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欺世盜名常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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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苦思以往情形,呆呆出神,赤蠅再問道:“師父,我娘呢?可找到我爹爹了麼?”蒼鷹如夢初醒,說道:“你爹爹…。咱們正要去找他。我與韃子談妥,他們要我去救一人回來,隨後便釋放囚犯。”又將先前遭遇說了一遍。
赤蠅驚愕萬分,喃喃道:“我爹爹竟…。竟捉走了王孫,那可…。那可如何是好?”蒼鷹嘆道:“若施師姐追著你爹,不知如今去處。徒兒,你儘管放心,咱們遇上你爹爹,當竭力勸他收手放人,未必會生死拼搏。”赤蠅急道:“那師父定要帶我去了,我即便功夫上幫不上忙,他見著我,我向他道明身份,他或會稍稍心軟。”蒼鷹點頭道:“屆時須得隨機應變,但你爹爹真氣隱蔽,若要找他,希望甚是渺茫,你心法練得不錯,咱們二人一同搜尋,也許能找著線索。”師徒二人回到眾人之中,杜華宗說道:“蒼鷹大俠要去何處?若有差遣,杜某人絕無二話。”蒼鷹指著杜飄蓮、海飛凌二人,微笑道:“你們兩個小娃娃,可是要成親了?”杜飄蓮笑道:“我夫二人喜事,全是蒙蒼鷹大俠師徒成全。到時定要請大俠來喝一杯喜酒。”海飛凌面
羞澀,微笑不語。
蒼鷹暗想:“眼下也無頭緒,但這杜華宗望重此地武林,不如勞煩他幫忙打聽。”嬉皮笑臉的問道:“海飛凌姑娘也算是我侄女,既然有此熱鬧,我可不能不瞧,杜老兄,你要去哪兒?我能否跟著住上幾天?”杜華宗道:“大俠說的什麼話來?大俠如此恩德,咱們也想多與大俠同行。大俠願到咱們家中作客,那是再好沒有。”蒼鷹聽得他“大俠、大俠”的叫喚。不滿身雞皮疙瘩,笑道:“你叫我蒼鷹老弟便成,什麼大俠、大俠的,好生彆扭。”杜華宗本也是德高望重的隱士高人,叫蒼鷹“大俠”委實有些勉強,聽他這麼一說,欣然改口道:“那便有請蒼鷹老弟到咱們府上暫住。”他那桃桂山莊一時也無法返回,但他麾下有許多門派、幫會,產業龐大繁雜。居所眾多。他率眾人往東前行,再過十里地,來到一大鎮之中,鎮上有一幫派,叫做百王幫,名頭甚是威風,此幫在此鎮上作威作福,受人畏懼屈從,但也服杜華宗管束。杜華宗來到百王幫大院之外。朗聲喊道:“王老然,王三縱,我杜華宗上門作客來啦。”他喊了三聲,聲音緩緩傳開。飛入院中,顯
了一手高深功力。他朝蒼鷹望了一眼,不知他如何置評。蒼鷹點頭道:“老兄功夫不錯。”杜華宗微微有氣,暗想:“我苦練驚
神功多年。這隔院傳音的內勁深厚至極。他卻不過說‘不錯’二字,當真有些狂妄了。江湖中人皆稱他武功絕世,但若當真了得。先前遇上韃子,為何不動手拼殺,反而藉助元兵之力?只怕是出手炫人耳目,以至於徒有虛名罷了。”也是杜華宗隱居深山,極少與高手比武,而數十年來單打獨鬥,自來罕逢敵手,是以雖對蒼鷹
,卻不信他武功更勝於己。
過不多時,有人匆匆出來開門,杜華宗一見,倒也認得,此人名叫王銅文,乃是百王幫第三把椅。王銅文見到杜華宗這一百多人,先是一驚,又是大喜,復又大悲,納頭便拜,哭喊道:“杜莊主,你可算來啦,你可要替咱們報仇雪恨哪。”說罷連連叩首。
杜華宗等人驚詫異常,杜華宗問道:“銅文兄弟,你們幫上出了什麼事麼?”王銅文哭喊道:“杜莊主,您自個兒進來瞧瞧吧。”引眾人進入宅子,來到堂上,見有數個漢子身覆白布,躺在地上,遍體染血,已然死了。其餘一百多幫眾或在哭泣,或在痛罵,杜華宗瞧見其中兩屍,臉震驚,大聲問道:“是誰下的手?可是你們又與紅頭幫火拼了?怎地連老然兄弟與三縱兄弟都已亡故?”他自個兒今晨遭逢大難,死裡逃生,想不到手下幫派也死了兩大首腦,心裡直呼晦氣。
王銅文道:“莊主老爺,可不是紅頭幫,今晨有三人闖入咱們院子,為首的那人好不可惡,要咱們好酒好菜的伺候,否則便要動手殺人。咱們大當家、二當家氣憤不過,與他吵鬧幾句,那人往虛處砍了兩劍,他二位…。二位便開腸破肚而死啦。”說罷又唉唉哭嘆。
蒼鷹心道:“那是無形劍氣的功夫。”上前掀開白布,只見那兩人幾乎被攔斬斷,暗暗心驚,傳音向赤蠅說道:“那隻怕是你爹爹下的手,想不到在此遇上了。”赤蠅又驚又怕,神情愈發慌亂。
杜華宗怒道:“這是鬼劍門的無形劍氣,那人可是谷淇奧、鬼魅這兩個魔頭?”這幾年來鬼劍門重出江湖,雖不再殺人越貨,反而多與江湖正道結,但昔
結仇太多,眾人一時也難以改觀,杜華宗不曾與鬼劍門打過
道,張口仍以“魔頭”相稱。
王銅文搖頭道:“那人攜著一男一女,皆不過二十歲年紀,女的美貌,男的富貴,但卻不開口,只會走動,似是被那人點上了道。他連殺了好幾人,咱們…。咱們敵不過他,唯有命人整治酒菜,三人吃飽之後,當即離去。”杜飄蓮斥罵道:“你們好沒骨氣,那人欺到頭上來了,殺了你們百王幫的兩大當家,你們還當他孫子?怎地不與他拼了?”王銅文長嘆一聲,說道:“杜公子,你是沒見到那人的眼神,那眼神像刀子、像老虎、像魔鬼一般,朝誰一瞪,那人便嚇破了膽,不敢不聽話。咱們本想在飯菜中下毒,但那人讓咱們先嚐,唉,被他識破機關,於是又死了幾個兄弟…。”這王老然、王三縱乃是杜華宗忠心耿耿、結
多年的老友,他聞言大怒道:“那賊人走了多久?咱們萬不能讓他跑了,非得逮住他不可!”王銅文道:“走了好幾個時辰啦,唉,杜老爺,你武功高強,比咱們高明百倍,但老王我要誠心相勸,莫要與此人
手…。。”蒼鷹見王銅文說話時眼神閃爍,似有隱瞞,稍稍運功一探,吃了一驚,問道:“銅文老兄,除了那惡人之外,還有旁人來這兒沒有?”王銅文急道:“沒有,沒有,再無旁人來過…。”蒼鷹見堂上眾人盡皆低頭,目光躲閃,厲聲道:“胡說八道!先前定有一女子來此,與那惡人動手,她眼下又在何處?”王銅文悶哼一聲,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哪有什麼女子?”蒼鷹在王銅文腿上一抓,王銅文只覺一條腿麻痺酸脹,不一會兒便痛不
生,似有毒蛇在撕咬血
一般,他毫無膽氣,只嚇得筋麻骨軟,慘叫道:“住手,住手,我招,我招!快…。快停下…。”蒼鷹喝道:“把她給我帶出來,若她稍有損傷,你也是這般下場!”說罷揮劍一斬,轟地一聲,數尺外三個瓷杯登時斷作兩截,但茶几卻毫無損傷,眾人見了這無形劍氣,害怕起來,又見蒼鷹道破隱秘,心知難以隱瞞,連聲喊道:“這就去,這就去!”有幾人跑出大堂,奔向後院。
杜華宗見蒼鷹此招絕活,心下暗暗比較:“這無形劍氣之法,果然甚是玄妙,難怪江湖之人對他如此推崇,但這威力卻也不過如此。我若與他相鬥,當設法欺近他身邊,以驚神功暗勁取勝。”殊不知蒼鷹只是隨手恫嚇,未出全力。
過了片刻,那數人抬著一擔架,擔架上有一美貌婦人,臉憔悴,受傷頗重,
口沾有鮮血,正是先前追趕鏡蟾的若施。赤蠅與海飛凌又驚又悲,喊道:“娘!師父!”一齊撲了上去。
杜華宗朝王銅文怒視,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了?”若施弱聲道:“孩兒…。徒兒…。我追到此地,遇上我夫君,被他打傷,咳咳…。”指著王銅文,又道:“這徒…。說要救我,將我留在他屋中,對我汙言穢語,動手動腳,我以死要挾,總算將他迫退…。但卻不敢閤眼,強撐至此…”原來這王銅文作
犯科,禍害鄉里,行徑惡劣至極,見到美貌女子,若無權無勢,便總要偷偷將其劫持,玷·汙其身,平素另兩大當家在世,他尚且有所收斂,今
這兩大當家一齊身死,他得了自由,碰巧見若施容貌極美,又受重傷,起了歹念,假意說要救人,實則有侮辱之心。幸虧若施傷勢太重,王銅文不敢強迫,生怕
死了她,便將她鎖在屋內,好生看管。剛巧蒼鷹等人趕來,被蒼鷹識破了
計,若施方才獲救。
赤蠅哭道:“娘,當真苦了你也。爹也真不是東西,如何忍心打傷了你?也好在師父在此,沒讓你受這惡人迫害。”王銅文陪笑道:“這位夫人當真冤枉我也,我…。我不過是噓寒問暖,替你點療傷罷了…。”蒼鷹見此人遮掩真相,目光
惡,料知若施所言不假,笑道:“原來如此,原來不過是一片好心罷了。不錯,不錯,我也正要替你運功療傷一番。”左掌一轉,無聲無息,正中王銅文腦袋,王銅文慘叫一聲,經脈震盪,頃刻間便被蒼鷹震死。其餘幫眾見狀,驚愕片刻,竟紛紛叫好起來。原來這王銅文只知溜鬚拍馬,狐假虎威,平素作為,深為眾人不齒,此刻見他倒斃,無不快意萬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