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回明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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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軍已經害怕得不敢前來攻擊，雷撒裡特命護衛軍抬起死去的同伴回營，然後回到王膽身邊覆命。

這場戰鬥造成趙家堡護衛軍死了十九個人，傷了三十五人，可謂受到入關以來首次重大傷亡，王膽為此很是悶悶不樂。

接下來的時間裡，傑姆斯忙著救治護衛軍傷員，凱特琳按照王膽的要求帶著伙食兵給護衛軍做了一頓好的，眾護衛軍吃得不予樂乎。

只不過這場盛宴是在營外左軍未死的傷兵在屍體堆中哀嚎翻滾中進行著的。

進入大明腹地已經見慣生死的護衛軍士兵平靜的吃著大飯，倒是王膽實在聽不下去，他命傑姆斯帶幾個醫兵去看看外面的左軍傷兵，輕傷的簡單救治一下，重傷的給個痛快。

接下來是漫長的枯燥等待，左軍先鋒軍殘兵在外面不肯離去，趙家堡士兵依然平靜的做著戰鬥準備，雷撒裡特己經將他們變成為了合格的卡拉迪亞戰士。

縣城居民不安的在城牆上眺望，在明末亂世裡，無論是明軍勝利還是（起義軍）勝利，最大的受害者都是這些百姓。

王膽坐在小靠椅上試圖小睡片刻讓自己放鬆下來，不過一想到左良玉這個明末大軍閥可能會來找自己麻煩，心中著實有些害怕，就算閉著眼睛也放鬆不下來。

左良玉可是擁有幾十萬人做手下的大boss啊，想想那無穿無盡的大軍向自已撲來的場景，只有小几千的護衛軍恐怕要被包圓嘍。

直到臨近黃昏，遠處才又出現一支幾萬人的軍隊，在護衛軍營寨外面遊離的先鋒軍殘兵齊聲歡呼起來。

；“大帥來了，大帥來了。”王膽聞聲起來，透過木欄圍牆向外面新來的軍隊看去。

這一支軍隊正向趙家堡護衛軍營寨慢慢行來，他們所有人都是鮮衣怒馬的派頭，每個人無論將領士卒全穿得華麗光鮮，簡直可以當做大明儀仗軍了。

在趙家堡護衛軍戒備的目光中，這支光鮮軍隊竟然開到離護衛軍營寨不足兩裡處才停下，然後居然不慌不忙紮起營來。

這讓王膽和雷撒裡特搞不清楚狀況了。

要說在敵對時雙方不應該把營寨安得這麼近，而且看那些明軍也是沒有防備的樣子。

從紮營的軍隊裡出來一個騎兵，他跑到護衛軍營寨外宣示了一份左良玉的聲明，說開頭的明軍攻擊護衛軍純屬意外，是手下將領私人行為，現在左良玉要來安撫無辜的趙家堡明軍。

雷撒裡特驚奇的疑道；“這個國家的將領都是這樣古怪的自行其事嗎！剛才的戰鬥造成數千人的死傷只是個意外嗎？”王膽才不管什麼意外不意外的，左良玉不會攻擊自己就ok了，他吩咐趙家堡護衛軍不要去惹事，靜靜看著這些明軍立起巨大的營寨。

明軍營寨建成後就進入其中，然後再無下文。

戰場安靜的讓人有種想打磕睡的衝動，不過雷撒裡特卻發現遠方又來了一支四萬人的大軍，在那個軍隊中心有個巨大的旗杆，上面書寫著幾大個字。

在那支隊伍靠近時王膽才發現大旗上寫著幾個漢字，只是他就看懂一個左字。

這隻隊伍慢走近護衛軍營寨，然後停在一百米外。

接著從這隻隊伍中走出上百個穿盔甲的明朝將軍，其中領頭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慈眉善目的老將軍。

他騎馬在眾將軍護衛下走到護衛軍營寨大門外，對守門的護衛軍士兵客氣的說道；“快去報告你們將軍，就說左良玉來訪。”王膽也不等士兵來轉告，直接來到寨門對這個老將軍抱拳說道；“我就是新任大明遼東總兵王膽，不知左老將軍派人來攻擊我軍究竟是何用意啊！”王膽因為有吳三桂的例子在前，所以對這個樣子像個無害的鄰家老翁，實則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亂世大軍閥不再到驚奇。

左良玉呵呵笑幾聲，指著在遠處不知所措的先鋒軍罵責道；“全是那支兵士的將官自做主張來尋事，死了也活該，你我同為大明效忠，應該好好結才是，怎可兵戎相見讓外人笑話，在此我拉下老臉向王老弟賠罪了，也怪我御下不嚴才鬧到這種地歩，失禮啊。”左良玉輕描淡寫將上千人死傷的戰鬥說成誤會和小事，王膽很想反駁他幾句，左軍死多少人他都不心疼，可是趙家堡護衛軍也死傷了幾十個，那全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啊！不過王膽又想到左良玉手下的八十萬大軍，也只得忍下氣來。

王膽深一口氣，對左良玉道；“即然是個誤會，那兩軍就不用再打了。其實只需派個人來說明一下就可以了，到是辛苦左老將軍親來一趟，不如到我帳中吃個飯。”左良玉大喜道；“如此甚好，老夫確有些餓了。”王膽只是禮貌得應付一下，誰想左良玉竟真的厚起臉皮來吃飯，話都說出去了，他也只得左良玉入營。

左良玉和手下眾將進入趙家堡護衛軍營寨，他們不停四下打量護衛軍內部的情況，在看到還有四千護衛軍沒有出動就僅憑一千人就將左軍先鋒軍打敗時，左良玉暗暗心驚趙家堡護衛軍的強悍戰力。

當他看到護衛軍營寨裡的重騎兵時更是被震驚了，如此騎竟是一個鄉堡所有，蒼天不公啊。

越看護衛軍裝備左良玉心中越是動，要是自己有這樣的戰甲寶馬，張獻忠早就讓自己滅了。再看看這支只有六千人的軍隊，左良玉心中竟暗暗上天還是垂憐自己的，將這些寶甲寶馬送到自己口邊，等時機到了一定要全搶過來，現在自己還需要惑這些鄉軍。

先鋒軍攻擊這個自己原本看不起的鄉下民團武裝時，左良玉還以為能很快消滅掉敢拂自已虎鬚的野軍，誰想後來卻接到斥侯的戰報，竟是先鋒軍慘敗。經過最初的驚訝後，左良玉清了戰鬥的經過，聽到這個鄉下軍竟有如此戰力，裝備極其良，心中不由又動起了併的心思。

自己八十萬大軍是如何來的，除了收編亂七八糟的潰兵和綠林強盜，更多的是強徵的民壯。啥！你只想在家種田，好，把你家園燒了，看你如何活下去，失去糧食的百姓也只得跟著左良玉去當兵了。

不過這個野軍戰力極為兇悍，自已得用些小計才行，左良玉皮笑不笑對著他認為的鄉下莽夫王膽道；“王總兵是那來的寶馬寶甲啊？不知可有多餘之數，左某願出錢購買一些。”王膽強忍對殺人王的厭惡，客氣回道；“我是意外救下一個西域富商，他將這些馬匹鎧甲送給我的，已沒有多餘可送了。”左良玉半信半疑道；“哦，不知王總兵可否代左某向這個富商購買一些你手下裝備的寶馬戰甲。”左良玉特別提到龍象寶馬，他也看出龍象每一匹都可算是絕世好馬，而王膽一下子就有十六匹，這讓左良玉忍不住試探王膽，想知道王膽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寶馬。

王膽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那位富商將馬匹武器送給我後就帶著商隊離去了，他說大明太亂，不敢再來做生意，所以實在對不起，我也沒地方買去。”王膽睜著大大的眼睛，真誠的看著左良玉，心中卻是恨不得這個擁兵自重的老王八敢緊病死，吃飯噎死…等等遇到n種事故快點死去，因為左良玉對百姓太殘酷了。

左良玉可惜的嘆口氣道；“看來左某無緣得寶馬了。”看著左良玉哀聲嘆氣的樣子，王膽心中暗喜，覺得這老王八好騙的，誰叫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呢，騙騙古人還不跟玩一樣。

一場簡單宴會在還算和藹的氣氛中進行著，左良玉似乎對不能得到龍象而心情憂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多時就醉了，他的部將忙把左良玉攙扶回去。

王膽沒有喝多少酒，畢竟一個文明人身邊坐著一個殺百姓如割草的殺人王，心裡總是會害怕和憤怒的。

自己在原來那個世界也只是個小老百姓而已，同時也明白普通百姓們只想過平靜安寧的生活。

王膽出帳叫來雷撒裡特，對他命令道；“我們今夜就出發，趁張獻忠還沒有發覺時就堵住他入川的路。”雷撒裡特奇道；“領主您不是讓我用騎兵在外圍突襲敵人就行了嗎！為何現在要改變即定計劃。”王膽苦笑道；“你也看到這一路上全是戰亂引起的災難，平民們也受了太多傷害了，我們有責任為儘早結束這場禍事而出全力。”雷撒裡特動的看著王膽，直把王膽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幸好雷撒裡特很快正常了。

他對王膽由衷的讚歎道；“我沒有看錯，領主您就是那種心中充滿正義的好人，怪不得主神會如此眷顧您，我會帶護衛軍好好幹得。”雷撒裡特聽令去安排行軍事宜，王膽回想今天這場奇怪的戰鬥，最後又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真是不明白左良玉這個明代軍閥是怎麼想的。

帶著濃濃的不安，王膽等到夜裡十點左右下令護衛軍悄悄撥營出發。

左良玉營寨裡靜悄悄的，只有十幾個假裝站崗實際在打著磕睡的哨兵。

王膽心中突然想自己何不趁這個大軍閥沒有戒備時衝過去將他幹掉，為受難的河南百姓雪冤。

不過王膽最後還是忍住了，左良玉的八十萬大軍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豬，及使自己僥倖得手也要面對鋪天蓋地為左良玉報仇的敵軍攻擊，而且要和張獻忠這個大魔頭對上了，這時把還算是盟軍的左軍消滅了，自己還有什麼力量去和張獻忠打仗，所以王膽沒有下令攻擊左良玉。

看著趙家堡護衛軍越走越遠，躲在左良玉營寨暗處的哨兵忙排開數不清的左軍兵士，趕回中軍大帳，對大帳中一干人報告道；“報告大帥，他們突然起撥向張逆軍前進的方向行軍。”一個坐在下首的左軍將軍對首座上的左良玉道；“大帥，這個鄉下團練實在太放肆了，不但殺了我軍那麼多人，臨走也不來向大帥辭行，簡直目中無人，肯請大帥下令讓大軍立即合圍，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斬了。”大帳一干部將紛紛起身附和道；“請大帥下令。”這些左軍將軍今天親眼看到趙家堡護衛軍的鎧甲和寶馬，會都動起了據為已有的心思，所以極力鼓動左良玉下令周圍隱藏著的幾十萬大軍將護衛軍合圍剿殺。

左良玉此時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他微眯的眼睛看著大帳中個個好似對自己義膽忠肝，為自己拼命報不平叫嚷著出兵的一干手下，心中卻是冷笑連連。這些手下全是被利益調和在一起的，對自己未必有多麼忠心，不過自己也不能完全阻斷手下發財的路，不然他們不會對自己再這樣忠心了。

當一干部將手下再次鬧著要左良玉下令攻擊趙家堡護衛軍時，左良玉慢慢說話道；“眾位將軍如此熱心為老夫出氣，我在此謝謝大家了，不過你們也看到這個鄉軍戰力非同小可，竟然只出動一千人就將我大軍先鋒軍殺敗，先鋒軍已是我軍最銳之部。

其它營卒皆不堪使用，所以就算我八十萬大軍齊攻，也必定要遭受重大傷亡的，到時把心腹兵拼光了，我們要寶馬寶甲又有何用。”左軍眾將面面相覷，今天先鋒軍慘敗，他們是看到的，而且護衛軍竟還有一千從末見過的銳鐵甲重騎兵沒有出動。

看他們威武樣子，相信一發動攻擊將是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想到那種高大奇異重騎軍團滾滾向自己撲來的場景，左軍眾將都沉默了。

左良玉看著眾將畏縮的樣子，心中不無得意想道；“大事上還要老夫來坐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