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半字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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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麼?我真該再早些到的…是我不好。”夜融雪搖搖頭。

“已經不疼了。我沒事的。”他依然皺眉察看她的傷口,於是她笑道:“誰要我洗澡自己還像木頭似的杵在這兒?”斜靠在門邊,梅尚之的褐俊眸中浮現笑意,角扯開一道寵溺的弧度。黑髮略帶溼意地散落,幾縷長髮不聽話的垂在額際、臉側,有型的下巴帶些鬍渣…看起來不像是她所認識的恭謹的雪梅生,倒帶有幾分不羈、頹廢的子味道。

心彷彿漏跳了一拍,夜融雪馬上把他往外推,紅了臉哇哇大叫:“再不出去你就是天下第一大狼!”把裡間的門關上,夜融雪脫光衣服泡在熱水裡,靠在桶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想到剛才,心跳又變快,她趕快用水潑了潑臉。

“唉,夜融雪…你這個女!”磨蹭了半天“女”終於洗完了,因為泡太久小臉都被熱紅了。推開內室的門,梅尚之早就洗好了坐在桌邊等著。

梅尚之聽見門開了抬頭就看見夜融雪光著腳走進來,只穿一件月牙白的絲質單衣,長髮用一紅繩繫住,就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穩了穩心神,笑道:“過來上藥吧。”點點頭,她低著腦袋啪噠啪噠地晃過來,一股坐在他身側的凳子上。靠得這麼近,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就這麼飄入鼻間。

“怎麼不抬頭看我?”梅尚之摸摸她的發頂揶揄道。心裡嘲笑自己不合時宜的怯懦,夜融雪用力瞪大眼睛看著他。

然後一把拉起袖子,示意他可以上藥了。沐浴後的梅尚之愈發俊逸清朗,梳洗整齊的黑髮披散在背上,裡面鬆鬆地穿著白單衣,外罩緞面青衫,渾身上下散發出掩不去的如玉光華,高潔得讓人自慚形穢。

的手臂上出一道紅腫滲血的鞭痕,他用指尖蘸些藥膏塗上去,又利落地用紗布包好。夜融雪笑笑,剛要站起來,雙腳就被一雙大手提起來。梅尚之的手捧著她細的腳,蹙眉責備道:“已經要入冬的天了,怎麼能不穿鞋襪?下次再這樣可是要罰你的!”溫暖的大掌著她的腳,她借勢往前挪了挪,得意笑問:“哦?梅要怎麼懲罰我?”夜融雪料定他不會打她,卻沒想到“懲罰”原來也可以是另外一種形式。

這一分這一秒,空氣似乎凝結成飄香的桂花酒,未嘗即已醉其中。就是這雙眸子,盈滿了千言萬語,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秋水,把他平靜的心攪亂!

渴求多時的甜美笑顏近在咫尺,梅尚之像著了魔一般用手輕撫著她的發,然後滑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柔滑勝絲的觸,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小的時候,他在高高的君子樓裡俯瞰著琴香小築。有一個小女孩兒常常在草坪上同大家一起踢蹴鞠,和大少爺一塊兒放紙鳶,每次看到她笑著撲在大少爺懷裡咯咯笑,他心裡都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也對爹說他想下去一起玩,可是爹說不可以,因為他肩負著四君子之首的使命。使命,他有使命。長大了,他終於在梅林裡遇見了她,可是她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二少爺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他知道,二少爺的眼神不是看妹妹的眼神。

而是一個男人看著心愛女子才會有的眼神。多少次‮夜午‬夢迴,她在夢裡對他甜甜的笑,對他撒嬌…或許妃卿說的沒錯,他承擔著保護十夜門,保護她的責任。責任,他有責任,可是,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忘了使命和責任,只此一次吧。

夜融雪本是想胡鬧一下,卻發現梅尚之眼神朦朧,手指在她臉上輕撫,而後愣愣看著自己的臉,慢慢靠過來。她疑惑出聲:“梅?唔…”還沒說完,她的話音便被迅速沒了,消失在梅的吻裡。

他傾身上來,一把抱過她小小的身子,讓她整個坐在懷裡,暗香盈鼻。

“嗯…”這是什麼覺?她覺得,那是花瓣,也是風。

他的柔軟而有彈,溫柔地貼上她的,細細磨,誘得她發出悶悶的輕。溫熱溼潤的舌著她的櫻,靈活地頂開她的瓣,放肆地竄進去與害羞的小香舌攪嬉戲,極度的親密,極度的熱情。

大手緊緊地攬著,霸道中不失溫柔。舌勾引著她,他時不時還輕一下她的舌尖…腦子裡什麼也想不了,亂哄哄的一團,頭也昏昏沉沉的。

吻原來還是一種藥,是逃不脫的烙印。以前從沒有受過這麼這麼挑逗人心的親密,他的吻,讓她覺得自己彷彿被他深深愛著。

客棧後巷,雨中光影濛。一道人影痴痴地仰頭,目光定定地鎖著那扇透著燈光的窗戶。擾動她的心一起一伏的,便是那扇窗戶後的人了。他在做什麼?他渾身的溼衣服換下了麼?

他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腦中千般思緒縈繞,竟理不出一個頭。她只知道,當他離開十夜門的那一天,她就發誓要追著他了。

尚之,你的心裡可有我蘭妃卿的位置?淺淺的一聲嘆息傳來,一名身穿褐衣衫的高瘦男子打著油紙傘走到蘭妃卿身邊,撐傘為她遮去雨絲。

“我本以為你是極灑脫的,沒想到你早已深陷情中不能自拔了。這又是何苦呢!”男子搖頭嘆息道。

“青嵐,你不用費力勸我,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她落寞地笑笑,心尖一陣痛楚。

“傻就傻吧,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撐傘的男子名叫竹青嵐,四君子中的竹之君。他雖算不上俊美,容貌也是清俊斯文的,帶給人安心的覺,猶如秋暖暖的陽光,和而不灼。

他身形修長清瘦,身上褐衣樸素,散發出極淡的竹香。竹青嵐看她依然堅定地看著那扇窗戶,彷彿下一秒就有人推開窗子同她說話似的。

“妃卿,我一直把你當成親人,不願看你傷心難過。這一路上的情形你也該是看在眼裡、明在心裡的。尚之是不是心有所屬,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我要放棄、所以我就不要在死纏爛打了是嗎?除了身份地位,我哪點不如那個女人?還有…她本就是個災星!因為她,殺手樓的高手魚貫而出,尚之為了解決這些事四處奔走,兩個月裡可曾吃過一頓安穩飯,睡過一次安穩覺?!大大小小的傷更是…”蘭妃卿猛地轉過頭,眼中忍不住淚光閃爍。頓了頓,她深了一口氣,靜道:“我相信她對尚之來說不過是責任,是門主所託。假以時,他會明白的。”竹青嵐無奈,往巷口行去,復又回頭看了看蘭妃卿,終是打著傘離去,身影消失在濛濛夜中。客棧外是如此光景,房間裡卻是另一番景象。絲簾飄動,空氣中淡淡的曖昧作祟。

兩人緊緊相依,齒方離,寧靜中只聞細細的息聲。夜融雪被抱坐在梅尚之的大腿上,玫瑰的嘴被吻得溼潤紅腫,小貓似的軟軟地依偎在他懷裡。摟著她的男子忽然一聲嘆息,低低道:“對不起。”她會怨他麼?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夜融雪不明白。是因為吻了她麼?本以為她會生氣、會怨恨自己,沒想到懷中人兒是這種反應,梅尚之笑了。

“雪…”這聲呼喚不似平,倒像是發自肺腑,是吹皺一池水的柔和的風,帶著醉人的語調吹進心裡,有些低沉的聲音帶著滿足,縈繞著如此纏綿。

“嗯?”夜融雪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喚她,卸下所有包袱和枷鎖,展現了他原有的內蘊光華。他的眼簾微微低垂,暗幽的笑眸看著她,眼中轉著…不悔的情深意切。

她微抬首,入眼處是他線條柔和的下顎,再往上,依舊是自己所悉的深琥珀的雙眸,裡面有她,只有她。

他就這麼抱著她,靜靜地看著她,柔情萬般說不盡。一瞬間,她讀懂了,明白了。甚至不需要隻言片語。是什麼原因能讓梅一直溫柔地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是什麼原因能讓這絕世的佳公子甘願為她送命也要保護她的安危?

是什麼原因能讓眼前的這個溫柔的男人,深情地吻她,把她當搪瓷娃娃似的護在懷裡一動不動?是愛啊。失神地望著他,夜融雪喉中像被堵著似的,半字不能言,既離又暗醉。

中柔腸百轉,一直紛亂的思路驟然停止,徒留一片空白。手指輕撫她的角,把方才一吻中勾連出的銀絲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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