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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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沙發上,沂芹算準他們不敢拖延太久,替自己倒一杯烈酒,仰頭,熱辣辣的體滑過喉間直向心頭。

是的,她非常非常憤怒。

那年,爸在媽咪墳前哭倒,直以為自己就要隨著子而去,若不是為了女兒,對世間尚有責任,生命他已無戀眷;方沂芹忘不了父親的痴情。

從此,父親把對母親的愛加倍給了自己,早上她在爸爸懷裡吃早餐,他幫她梳辮子、幫她擦嘴巴,他親自幫她把書包背進教室擺好,照下一個吻,揮手離開女兒的視線。

下午,不管再忙,他都會親自接女兒回辦公室,沂芹做功課、補習全在他眼底下進行;他們的親暱,全公司上下無人不知不曉。

他從未將女兒當成小孩哄拐,他尊重她、拿她當大人看待,事事以她的意見為意見。

小至吃飯穿衣,大到公司決策,只要是沂芹的建議,他很少說no!這種過度能觸,不意外地,讓女兒輕輕鬆鬆爬到父親頭上;這會兒,後悔已是不及!

到最後,方應龍採取人多勢眾招。

他率領小老婆、兒子,三人在沂芹面前排排坐,然後叫來司機、園丁和幾名僕傭站在他們身後;陽氣盛一些總是有利無害。

沂芹不說話,一雙眼珠子輪在兩個成人身上滑過。

“女兒,老爸沒忘記和你的約法三章,我知道自己做法不對,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原諒老爸一次,好嗎?”他本想等女兒有了心愛的男人,瞭解愛情的“無可奈何”之後,才公佈他的新婚姻,哪曉得那麼快就東窗事發。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說得很好,說動我了。”她沒動怒。

人應龍明顯地鬆口氣。

“我就曉得方應龍的女兒最通達事理,有眼光、有遠見,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佳慈,我早跟你說過,小學時候,有個壞小孩罵我們家沂芹,老師把我請進校長室…”

“夠了,我只是承認你非聖賢,不需要那麼高興。”他以為拿到特赦令?

“當然高興,從此我們一家團圓…”

“我接受你非聖賢,並不代表你能知錯不改;離開這個女人!拿出你批示公文的決斷力,不要讓我看到依依不捨‘藕斷絲連’。”她下判決。

“可是女兒…”

“有困難嗎?還是你打算違背對媽咪的誓言,移情別戀!”

“沂芹,寧芬已經過世很多年…”

“是你告訴我,她在我們心中永遠不死,是你說,她在我們身邊永遠看顧;是你說,我要做出一番成就讓媽咪安,我做到了,我努力讓她開心了,而你卻背信忘義,讓她以為記憶裡那些橋段,只是一場謊言?”她不動,只是冷冷的,冷得讓人從骨頭裡發寒。

“寧芬在我心中,不曾離開過,但我是人,總希望身體上,心靈上有所寄託,不管我在職場上有多強勢,我也有害怕孤獨的脆弱面。”沂芹被他的話敲痛,是她忽略爸爸太過?

但她嘴上不肯饒人,尤其在看見眼前的一家三口相依後,她彷彿是多出來的一個,這個家再不是她的家,眼前的父親再不是多年前將她捧在手心寵愛的那個。

滿腔嫉妒充溢,憤憤的眼神恨不得燒燬這“一家人!”

“寂寞?多好的藉口,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騙人的!什麼蠶到死絲盡,騙人的!什麼年年著衣心莫改,統統都是騙人假話。一句寂寞,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就可以不受鞭撻?”她話說得極慢,卻一句比一句尖銳。

“沂芹,你偏了。”方應龍為難地看著女兒。

“為什麼不說是你打破在我心中多年建立的形象?為什麼不說你早就背棄我和媽咪的信任?你只看得見我的偏,卻看不見自己的悔約背義?”

“我們現在不要談,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找時間討論好嗎?”

“不好!這件事本沒有可談空間,你離開她,我搬回來,我們恢復過去的生活模式,每天起出門、回家,假我陪你去打高爾夫球,你陪我逛街,單單純純過子好不好?”沂芹放低姿態,單單是寂寞好解決嘛,她又不是不通情達理,何況父親的寂寞她要負部分責任。

“小姐,這樣說話不對,你遲早要嫁人,怎陪老爺輩子?而且老爺和夫人…”一個年約五十的歐巴桑跳出來主持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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