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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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半夢半醒中，呼喚著同一個名字。

“阿淡…阿淡——”一聲聲，一聲聲，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絞人靈魂，聽在黎應淡的耳中，那是他的求救聲，是他的哭泣聲，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吶喊，但是沒有人能聽見，能瞭解，甚至自己——“阿覺，我在這裡，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的，所以，求你，醒過來好嗎？”不知是祈禱，抑或是哀求，看著上昏不醒，高燒不退洛無覺，黎應淡心急如焚，已經好多天了，洛無覺都處在生死徘徊的邊緣。

下飛機回到家，父母閉口不問自己這幾去了哪裡，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會抱著洛無覺，他們只是很熱心的請來了這幾年擔任他們家家庭醫生的羅雷生羅醫師。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診斷、治療後，羅雷生只告訴黎應淡一句話。

“如果燒退了，他就能活下去，但是如果燒一直沒退——”羅雷生沉默了，但是黎應淡知道他想說什麼。

所以這幾，幾乎不睡覺的陪在昏中的洛無覺身邊，不斷的為他冷卻體溫，每一天每一天，最後得自己都快不行了才被母親強行要求去睡覺。

但是睡在上，他的意識竟異常的清醒，滿腦子都浮現在那個巨大地下基地中看到的一切，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洛無覺會受到怎樣的折磨，或許現在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害死了最新愛的人，黎應淡就更加沮喪，整個人陷入枕頭中，最後索把透壓在枕頭下面，就連被子也成了他“壓迫”自己的工具，不過總算是能睡著了。

時間緩緩的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應淡在一陣搖晃中清醒了過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只聽見耳邊一陣吵鬧聲，母親動的聲音久久不去，吵得他不皺起了眉頭。

好吵…

“兒子！兒子，快起來，快起來！阿覺燒退了，醒過來了！”一句話，把意識模糊的黎應淡整個喚了起來。

蹭的一下從上跳起來，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穿著件睡衣衝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表妹黎緣蹲在邊，欣喜的叫道:“太好了，阿覺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嗎？阿淡他——”

“黎緣！”真該死，一進門就看見她胡說八道，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哎呀，你進來啦？嘿嘿嘿…”笑得有些心虛，黎緣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用最輕的聲音低語道“別刺他，否則後果自負哦！”接著便離開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安靜的室內，黎應淡站在門邊，柔情萬分的看著洛無覺。

“你醒了嗎？太好了，我擔心如果你一直沒有醒過來，一直睡下去，我該怎麼辦，幸好老天爺有聽到我的祈禱…”緩緩地走到邊，，在頭的地方坐下來，大手貼上了洛無覺還有些發熱的額頭。

“還好，燒已經退了，沒事了。”告訴他也告訴自己，安心了，這次，他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了，再也不會！

“我…怎麼會在這裡？”洛無覺的意識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張悉安心的笑臉和這個悉的環境，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黎應淡的房間裡。

為什麼會這樣…記得“父親”把自己關進地牢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只知道宇瑞樹來看過自己一次，之後——他做了個美夢，夢到黎應淡來到自己的身邊，抱著他，離開那個可怕的地獄。

他說了好多好多，就連內心的秘密也…

“我把你帶回來的，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我會保護你，直到永遠。”大手輕輕撫摸著洛無覺額前的髮絲，就連一向大嗓門的他此刻也變得柔情萬分。

“…”眨了眨眼睛，洛無覺偏過頭去。

如果那個“夢”不是夢的話…那麼…那些話阿淡都聽見了？他都知道自己離開他的真正原因了嗎？

“阿覺？”發覺他正逃避著自己的目光，黎應淡疑惑的開口。

“為什麼…要來找我？”不願看到他眼中的溫柔，不願看到那雙眸中的深情，他不配擁有這份溫柔，這份深情，他是個骯髒的人，只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裡。

“為什麼？阿覺，我說過了，我愛你啊。我知道你被我傷得太深了，所以不願意相信我的話，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就像十年前的你一樣，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你能好好的養好身體，我就很開心了。”在聽過洛無覺意識模糊中說的那番話之後，黎應淡知道了他的心結是什麼，所以他不著急，他會等，等到洛無覺解開那個心結，等到他願意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你…都看到了吧？”忍住鼻酸，洛無覺閉上了眼睛，他到眼睛溼潤了，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再被黎應淡的溫柔打動了，這是為了他好。

“什麼？”

“那個男子…我的‘父親’…看到了那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看到了——我最不堪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