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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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原來,她會心動,只要遇上對的人。

陸恬蔓聽見自己的聲音堅決地從喉嚨裡跑了出來,“黎斐,我以前的生活裡好像只有工作,充實卻單調,但是從這一刻起,我真心想讓一個人進入我的生命裡,和這一個人生活一輩子,談一場真正的戀愛,這個人就是你。”黎斐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東西,他不像一般的人,看見她的冷漠就敬而遠之,也不像一些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只曉得死纏爛打,完全不顧及她的受。

他尊重她,他信任她,他讓她心動,和這樣一個人生活一輩子,一定會很幸福。

“所以,你不用追我了,我已經被你追上了,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你可以對我做你一直想對我做的一些事情。”原來,她並不排斥跟人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遇到真正喜歡、真正合適的人,她願意和他靈結合,發生最親密的關係。

本來以為膽包天的某人會高興地立刻化身為狼,但他竟然遲遲沒有任何動靜,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結了一般,或許只是幾秒鐘,但時光被拉長了無數倍,持久得連心臟都開始疼痛。

陸恬蔓屏住呼,看著對方慢慢地推開自己,抬起一張全無笑意的臉,沒見過黎斐這樣嚴肅的模樣,陸恬蔓有點不習慣,也有點莫名的恐慌。

她拿手做扇給自已扇風,故作無所謂地開玩笑為自己壯膽,“原來你以前的話都是隨便說說的呀,我還當真了呢,以為你一心想跟我做呢,是我身材不夠好,還是臉蛋不夠漂亮?”黎斐認真地看著陸恬蔓,“小蔓,不要隨便開玩笑,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心疼,你知道嗎?我往時間最長的女朋友,也沒有超過三個月,和你生活一輩子?我無法做出這樣的承諾。”陸恬蔓鼻子一酸,必須拿手抵住,才能擋住那洶湧的酸意,“我又不要你馬上答應,一輩子也不是一眨眼的事情,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來考慮,或許、或許…你可以…”

“小蔓,你真傻,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我想追你,我喜歡你,但我不會愛你,你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你當時不是很理智地同意我的看法了嗎?那又何必動心動情?這樣只會傷心傷肺,很不值得。”陸恬蔓狠狠地瞪住他,“你這話說的沒有道理,你以為人心是可以隨便控制的嗎?想愛就愛,想不愛就不愛?既然你想追我,又對我這麼好,你早該料到這個結局不是嗎?說什麼要追我又不要愛我,你才是最殘忍的好不好?”黎斐緩緩地從上坐了起來,靠在牆上,看著陸恬蔓的眼裡出來的悲傷,“是呀,我最殘忍了,令人討厭的我,你最好不要喜歡。”陸恬蔓見不得黎斐神低落的樣子,她用力地眨眼,眨去眼中的霧氣,“對呀,你最討厭了,你知道嗎?我八百年沒哭過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出這麼軟弱的一面,今天卻總是想掉眼淚,你知道你有多過分嗎?”黎斐嘆氣說:“對呀,我很可惡又很討厭,你不要愛我,恨我好不好?”

“不要!”陸恬蔓突然站了起來,眼神十分兇狠,“你追不追我是你說了算,我管不著,但是從今天開始,換我追你,人生中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同時也合適的人很不容易,我這輩子也就遇到了你這麼一個,我不會輕易放棄。”年輕美麗的女人站在光裡,整個人彷彿都在發光一般,堅毅的眉、乾淨的眸、直的鼻,以及抿成一線的,清透又美好,讓這樣的人難過真是一件天理難容的罪過。

要是他能愛上她該多好。

黎斐伸出手按住心臟的位置,“小蔓,你知道嗎?它裡面一直住著一個人,別人是沒辦法進來的,我不是長情的人,但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忘掉一個人,我願意對你好,但是我才是真正的有情問題的患者,我不會愛人了。”黎斐的笑容苦澀如黑咖啡,卻比黑咖啡更加無望,黑咖啡餘味香醇,而他卻註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暗戀,忘不了、放不下。

“所以,小蔓你放棄我…”

“不要。”陸恬蔓堅決地打斷他,“你們沒有在一起啊,這就表示我有機會,我追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管不著,也用不著管,你只要對我好就夠了,給我足夠的信心,讓我來追求你,讓我住進你的心,好不好?”這大概是最溫柔、最體貼、最讓人心動的告白了。

對方又是那樣漂亮的女人,黎斐差點就要答應了,然而浮現在腦海裡的卻是陸恬蔓說著,自己是“情冷”時的冷清安靜的臉龐,他不能讓她第一次動情就遭遇像他這樣的頑石,他最應該做的是,在她沒有深陷之前就把她推離泥沼。

他驚訝著自己竟然擁有這種為他人考慮的高尚情

這次,換黎斐搖頭了,“不好,一點也不好,我認為你是一朵高傲的花,所以才產生了征服,想追求你;現在看到你這樣,卑微乞求愛情的樣子,我什麼幻想都沒了,對不起,我沒興趣了,這幾天就當是一場夢,你就當沒見過我,從沒認識過我,好好過你自己的子,我也不會再招惹你了。”言語比真實的武器更加傷人。

明知道有些是事實,也早有預料,可親耳從對方口裡聽到,心臟還是疼得瑟縮了一下,陸恬蔓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眼淚緩緩從眼角滑下。

那眼淚彷彿掉進了黎斐的心裡,十分的鹹澀。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知道你不是會說狠話的人,你的心很暖、很軟,你是在氣我對不對?你就算不愛我,你也是喜歡我的,我只相信這一點,也只認這一點,管你之前是出於什麼原因而對我產生興趣,我都不想理會。”陸恬蔓重新睜開眼睛,一雙雪亮的星眸在淚水滋潤下更加清透如水晶,此刻執著而倔強地看住黎斐,“你不要自以為是,什麼為了我好推開我都是狗,我從來沒有愛過人,但我知道,愛情就像修鏈,輕易放棄的人是不會成功的。”

“你何必…”黎斐的話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因為陸恬蔓抱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壓了上來,用黎斐曾經教導的方式,學以致用,吻著對方的雙

笨拙的舌頭描摹著黎斐優美的線,在黎斐想制止她,微微掀的時候,陸恬蔓當機立斷咬住對方的瓣,小舌靈活地鑽了進去,溫柔地的口腔內部。

大腦轟鳴一聲,理智如同被撕碎的紙片一樣,飛得不見痕跡。

黎斐反被動為主動,扣住對方的腦袋,深深地吻了下去,彼此氣息糾纏,舌頭卷著舌頭,一起跳著最優美的舞蹈。

不知吻了多久,在差點擦槍走火之前,黎斐低著推開陸恬蔓,陸恬蔓一雙雪的眼眸終於染上了情|彩,離離,仿若搖曳的燈火一樣,令人心醉。

“黎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你,你一定也想從那段無望的情中解脫,而你恰好不討厭我,甚至對我有一點覺,那麼,你又何必要把自己的心鎖進生人勿近的籠子裡,做出花花公子的模樣,你那副輕佻的面具一點都不好看。”黎斐撫摸著陸恬蔓泛著紅暈的臉蛋,嘆息著把腦袋埋進了陸恬蔓的肩窩。

一切都失控了。

他知道即使不愛陸恬蔓,他也不願意放開她了,就因為當時的一念之差,兩個人以奇怪的方式糾纏在一起了。

他是真心喜歡這個特立獨行的女人,乾淨、倔強,如同馬蹄蓮一樣,向著陽光筆直生長,然後在金的陽光下,開出美麗又聖潔的花朵。他不知道以後的路會怎樣走下去,他能不能把喜歡變成愛…

當天晚上,陸恬蔓就出院了,黎斐送她回家,打開門,黎斐嚇了一跳,要不是陸恬蔓拚力阻止,他一定報警說有人入室竊盜了。

除了桌子、沙發這種大型傢俱不適合拿來發洩怒氣,抱枕、花瓶、雜誌全被砸了一地,各種玻璃碎片在燈光下閃著光,亮晶晶得十分刺眼。

“老天,你到底了什麼樣的男朋友,分手了居然會砸掉女朋友的家?”黎斐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基本的教養。

陸恬蔓倒顯得很平靜,走過去就把散落一地的東西撿起來,“他從小家境優越,被寵壞了,一生氣就愛摔東西發洩,反正有傭人會收拾得妥妥當當,但他本身沒什麼壞心眼,再生氣,也從沒對我動過一手指。”黎斐不是滋味地嗆聲,“他都把你家搞成這樣了,你還替他說話!”嘴上是這麼說,心底仍然擔心陸恬蔓會被玻璃碎片割傷,他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把陸恬蔓推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俯下身體來收拾這一地的狼藉。

陸恬蔓微微笑,“不是替他說話,是事實,人總是被表象惑,還記得第一眼看見你時,我認定你是那種用情不專,到處播種的病毒種馬,不過後來…”黎斐迫不及待地問:“對我改觀了?”

“對,你就算是種馬,也是一頭風度翩翩、德才兼備、溫柔體貼的優良種馬,跟病毒種馬扯不上關係。”黎斐嘆氣說:“這是讚美嗎?為什麼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陸恬蔓挑挑眉說:“不算讚美,我的字典裡可沒有詞句是用來讚美花花公子的。”黎斐不懂,為什麼陸恬蔓對“花花公子”這四個字這麼,“你的情史一目瞭然,只是遇到一個自以為愛你卻不懂你的男人,又不是被花花公子騙了貞、生了孩子又被拋棄了,你沒必要那麼討厭他們,費自己的情多不值得。”陸恬蔓用一種冷淡、無關緊要的態度說:“你說中了一半,那個被騙了貞、生了孩子又被拋棄的人是我媽。”黎斐手一顫,尖銳的玻璃碎片立刻劃破皮膚,沁出一滴鮮紅的血珠,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隨意地擦去血珠,然後站起身走到陸恬蔓背後,把這個目光飄忽、身體顫抖的女人攬到懷裡。

“你太溫柔了,我沒事,從她自殺到現在,都過了十幾年了。”陸恬蔓冷淡的說。

黎斐終於明白為什麼陸恬蔓會這樣倔強、拚命地工作,大概是隻有工作才能讓她覺到踏實,因為只有工作才不會拋棄她,卻也更加明白,陸恬蔓對他提出追求的時候,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黎斐竟然雙眼有點發澀,越瞭解她,對她就越心疼一點,恨不得張開雙臂,把這個倔強的女人攬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提供的羽翼會不會半路撤走,讓對方重蹈覆轍。

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黎斐低頭如同膜拜女神一樣,敬慕地親吻她的髮絲,“我只是愛抱著你。”陸恬蔓閉上眼睛,那些久遠、沉澱的悲傷在男人的溫柔面前,變得不堪一擊,內心一下子變得很軟很軟,全是與母親在一起的甜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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