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這老小子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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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可久,久則鈍;兵費,則挫威詘力,縱敵生變,失利後時。故善用兵者,見敵之虛,乘而勿假,追而勿舍,迫而勿去。始如**,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

***不得不承認,遼人的軍紀還是很森嚴的,蕭幹下令悄悄打點行裝,整個遼軍大營便真的一點兒異動都沒有,只是暗自準備。林沖每便爬到大樹上觀察遼人的動靜,在他看來,這一仗非同小可,打贏了,便實力大增,打輸了,便元氣大傷,因此上放哨這個事兒,他便親自做了。

這是個有云的晚間,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遼軍大營那邊的篝火在燃燒,表面上一切都跟前幾一樣,遼人早早的就安歇了,只有當值的軍士還在策馬逡巡。林沖坐到大樹上,身邊的劉唐嘴裡小聲咕咕噥噥“今定又無收穫,這天殺的遼國皇帝怎麼還不去死!”林沖卻越想越不對勁。為何遼人今的遊騎只是繞了小半個圈子便即回營,為何遼人的篝火竟然在這時候還不見小,不停的有軍士從營帳裡出來添柴,竟然有越燒越大的趨勢,遼人便都沒睡麼…

不好,蕭幹這老小子要跑!林沖一把抓起身邊的劉唐“快!策馬飛奔渡口,傳信給對岸的秦明,準備敵。”劉唐詫異的從樹上溜下來,跑了幾百步,竄上大樹後頭的戰馬繞圈子往永定河方向跑。

到了三更時分,遼人的大營突然熱鬧起來,遠遠的,便見遼人一隊隊的從大營裡出來,隊列整齊的去臨時的馬棚裡牽馬,林沖知道時候到了,躍下大樹跨上戰馬撥轉馬頭便往霸州方向跑。

莫敢當知道這兩關鍵,早在城頭待命,林沖遠遠的過來打了個呼哨便又迴轉遼人大營方向,莫敢當渾身一靈,從城牆上下來,扯著破鑼也似的大嗓門子高呼“驍騎營各統制都頭率領所部跟著林大人…”帶頭騎了戰馬躥出城門,早在白天休息夠了的驍騎營軍士們齊聲應諾。

林沖衝到遼人大營,大火便熊熊的燒了起來,山上山下一片火海,所有的輜重糧草不便攜帶的都被遼人付之一炬,把準備打劫點值錢物件的林沖氣個半死,一兜馬韁,遠遠的繞著遼人大營,從山坡上迂迴過去,見前頭不遠處就是遼人的斷後尾隊。

林沖在遼人的後營策馬停住,等驍騎營的將士們奔到左近,大夥兒便遠遠的吊著遼人大隊。走了一程,覺出時候到了,林沖狠狠地一夾馬腹,那戰馬吃痛瞬間加速,玩命的跑起來,林沖卻嫌這劣質黑馬欺人太甚跑得慢,真的想要揹著它往前衝。

遼人為了保持撤退的隊形,走的並不快,大宋軍距離遼人尾隊兩千多步的時候,遼人終於發現後有追兵,蕭幹聽說大宋軍追來了,天黑看不到有多少人,而永定河石橋上剛有軍士來報,說石橋安然無恙,便放棄了拼命的念頭,只大大的嘆息一聲,令遼人放馬疾奔,打算憑藉馬快,飛速撤回武清。畢竟,此時就是殺敵再多,也比不得速回南京爭權奪勢的好。

遼人的馬匹果然質素不錯,放開蹄子一陣亂奔,便遠遠的瞧見了那座大石橋的影子,而身後的宋軍還在遠處吊著,看情況,等到遼人全部過橋,宋人才能堪堪追及。

大石橋頭處燈火一片,卻是守橋的同族,蕭幹謀定,過了大石橋便依著永定河岸形成一個半圓戰圈,即便後面宋人勇猛,橋寬卻有限,不可能一次全部過橋,這便是一個人多對人少的局面,保管教衝過來的宋人一個也回不去。

眼見再有千步便可過橋,卻見永定河對岸快速的壓過來大團人馬,遠遠的瞧不清楚,卻見橋頭上原本那燈火一片業已減弱不少,蕭幹心裡咯噔一下,等到奔得近了,統兵多年的蕭幹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大石橋的南岸有不少遼人軍卒正在費力的舉著小盾牌抵擋,而橋的北岸,卻是清一水的宋人。前排的大宋軍手持大盾,身後是長槍如林的重裝步兵,重裝步兵身後,便是幾百個手持蹶張弩的宋人以北岸橋頭為中心圍成了半圓,上不時有火箭出去,把整個橋面照得燈火通明。

遼人奔的很快,雖然前方飛蝗般來無數弩矢已經沒了準頭力道,但畢竟還是叫遼人停下來了。有守橋的遼軍士來報蕭幹,說他們原本都在橋南岸接四軍大王的大軍,橋北岸便只有二十多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麼一大隊宋人步兵,瞬間用蹶張弩控制了北岸,看情況,此時已經衝不過去了。

蕭幹見身後的宋人騎兵攜著雷霆萬鈞之勢衝殺過來,有斷後的斥候來報,觀這宋人追兵的聲勢,不過兩千人馬。

那宋人便真的以為我大遼無人?蕭幹怒極反笑,眼見著河南岸兩側再無宋人伏兵,蕭幹豪氣干雲的仰天大笑,準備回頭痛擊這股宋軍。

統兵多年的蕭幹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前無退路後有追兵,這便是死地。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在蕭幹看來,這宋將雖勇猛,卻對兵法所知有限,不知道這個『絕地』的道理。

當下蕭幹下令遼人分出兩個百人隊上前奪橋,全軍後隊變前隊,前隊變後隊,拉開陣勢作月牙狀,反捲著對上後面宋人。蕭幹心中有計較,宋人的重裝步兵委實厲害,但最大的病便是速度奇差,笨重的盔甲在防禦箭矢的時候有奇效,但若衝鋒開來,則簡直就是笑談了。

蕭乾朗的對左右說到:“宋人欺我大遼無人!卻不知我大遼自建國以來,便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如今這兩千餘人的宋國輕騎,便敢隨意的銜尾殺來,兒郎們,你們可曾怕過宋人?”蕭幹邊上的親隨高呼:“不怕,不怕。”蕭幹又大笑著問:“你們可曾被人追殺過?”親隨又高呼:“沒有,沒有。”蕭幹高聲說好“兒郎們,殺!莫教眼前的宋人走了一個!”

“殺!莫叫宋人走了一個!”

“殺…”不愧為遼國名將,蕭幹輕鬆用幾句話便鼓舞起士氣,有屬下請命去戰,蕭幹心中猶豫卻口裡應允,這遼將便帶著所部人馬一千多人了上去。

這遼將是個異常高傲的人物,他覺得遼人的血裡,都淌著狼族的血,而狼族,便是這天地間最高貴的民族,他們的自豪不容得他們群起而攻之,特別是面對比他們弱的宋人,儘管前次宋人敢來踹營,但遼人依舊以為那是宋人出其不意,若是堂堂之師正正之旗遇上了,遼人便從來不知害怕為何物!

林沖奔到遼人月牙大陣前不遠處,見這遼人果然訓練有素,八千多人在這樣漆黑的夜裡,都能做到保持陣容而待敵軍,殊不容易。但林沖不願用用一千多人硬拼八千多人,殺人三千自損八百,遼人已經暮途窮,何必拼命,便只痛打落水狗就好,打打跑跑,不叫狗咬住…

當時林沖把這個說給莫敢當聽的時候莫敢當大呼過癮,他們平都叫遼人為遼狗,取其兇意而侮辱之,但從沒有人作過如此恰當的比喻,後來莫敢當說給以前的老兄弟聽,老兄弟們也紛紛鼓掌叫好,覺得這個林指揮使,一句話說出來活靈活現,直乃高人。

眼見著一隊千餘人的騎兵直衝過來,林沖一甩紫金盔上的熒光紅纓,喝叫“離”身後莫敢當扯著嗓子“離”千百人同時喝叫“離”卻是一撥馬頭,潑刺刺斜著跑開了去。

幸得雖前方永定河兩岸密林遍佈,但左右甚是開闊,這些年兵戎雖熄,但遼人狼子野心,把這永定河以南的大片密林砍伐殆盡,同時平整場地。作為遼在武清的轄區,遼人經營此處已經不少時間,分明就有把此處當成宋遼大會戰場地的意思。一千五百大宋軍輕鬆的斜帶馬韁而走,直教遼人前隊失了準頭,又往前衝了幾十步才轉彎。

這樣一來變成了遼人追擊宋人,那遼將見宋人便像以前那樣望風而逃,只是張狂大笑,緊跟其後,黑夜裡,雙方也看不大清楚,但依舊箭來箭往的亂,只把箭矢當成了不要錢的,但林沖這邊畢竟準備充足,往往遼人出三箭,宋人才象徵的還擊一箭。

宋遼兩大隊人馬圍著方圓數十里的空場子繞開了圈子,宋人雖馬匹較劣,但勝在是逃跑一方,往往在遼人堪堪追近的時候避開鋒芒,加之準備充足,箭矢也在此時大發,得遼人不得不放緩。

與林沖被追擊的狼狽『逃竄』不同,秦明的這兩千重裝步兵,因手持二百五十步距的蹶張弩,而那石橋也不過一百餘步,完全佔據了主動,在控制了大石橋的北岸後,遼人第一時間便是兩個百人隊上前搶橋,一時間亂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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