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不專心怎麼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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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瑛重重的跌落椅座,雙目茫然的空望,低喃:“算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彷彿是悉的,相似於那夜驚夢的雲瑛,那樣的空靈,這軀體遺失了主宰的魂魄!

生不捨的將她緊緊圈擁在一方世界裡,企圖以他的體溫喚醒她的魂魄,喚醒她隱藏粹的情,以一種撼動心魄的姿態。

“不要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雲瑛。”她怔忡,不能休止的悸動正如洪水般衝撞著她,一陣淚的情緒上湧。她也只剩下他啊!

一直以來,她早將許多難堪的情愫用一層層白雪覆蓋得完美無瑕,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般,而他,卻讓她深埋許久的情迸發得一發不可收拾,她畏懼這樣一個陌生的自己!

多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堅強得無堅不摧了,但是,程生卻觸碰了她最柔軟、最真實的底處。

長久以來刻意淡忘的不堪,倒因他一席話而全翻湧上來。她早當自己不介意了,怎知一想到,心就給剜得血淋漓。

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是喜歡,也是守在一個分際之內,豈知,她高估了自己的理,低估早已燎原的情

雲瑛顫抖的抬首瞅著他,吶聲道:“我也只剩下你了…”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向上天祈求的,不料雲瑛突然脫口而出,讓他不自幾至忘情!

四目相接,再不能隱蔽什麼了,一切都騙不了人。

雲瑛突然放手,似乎是不能承受太過快速的親暱。

她立即一個旋身,背過身,不敢看他。

“別躲!不要躲我。”生猛地將她雙手捧在掌心,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纖纖素手上,反覆將她手偎靠畔、面頰。他以一種仰望的姿態仰視著她,緊緊攬住她的肢。她是上天對他最珍貴的賜予,是賜予他的救贖,如此無瑕。

雲瑛回望他,只覺得他的鼻息纏纏綿綿的裹覆著她,她不能逃,也不想逃,只能無力的合上眼;而生則以最虔誠的心,湊近覆上她軟柔的

她明白將發生的一切,陡然情怯,遂若敗陣卒子般直往後退。

生以手持她,兩人一起跌落一場柔軟又瑰麗的夢境…

在昏與醒、更與幻、夢與覺的邊際,他們相遇、相互偎靠、以心相許,旎且豔情的彩帔,籠罩著一方斗室,燭淚已灘至燭臺,終至燈滅…

***清晨,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紙,金黃沙般迤邐一室。

篩過紗帳,彷彿七彩琉璃!

雲瑛掙了掙身子,很快間多了一隻溫柔的手。生將她整個人收攬入懷,一起共看他們的出,兩人眼中所見的光采,是相同式樣的華美。

“別動,你看…多美…”生的讚歎銷融為雲瑛耳畔的輕喃。

雲瑛輕嘆:“原來,這就是房花燭。”生反過她的身子,微笑持起她手,兩人眉眼相對。

“這就是‘執子之手’了。”一股強烈的幸福將她緩緩包圍,讓她只能選擇耽溺。

“你悔不悔?”依舊是那樣執著的眼神,生話中隱隱含著不安。

她遞給他一抹恬適安然的笑意,摩挲他手於頰畔。

“不悔。”生握緊她手,轉而十指密密纏,一字一誓言:“與子偕老。”生立於妝鏡之前,溫柔仔細的梳著雲瑛一頭柔軟的髮絲。

雲瑛站起,圈繞一束他的發,眉眼滿是笑意。

“將你的發與我的發各取一束,綰一個髻,這便是‘結髮’。”他烏黑的發依戀著雲瑛微涼的指腹,絲絲纏繞。

梳好發,生輕擁雲瑛在懷中,彷彿一對沐浴於朝陽下的同命鳥。綰著同心結的發如圖騰般鏤鐫在鏡上,光影瀲灩,照著空氣中懸浮的塵埃。

***陽暖暖的探頭,生正想上香藕齋找雲瑛,一踏進跨院,不訥悶:怎麼這麼安靜?他四下找尋,就是不見雪瑛等人的蹤影。

正巧,一個雲瑛院中的小丫頭讓他瞧見。

“二少人呢?”

“一早便讓夜小姐給請去了。”生風一陣的來到瀟嵐院,只聞笑聲由燕語樓傳來,不就是雲瑛、小夜等人麼。

生才一踏進燕語樓,突地,打橫又多了一個悠涼的聲音:“二哥,你別隊,咱們照輪的,等一會兒雲姐要同我弈棋。”說話的人有著仿如謫仙的氣質,正是輕搖摺扇的程三少。

生傻眼了,連忙要上前將雲瑛押回倚廬,程夜呵呵一笑。

“小扮,二哥要搶人了。”生不料然生陡然收扇出手,只得回身閃避。然生兀自微笑。

“好二哥,我們好久沒打一場了!”生一肚子莫名其妙,眼尾餘光瞄到他的子正沒心少肺的和小夜隔岸觀火。

“雲瑛你…你好歹也…”

“二哥,你不專心怎麼贏我?”然生滿臉的促狹。

生只想跳腳。

“我不跟你打,我只是…”程夜得意的朝生笑語:“你和小扮慢打啊,我和雲姐上娘那去了。”生就聽雲瑛清脆話語傳來:“我們改明兒邀娘和我們一塊上寒山寺去,你說好不好?”程夜開心笑道:“哪有不好,我是一千個一萬個答應呢!”雲瑛美目慧的瞟了生一眼,和小夜兩人一面說笑,悠閒離開。

生連忙道:“雲瑛,你聽我說…”

“別說了,咱們再來個幾回合。”然生角盡是落井下石的快意。

生越想越不對,這才恍然大悟!這兩兄妹是故意的!

“你和小夜是故意的?”然生一臉疲懶,咧嘴一笑。

“就是故意的。”生往後一躍,人又往霽晴院去,然生呵呵一笑。豈會讓他如願!

這搶人的戲碼然生很樂意再上演一次。真是愈來愈好玩了呢!

五月的薰風微微吹拂,彷彿唱一曲江南小調:“莫道不銷魂…人比黃花瘦…莫道不銷魂…人比黃花瘦…”—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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