍、涿州留守。

如今,林沖三千騎兵大破蕭幹萬餘遼人已經路人皆知,各個版本在幽雲之地廣為傳誦,有說林沖是天神下凡的,有說林沖會施展妖術攝人心魂的,有說林沖能以一敵萬地,有說林沖此劑手底下已經聚集了三十萬人準備北上伐遼的…

朝堂上各位漢人臣子都不被信任,人人自危,而郭葯師在得知李處溫被耶律大石處死之後,知道自己的常勝軍有叛亂前科,而自己又是漢人,耶律大石和蕭幹定會防備自己。當下一不做二不休,大開朝南城門,率所屬部眾奔波一百一十里到霸州親找林沖,表示願意獻城而降。

林沖聽了大喜,著秦明安置郭葯師的部眾,要莫敢當親領兩千驍騎營軍士接管涿州,又帶郭葯師來這河間府尋童貫。

童貫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郭將軍能順應民心,瞭然大勢,自然甚好,但不知郭將軍於我大宋可有什麼要求?涿州,畢竟是兵家重地,郭將軍此功甚偉,而我大宋也從不吝嗇高官厚爵,郭將軍放心大膽直言便是。”一表人才的郭葯師卑謙說到:“宣撫使大人明鑑,郭葯師不過亡國降將,不敢居功,只要宣撫使大人能奏明大宋天子,給郭葯師一干人等以安身立命之地,足矣。”童貫聽了哈哈大笑,心說這郭葯師果然識趣,當下與郭葯師商議了獻城納降移的諸多事宜,並許諾郭葯師這涿州守備名義上依舊是他的,不過郭葯師涿州地一州四縣皆要由善於守城的宋軍入駐,郭葯師自然應允,遂告退。

林沖等這個遼將走了之後,問童貫:“大人可是要準備上疏官家,為這郭葯師請功?”童貫心情大暢,在林沖跟前也不隱瞞,隨口說:“這個自然,這郭葯師能在我大宋出兵前率眾來投,其震動不下於我大宋軍連克五城,只要編派得當,其餘遼將或也能投。若能兵不血刃盡取幽雲之地,我大宋幸也。”林沖打死也不相信童貫這句是真話,兵不血刃取得這幽雲之地?那你地功勞可怎麼算?貪功冒賞的傢伙會如此好心,嘿嘿,恐怕是言不由衷罷。你收納郭葯師,是因郭葯師大張旗鼓來降,不得不為之,若是這人暗自前來,人頭落地簡直是一定的。

儘管林沖對童貫的這句“我大宋之幸也”頗不以為然,但依舊心中暗暗讚賞。童貫這人,雖對兵法陣勢一竅不通,但對人的心裡把握能力還是超凡的,託辭也說得如此扣人心絃。要知此時遼國式微,這一招便叫做釜底薪,能用高官厚祿來引的遼人來投,自然也算中上之計。

只不過,也不知這童貫是不是故意的,疏漏了很重要的一點。林沖抱拳說到:“林沖有心思說給大人聽,大人莫怪。我大宋未兵臨城下,涿州也不是孤城一座,即有遼人鐵蹄四面援助,又背靠拒馬河有天險可守,我大宋同遼人的戰局此時並不明朗,他卻為何這時來投?

大人三思,這郭葯師既能反遼,又能順遼,既能降宋,自然也能反宋,萬一陣前變節,那可是個天大的簍子。大人可曾記得,三國時候的三姓家奴?”童貫聽了半晌不語。林沖說的三姓家奴便是指那時候的鐵戟溫侯呂布了,這種反覆異常的人物最靠不住,今天反了遼人,明天我大宋危急之時便能反了大宋,戰場上瞬息萬變,可不是憑藉一廂情願就能把握的,就如同白溝之戰,童貫便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會敗,但畢竟還是敗了。

作為一名政治上的老手,童貫知道自己接下來地這個上疏可是要好好推敲了。原本童貫想地是上疏說自己苦勸得遼將郭葯師來降,來一招冒功領賞,再做個順水人情,舉薦一下郭葯師這人,以後朝中便又多了一個助力,對那兒子童良也有好處。可今林沖的話卻叫童貫不得不三思而行,要知到舉薦這事兒,便是一把雙刃劍,既能為我所用,又能傷人,若後郭葯師反,保不準就有人以此來大做文章,反而不美。

於是童貫在林沖走後,熬了整整一個通宵,才寫下了此生最字斟句酌的上疏。與童貫以往的盡訴遠離故土,思念聖上地話語不同,這次上疏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軍前,遼將郭葯師攜涿州來降,乞聖上定奪降詔”這一下,便把所有的東西都化於無形。即說明自己軍容鼎盛,使得遼人膽寒來降,又說要聖上定奪降詔,那郭葯師的生死自己就全沒責任了,但這迫地遼將來降的大功,卻又穩穩當當的落在入自己口袋。

迴轉霸州的林沖看著邸報上對郭葯師的嘉獎,心中思索不休。都說宦官黨橫行,其實這宦官黨便也都是人,都免不了貪慾,即對金錢、美女、權勢的貪婪。而既然是人,也有沽名釣譽的本能,如果能憑藉著自己的影響而使得這些宦官黨們貪汙一部分,權利上升一些,卻對大宋朝地整體形勢有利,何樂而不為?等到自己有了些基之後再卸磨殺驢,又有何不可?那些一直口口聲聲喊著好漢子,好英雄,耿直不屈什麼的傢伙們,他們可曾考慮過,僅僅因為一些所謂甘耿直11地論調,害死了多少英魂?叫大宋朝喪失了多少機會?可以說,某種程度上,這些人才該死!哼哼,,忠臣總要比臣更

漫天撒起了五彩的霞光,這個落的下午叫人滿心惶惶。沿著盧溝河的兩岸,宋遼兩軍各自紮起了十里連營。

前,當遼易州守將高鳳降宋之後,大宋軍經過漫長的準備終於開拔。拂曉從涿州出發,用了足足一天的時間,才慢慢騰騰的走了六十里路口大宋軍在童貫地垃圾戰術指揮下,企圖直搗遼人的南京,盡俘遼人滿朝文武於城內,好完結這宋遼百餘年來的恩怨情仇。可惜,在大宋軍的行軍途中,童貫暴出缺乏遠略的的弱點,作為一名合格的政治老手,宦官童貫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

大宋軍一路浩浩蕩蕩行來居然不設防備,步兵和輜重隊伍擠成一團,僅剩的騎兵漫無紀律。不說步伐軍容,就連各個小隊的都頭們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因郭葯師和高鳳的來降,他們便以為他們自己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攻克南京…這樣的心態在完全暴之後,直接導致整個大宋軍首尾不能呼應。

冰葯師此人人品不行,但畢竟帶兵多年,眼光卻是不錯,他曾提醒童貫注意行軍隊伍,但是童貫早防備郭葯師再反,把這廝的兵權從頭櫓到底,若不是林沖說郭葯師悉遼國形勢,本就不會帶這廝上路。而且,作為大宋軍的最高指揮使,童貫哪裡聽得進一名降將的諫言。

無奈兵行至南京西南側的良鄉的時候,郭葯師的烏鴉嘴果然應驗,大宋軍被時任遼北院樞密使的蕭幹率伏兵所擊,慌里慌張的童貫勉強收攏所部應戰,卻不想蕭幹仗著人少馬快,輕鬆的一擊即走,退至四十里外的盧溝河。

童貫害怕遼人還有伏兵,竟然對近在咫尺的遼人南京、官家趙佶命名為燕京府的所在穩紮穩打起來,小心翼翼的又一天走了四十里,才紮營跟遼人隔河對峙。遼人雖守城水平低劣,但畢竟還有數萬兵將,一比十的懸殊兵力,竟不遑多讓大宋軍。

早些時候,童貫曾下令渡河猛攻遼人,無奈遼人箭矢犀利,在大宋軍渡河到一半的時候出擊,殺了大宋軍一個落花水。童貫害怕傷亡加劇,只好下令停止攻擊,同時火速派人到霸州請林沖的驍騎營上來助戰。

看著面前的這個童貫“特使”一臉驕橫跋扈的模樣,林沖問身邊的莫敢當“不知大宋軍律可允下屬對上將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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