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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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峻死於一九九五年六月她真的死了,他想,繼續往下看——一九七六年四月於臺中縣立醫院產下一女嬰,重三千八百公克。女嬰之父,不詳…

你不詳?一九七六年四月生,那不說是一九七五年七月受孕?七月?他們九月才分手,那麼,那個孩子…

鍾禹齊興奮的往外衝,他代秘書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他要去見他的孩子,他和嚴峻的孩子——在唐謙的說服下,嚴思齊平生第一次和父親吃飯。

“你媽把你教得真好。”鍾禹齊著慈父的目光,顯然他對父親這個角適應的比嚴思齊好,“我…”

“其實媽一直很想念你。”嚴思齊打斷他的話,“你可以從她給我取的名字裡看出,思齊,思念禹齊,她連死的時候念著你的名字。”嚴思齊講到這裡忍不住哽咽。

“我…”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雖然媽媽嘴裡一再說你的不好,可是心裡卻是盼著你。你為什麼不來?你知道有多少夜裡,我看到媽媽在哭;你知道一個女人未婚生子受到多少人指責的眼光;你知道媽媽為了你,終身未嫁,為什麼你都不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跟你媽…”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有對不起媽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可以為了自己犧牲一個用盡生命愛你的女人,就算是對一條狗都有情,你怎麼可以對媽媽這麼無情,你告訴我啊!”嚴思齊一吐藏在心裡二十年的話,積壓的鬱悶全部傾巢而出。

“原諒我,其實我早就後悔了,這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你媽,我也想找你媽,可是,我被沈湘琪那個女人抓到把柄,她拿股票來威脅我,我只好受制於她,但是現在,她再也不能控制我了。”鍾禹齊陰陰的笑著,“她不知道我已經暗中收購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等到最後一批股票買賣成功後,我就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到時候我一召開股東大會改選董事長,她對我就再也沒有威脅了。”他得意的說著。

“你已經完全被金錢物化了,你的生活裡除了金錢、股票、公司董事長之外就沒別的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憐,你本來可以有一個很美滿的家,是你親手用錢砸了它,而你卻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到現在你還是打算繼續用錢去砸壞現存的生活,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有滿足的一天?”嚴思齊對他太寒心了,“我相信媽媽愛的不是這種男人,我爸爸也不是這種男人。”她再也不願多停留一分鐘,她使盡全力的向外跑,發現唐謙在外面等她。所有難過的心情在他的呵護下釋放。

釋放。

“為什麼讓我見他,為什麼不讓我保有一絲幻想的空間?為什麼他總是這麼自私的為自己著想,傷害別人?為什麼這種人他卻是我爸爸,為什麼?為什麼?”千萬個理由也彌補不了鍾禹齊今天對她造成的傷害。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嚴思齊的淚水刺埔他的心,唐謙心如刀割,他緊緊的抱住她,現在的他也只能這麼做了——嚴思齊和唐謙第一次吵架。

“你去哪裡?”唐謙在學校接不到嚴思齊。回到家裡青著臉問。

“我替教授送一件古畫回故宮,打了電話你不在家,行動電話又沒開機,所以…”

“所以只好自己先去?”他冷冷的說。

“嗯!”她點頭。

“跟誰?”

“什麼?”嚴思齊沒聽懂。

“我說跟誰一起去。”唐謙一臉不耐煩的重複道,顯然他今天情緒不太好。

“你今天怎麼了?”她舉起手撫摸著他的頭,卻被他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問你跟誰一起去。”嚴思齊縮回了手,“學長。”她輕輕的回答。

“學長?什麼學長,我認識的嗎?”

“嗯!佐澤明。”

“是他!?唐謙眼裡突然出現怒火,“我不是告訴你不可以單獨跟他在一起,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沒有,只是他正好有空又有車,所以…”嚴思齊愈說愈小聲;愈說愈不敢正視唐謙,怕他眼裡的怒火會將自己燃燒成灰燼。

“所以你就上他的車?難道我沒來你就不能自己搭公車或計程車去嗎?人家有車你就上,難道你的雙腳就這麼高貴,坐不得公車或計程車?”唐謙的句句惡毒、句句嚴苛,讓嚴思齊幾乎無法招架。

“不是的,我不是這樣的。”從來不說重話的他,今天存心不讓她好過,“哭、哭、哭,就只會哭,你觸我楣頭,咒我死呀!”

“不是的,真的,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不聽你的話了。你討厭我哭,我就不哭,只求你別生我的氣好嗎?”我怎麼生你的氣呢?只是…唐謙在心裡想,其實今天這個偶發事件是他借題發揮,離趙醫生說的一個月只剩下二十天了,為了思齊後著想,他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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