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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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後來離開了回城附近，坐著馬車來到了稍稍靠北的地方。

燕歸來從梅園的分號提了不少銀子，買了一輛非常寬敞的馬車。管柔柔就在馬車裡開心的玩著玩具，他在一旁微笑地看著，總覺得此刻的她可愛得像個五歲大的孩子。

戀的熱情也許會漸漸淡化，但是責任會更長久，而比責任還要長久的是親情，在對她的照顧中，他到有濃濃親情的牽絆。

到達城鎮的第一個晚上，他一路上夜照料她的身體已經非常疲倦，所以到了客棧柔軟的榻上後，很快就睡得深沉。當夜裡突然下起雨時，他並未發現身旁的人兒在上不舒服地翻了一會兒，接著忽然坐起然後恍恍惚惚的出了門。等他被越來越大的雨聲吵醒時，她已經出去很久了。

他腦子一片空白。下雨時的柔柔是什麼樣子、什麼狀態，她可能會遇到什麼事情，他本不敢去想，他衝出門瘋狂的四處打聽她的消息，終於問到有個很像女鬼的女人朝鎮外飄了過去。他沒命的在雨裡跑著，遠遠的，終於看到她像女鬼一樣飄忽的身影，欣喜的他正要上前把她帶回去，卻發現他們遇到了一群強盜。

那群強盜殺了人正在搬貨，回頭就看見一個女鬼飄過來，一開始都嚇得半死，以為是死人索命，正在害怕的時候，那女鬼忽然變成蕩婦開始勾引他們其中一個人，幾個強盜頓時鬆了口氣，報復的一起圍住她打算輪暴她。

燕歸來瘋狂地衝了上去，拚命地攻擊那些強盜。他要保護自己的子，保護她的貞和他為人夫的權利。

但他的武功真的很差，和這些強盜單挑也許不成問題，但如果是六個圍攻的話，他就只有捱揍的份。而且被圍住的他就不能去救柔柔，於是他只好用最野蠻的方法，用身體去撞開包圍，一次又一次把想凌辱子的強盜撞到一邊，可是柔柔卻總是辜負他的好意，被撞開後又媚笑著爬向別的男人。

打在身上的拳頭很痛，但是都比不上看到那些男人想撕開她的衣服時的心痛，他不要屬於他的美麗被別人看到，所以最後他壓在她身上讓其他人打。他抱得很緊，任憑強盜們怎麼拽也不放手，年輕瘦弱的身體承受雨點般的拳頭和踢打，直到幾乎沒有了痛。

最後看了半天，壯可怕的強盜頭子搖著巨大的拳頭問:“你懷裡的女人是誰？”

“她是我子，你們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但請別傷害她。”燕歸來已經鼻青臉腫，卻仍堅定地守護管柔柔。

強盜頭子看著在他身下還下安份的管柔柔譏笑道:“你的老婆就是這麼個騒貨？還不如扔了再找一個。”

“請別侮辱她，她只是生病了。”他微弱地說。他的子永遠是最好的，也是無法取代的。

強盜頭子大笑道:“是花痴病吧！”頓時所有強盜也跟著鬨笑起來。

冷不防地，強盜頭子一拳打在他旁邊的地上，砸出一個半尺深的坑。

“你知道我這拳頭若砸在你頭上會怎麼樣嗎？”燕歸來本沒看那坑，只是淡笑著閉上眼睛。

“請打準一點，我要和她一起死。”說完，抵住懷裡子的額頭，等待最後的一擊。

在嘍羅們的歡呼聲中，那一擊呼嘯而來…卻砸到了地上。

“我王大海一生姦擄掠，無惡不作，過得是半世快活。但是我走的是江湖路，行的是江湖規炬，敬重的是江湖義氣。老子殺了多少對夫，也了多少男人的小情人，不是沒看過痴情的，但是到你這個地步的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都說痴情女子薄情漢，兄弟，你算是給咱們男人臉了。”強盜頭子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直到行至遠處，還能聽到他的話“以後跟道上的兄弟打聲招呼，誰動那對小鴛鴦就是跟老子過不去。好人？呸，老子這就去個黃花閨女給你們看看。”雨還在下，燕歸來知道已經沒事了。他看著懷裡的人兒，兩個人都狼狽不堪。可是當危機解除後，那些剛才被他遺忘的疼痛才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

但是他覺得很驕傲，因為他保護了自己的子。想起那船伕的話，他覺得若是那船伕在場，他一定會自豪的告訴他…他，燕歸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配得上回城的陽光，管柔柔。

回到客棧後，他開始發燒，反倒是管柔柔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起來“散步”他沒有辦法只有硬撐著下跟著她，那個中滋味就不消講了。

這次的結論是，燕歸來知道自己沒有生病的權利，而此後他除去了所有華而不實的安排，一切以簡單實用為主。因為他整整病了多後才體會到，華麗的外表容易招惹是非，而本來就武功勉強的他，在處理那些被財衝昏頭的地痞氓時，便會無限後悔自己和管柔柔招搖的外表。

既然沒有生病的本錢，也下能承受打架失敗的後果，以後他要做的就是很老實的練武功。他不是什麼天資異稟的武學奇才，也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葯天公疼的“憨人”更沒有一個幫他打通任督二脈的老怪物幫忙，他只有一個比人家勝出的地方，就是…他不可以輸。

因為他的命還連繫著另外一個人。這次他因為那個盜賊的一時憐憫逃過一劫，但靠著他人的憐憫，是永遠不能成為強者的，若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了，又怎麼照顧別人？

在沒有好好休息的情況下，燕歸來的病拖了將近大半個月才好。中間病得很嚴重的幾天，他甚至下不了，只好託人買了無數的玩具，又哄又騙的把她留在房間裡。幸運的是，這期間下的幾場雨到了夜裡就會停止，也許這真是蒼天可憐他吧。

兩人在小鎮又停留了幾天，就在他有意補償的情況下，小美女痛快地逛了個夠，甚至領著燕歸來一路殺人了繁華的風州城。

風州是北方的一個大城。天曦皇朝的新帝剛剛登基，一上任就採取了許多果斷的措施，如今天下正在饑荒和戰爭的雙重打擊下慢慢恢復，而風州城也熱鬧了起來。

他倆從南方一路而來，當然是遠離繁華已久，因此剛進城就被花了眼睛。東張西望時，並不知道兩人天使般的長相已引起許多人的覬覦，尤其是燕歸來。對很多人來說，漂亮的少年甚至比少女更能引起他們的獸慾。

所以沒多久，燕歸來便發現自己被一個長相斯文，三十上下的男人攔住。他不耐煩地想閃開，閃了幾下卻還是被他輕易的攔下，可見這個男人的武功很好，至少比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