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四九刀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人生相猥瑣,一付獐頭鼠目,聳肩彎的鬼祟模樣,手裡還半抱半拖的挾持著一個人,難怪他走不動路了。

那瘦小老頭望望火德星君,畏怯地道:“是你老在叫我?”火德星君看他生相猥瑣像個鄉巴佬,心裡就有幾分瞧不起他,更不似狼姑婆振來的人,這就問道:“你從哪裡來?”那瘦小老頭陪笑道:“小老兒是…是從山上來的。”火德星君問道:“往哪裡去?”瘦小老頭連聲道:“山下,到山下去。”火德星君道:“方才看到老夫,因何躲躲藏藏的,閃到樹林子裡去。”

“沒…沒有。”瘦小老頭連連陪笑道:“小老兒又不認識你老,怎會無故躲避你老?小老兒是走的急了,到樹林子裡撒去的,要撒,就得先把小老兒抱在手裡的這個小侄子放下來,所以你老在林外叫喊,小老兒總得疊好褲頭,再抱起他,才能出來,不想你老…”他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停,而且口沫橫飛,還夾雜著中人慾嘔的酒氣,直向臉上噴來,難聞得很。

火德星君揮揮手道:“你可以走了。”瘦小老頭抹抹嘴巴,巴結地道:“你老貴姓,嘻嘻,小老兒姓九,名克火,大家因小老兒喜歡喝幾杯,就叫我酒克火,這也沒錯,小老兒飯可不吃,酒不可不喝,有時肚中飢火中燒,酒是水做的,現在許多酒店老闆又沒良心,酒裡再滲水,水可滅火,正好把飢火澆個全滅,有時心裡不痛快,怒火冒得老高,只要兩杯落肚,火氣也消了。想想人家叫小老兒酒克火,倒實在比小老兒的九克火還有道理,漸漸我現在也叫酒克火了,嘻嘻,你老多多指教。”他說個姓名,又嘮叨了半天。

火德星君本已漸不耐,但聽他水克火,酒克火地說了一大串,雙目之中隱金光,沉笑道:“你這名字,很有意思。”

“就是,就是。”瘦小老頭聽他稱讚自己的名字,覺得大大的光彩,聳著肩膀,連連諂笑道:“是有意思得很,小老兒這‘酒克火’三字,倒也有個好處,就是很少和別人雷同。”他說得高興,咧著兩顆焦黃的大板牙,嘻嘻直笑,忽然,他發現對面的火德星君的金睛如電,直盯著自己,臉上隱含殺機,心頭不覺打了個哆嗦,笑容為之一歇,但又連忙陪著笑,躬躬身道:“你老大概是上山去的,小老兒還有事,那就告辭了。”說罷,抱著人,彎著,正待舉步。

火德星君沉喝道:“站住。”隨著話聲,右手也緩緩提了起來。

瘦小老頭還不知道自己將有殺身之禍,聞言不覺腳下一停,一臉巴結地陪笑道:“你老還有什麼事?”火德星君瞧他這副模樣,當真是個老窩囊,以自己成名數十年的人,對這樣的人下手,實在殺之不武,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了下去,說道:“沒什麼,你去罷。”瘦小老頭嘻地笑道:“看來你老心地還算不錯,小老兒那就走了。”說完,轉身朝山徑走去。

他才走了兩三步,火德星君目光一瞥之下,依稀覺得瘦小老頭手中抱著的人,甚是眼

不,眼的是那人身上穿著的一件古銅長袍。

不,依稀還看到那人一張臉似乎又闊又大,而且還好像有白鬚!

“會是任駝子!”火德星君心頭不覺一愣,立即大喝一聲道:“慢著!”其實他還不知道這是瘦小老頭故意讓他看到的。

瘦小老頭走出四五步,又站停下來,聳聳肩道:“你老究竟有什麼事,有話只管直說,小老兒不會見怪的。”火德星君目光如電,直注他手中抱著的那人,問道:“你手中抱的是什麼人?”瘦小老頭噢了一聲,依然陪笑道:“這傻小子是老兒的世侄兒…世侄就是小老兒朋友的…”火德星君道:“你過來給我瞧瞧。”瘦小老頭站在四五步外,不肯過來,只是陪笑道:“你老不看也罷,難不成你老會是這傻小子的朋友?”火德星君喝道:“老夫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瘦小老頭望著火德星君身後,忽然惶急地道:“不好,有人追下來了!”說完,拔腳就跑。

火德星君信以為真,果然回過頭往身後看去,哪有什麼人影,分明是瘦小老頭騙人。

急忙回過身來,瘦小老頭已經奔出去數丈之外。

火德星君雖然自恃身份,對生相猥瑣的瘦小老頭,不屑出手,但在自己面前,豈容人輕易逃脫?

口中微嘿一聲,身形不動,疾風颯然,人已原式飛出去。

那瘦小老頭抱著一個人,腳下卻也不慢,火德星君這一掠之勢,就是四五丈遠,身法快得無以復加。

但你凌空飛起之時,人家也依然在拚命地跑,是以等到火德星君撲落地上,瘦小老頭依然有三四丈距離。(方才有四五丈,現在只有三四丈,只縮短了一丈來遠)火德星君冷嘿一聲,再次縱身撲起,飛掠過去,但等他撲落之際,(他落到地上,停得一停,才再行縱起,瘦小老頭卻是絲毫沒停,依然在沒命地跑,他縱身掠起的同時,雖然已只有三四丈距離,但瘦小老頭還是拚命地在跑)因此,這回居然又拉長到四五丈距離了。

火德星君心頭微微一凜,暗自忖道:“此人使的莫非是玄門‘縮地成寸’之術不成?”心念轉動之際,猛一口真氣,身發如箭,使出火靈門絕技“火鷂穿天身法”一個人化作一道長虹,凌空飛出去,這一式身法,當真快同電閃風飄,他身上一襲火紅長袍,鼓動獵獵風聲,從瘦小老頭頭頂越空而過,一下落到瘦小老頭前面三丈來遠,宛如一道紅光,從天上飛瀉而下,攔在山路中間。

瘦小老頭雙手抄著一個人沒命地飛跑,一下衝到離火德星君一丈光景,才發覺人家已經鬚髮戟張地站在那裡候著自己,一時驚駭得口中‘譁”的一聲,掉轉頭往來路急奔過去。

火德星君沉笑道:“糟老頭,你還往哪裡跑?”瘦小老頭武功不高,跑得卻也不慢,轉眼工夫居然又逃出數丈之外,腳下連絆帶跌,拖著鞋後跟,梯梯他他的正待往附近林中鑽去。

等他快要奔近樹林,火德星君目金芒,已經在樹下等著他了,瘦小老頭身後,先頭弓著身子,跌跌耽耽地奔到他跟前,幾乎和火德星君撞個滿懷,總算他及時警覺,剎住腳步,也不過只有數尺距離,伸手可及。

瘦小老頭已經跑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再跑也是白耗,索站定下來,發橫道:“你究竟要待怎樣,須知我小老頭也不是好惹的,我只是有急事在身,不想和你計較罷了,你當小老頭真的怕了你不成?”這話倒聽得火德星君不由一怔,忖道:“看來此人可能真還有兩手,才敢對自己這般說話,嘿嘿,你大概還不知道老夫是誰?”一面嘿然道:“小老兒,你會武功?”瘦小老頭膛,用手摸摸鼻子,也嘿了一聲,揚頭問道:“你知道我老頭是誰?”火德星君沒好氣地道:“你不是叫酒克火麼?”瘦小老頭得意地道:“我是問你可知道老人家的來歷?”火德星君真待一掌把他劈了,但想到方才他使的極似玄門“縮地成寸”之術,忍不住問道:“你倒說出來聽聽?”瘦小老頭一直側著身子,沒讓火德星君看清他手中抱的是誰,一面說道:“你是上山去的,總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山吧?老實告訴你,我老頭在山上紫霄宮裡,當了三十年伙伕,你知道紫霄宮是什麼地方吧?那是武當派的本重地。我老頭雖是個伙伕,卻伺候過武當派上代掌門人,和現在的掌門人無為道人,武當派道士們會的‘兩儀劍法’,‘太極掌’,我也足足看了三十年,你老哥想想看,真要和我動手的話,你還差得遠呢!”’原來他只是武當紫霄宮的一名老伙伕。

火德星君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小子把自己折騰了半天,原來只是和人傢伙夫纏夾不清。

不,他手上抱的明明像是任駝子,但任駝子哪會落在一個伙伕手裡?心中想著,伸手一指,說道:“老夫只是要看看你手中抱的是誰?”瘦小老頭道:“我老頭已經告訴過你了,他…”這時遲,那時快,火德星君一探手從他手上將那人凌空提了過去,這一看哪還假得了。

他不是雙子宮宮主天駝星任不管還是誰來?只見他雙目緊閉,知覺全失,似是被人點了道。

火德星君心頭一怔,立即騰出左手,朝他身上連拍了幾掌。

瘦小老頭手上的人,一下被火德星君搶了過去,一時不由得又驚又怒,尖著聲音,發急道:“你這人怎麼攪的?你和我這侄子何怨何仇,他已經昏不醒,你還下得了手,在他身上打打拍拍,你想害死他?”火德星君連拍了幾掌,眼看仍然無法把任駝子的道解開,心中不暗暗奇怪,忖道:“這是什麼手法?”瘦小老頭急得直是跳腳,大聲道:“好,老小子,你再不放手,我老人家可要不客氣了。”火德星君突然目金芒,直注著瘦小老頭,問道:“你說他是什麼人?”瘦小老頭理直氣壯地道:“他是我老頭的侄子,難道不對?”火德星君獰笑道:“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瘦小老頭道:“他叫任不管,他爹叫任管事,因為他從小生懶惰,叫他爹趕了出來,一直落江湖…”火德星君並不知道任駝子的家世,眼看瘦小老頭說的像背書一般,口沫橫飛,一時倒也信以為真,給他唬住了,問道:“你真是他叔叔?”瘦小老頭道:“這還假得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呀,我老頭子是不是從武當派的人手裡偷偷救出來的?哦,哦,看來你好像是我侄子的朋友,嗨,你怎不早說?你既是我侄兒的好朋友,那不就和我親侄兒一樣?”他居然倚老賣老,把火德星君看作了侄兒。

火德星君幾時有過當伙伕的叔叔?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