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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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灰濛一片。

樊嘉士和梁萱若尚在睡夢中，便接到陸超群的緊急來電。

“總裁，醫院剛剛通知我，小光的病情從凌晨開始快速惡化，現在正在急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請我們快點過去！”陸超群帶來最壞的消息，樊嘉士第一時間愣住，而後隨即反應過來。

“我立刻趕到醫院！”樊嘉士切斷手機，從上爬起來，慌張的舉動吵醒身邊的梁萱若。

“發生了什麼事？”臉這麼難看。

“小光病情惡化，我得馬上趕去醫院！”樊嘉士跳下，衝到衣櫥前打開櫥門，隨手拿了一件polo衫、皮夾克以及牛仔褲，開始準備著裝。

“我跟你一起去。”她也下衝回房間換衣服，樊嘉士懶得攔她，這個時候身邊有人也是好的。

他們以最壞速度趕去醫院，小光已經進行急救好幾個鐘頭，在他們抵達醫院之前就已經宣告急救無效。

樊嘉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甚至連小光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小光就離開人世，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他不允許。

樊嘉士覺前所未有的茫然，梁萱若看他的表情，心裡很不捨，也跟他一樣想哭。

她雖然只跟小光見過兩次面，卻已經深深愛上那個早可愛的男孩，他跟他相處那麼久，一定更不捨、更難以割捨，對小光的愛更深。

“對不起，樊先生，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但是…”分配到看顧小光病房的黃護士長期照顧小光，愛護小光的程度不下於樊嘉士，亦同樣悲傷。

樊嘉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黃護士紅著眼眶看著梁萱若，梁萱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兩個女人的心情此刻是一樣的。

“這是小光要給樊先生的卡片，麻煩你幫我…”黃護士將卡片到梁萱若的手裡，自己則跑到旁邊去哭。

梁萱若看著手上的黃信封，突然覺得它好沉重，重得她都快拿不住。

她慢慢將卡片遞給樊嘉士，樊嘉士慢慢地伸手接過卡片，一切動作和過程都是如此緩慢，有如電影運鏡。

最後，卡片定格在樊嘉士手上，他看著黃信封上的稚筆跡，雙手竟忍不住發抖。

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卡片從信封中出來，看見卡片上的圖案及文字，手顫抖得更厲害。

父親節快樂！

這幾個大字，再加上一菸鬥和幾顆零散的星星，就構成整張卡片的主體，樊嘉士雖然不菸鬥，卻彷彿看見小光偷偷將菸斗藏在背後，打算在父親節當天送給他的模樣。

小光！

梁萱若在看見卡片上那一行文字以後，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情緒嚎啕大哭。

樊嘉士試了好幾次，才能順利翻開卡片，小光稚整齊的字跡赫然映入他們的眼簾。

樊叔叔，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還有我無法參加你和水果姐姐的婚禮很抱歉，希望下輩子能當你的兒子。

小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寫下這張卡片，可能昨天他們轉身離開醫院的同時，他就拜託護士幫他買了這張空白卡片，因為父親節已經過了，所以他只能自己畫，並且寫下最後的留言給他最愛的樊叔叔。

樊嘉士不知道他的眼眶已經泛紅，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抖、一直抖，怎麼都停不下來。

“嘉士…”梁萱若伸手碰他的臉，眼神跟他一樣憂傷，他們兩個人都想不到昨天小光還笑著說再見，今天就撒手離開人間。

樊嘉士慢慢地轉過頭看梁萱若，她的眼睛早已蓄滿淚水，如小溪一般傾。

從六歲以後樊嘉士就沒哭過，早已經忘了眼淚的滋味，他只怕自己會崩潰，在梁萱若的面前哭得像個小孩。

他不想丟臉，於是拍掉梁萱若的手，轉身快步走出病房，梁萱若連忙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