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回明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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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王大人。”王膽聽見身邊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呼喚自己，他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自己旁邊，而自己又躺在上。

這個老人點頭道；“王大人你沒事了，只需休養幾就可回覆健康了。”

“他是醫生？”王膽心中想道，不過再一看老者的衣服就釋然了，這個老人也穿著明朝的官服，想來就是什麼御醫之類的人。

這老人和藹的對王膽笑笑，然後起身走開，王膽這才看到在房中桌子旁，崇禎一家出現在自己眼前。

王膽急忙想起身，對帝王不敬可是找死，更何況自己現在這麼虛弱。

可是用力撐半天也起不來，崇禎忙出口阻止道；“愛卿不用行禮，好好休養身體才是。”王膽真心謝道；“謝皇上來看微臣，這叫微臣實在過意不去。”這到是王膽的心裡話，不管自己來的那個時代再怎麼藐視已成為歷史名詞的皇權，可統治了中國幾千年的皇帝在人們心中還是有些份量的，要不然辮子戲裡的格格阿哥什麼的也不會那麼活躍了。

崇禎起身過來細看王膽的傷勢，看過之後點頭道；“嗯，愛卿果然已無大礙，上天是佑我大明的，”王膽謝謝崇禎道；“謝皇上關心，微臣也到身體沒有大礙了。”崇禎回頭對周皇后那邊喊道；“長平，還不趕快把王總兵的東西還過來。”只見一個體形嬌小的宮裝少女扭扭捏捏的從周皇后身旁挪歩過來，她嘴嘟的可以掛二兩油了，雖然她極力做著鬼臉搞怪，卻只是在她原本美麗的容顏上增添一種萌萌的可愛氣場。

她還沒走到邊就遠遠的將銘牌丟在王膽身上，並氣哼哼的說道；“給你，小氣鬼，不就是一個小鐵牌麼，竟然還給急暈了，真是沒見識的鄉下人。”說完她不顧崇禎和周皇后的呵斥自顧自的走向門口，出門前還給王膽一個輕視的眼神。

崇禎和周皇后大尷尬，身為皇家公主居然如此無禮，他們都有一種把長平送回宗人府好好學學禮儀課的衝動。

還是周皇后會做人，她關心王膽道；“總兵大人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現在還是別想太多國事，把身體養好才最重要。”崇禎也點頭道；“王愛卿此次立下救駕大功，又為朕受了傷，真乃國之柱石，等愛卿養好身體朕定當著文武百官再好好賞你。”王膽忙說道；“我的傷好了，也不敢再要什麼獎賞，皇上您就讓微臣上戰場吧。”滿臉真誠的王膽看似急於為崇禎去打張獻忠，其實他是怕在這皇宮中多停留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還是遠離皇宮大院為妙。

崇禎欣的看著王膽，點頭嘆道；“我大明到如今已是國事艱難，文武百官無不自私自利，全無一點為國效力之心，想讓他們為國上戰場殺敵簡直是千難萬難。幸好朕還有王愛卿肯忠心為國，朕和大明還有天下百姓就指望愛卿出來做定海神針了。”周皇后也適時的出言道；“王總兵可要為皇上多分擔國事啊，哀家今天叫御廚特地做十全大補宴為你補身，這也是哀家的一點心意。”王膽呆呆的不知說什麼好了，自己只想儘快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可崇禎對自己的期望很高啊。

想到再過不長的時間自成兄就要打到京城，面前這對夫和那些貴妃公主將要齊齊赴難，自己心中好生不安哪。

王膽覺得很有必要告訴崇禎小心李自成的進攻，可是自己的歷史實在不好，現在正被孫傳庭追得上竄下跳的李自成是怎麼反敗為勝並打到北京城的，他本無從說起，難道要對崇禎說李自成會把佔據優勢的明軍打敗然後再來進攻京城，那樣會再引起崇禎的猜疑，無端惹出更多風波，對自己很不利。

看到王膽言又止的神情，崇禎以為這個奇裝異甲的王愛卿是被自己的推心置腹給動得說不出話了，他心中得意的伸手拍拍王膽的肩膀，動情的說道；“愛卿的忠心朕知道了，我們先吃飯。”說完他大手一揮命宮女上菜，很快就在這個房間的大圓桌上擺滿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崇禎和周皇后首先入席，而在崇禎熱情又堅定的要求下，王膽拒之不得的只能坐在崇禎旁邊。

同桌吃飯的還有年僅四歲的昭仁公主，十六歲的皇長子朱慈烺，十四歲的定王朱慈燦，十歲的永王朱慈煥。

和王膽想像的酒席不同，在吃飯的過程中崇禎一家很安靜，他們默默的吃著飯，各種動作極為儀雅，處處顯示出皇家的莊嚴，不過王膽身處其中卻食不知味，能吃到帝王的家宴可是太有挑戰了。

還好僅有四歲的昭仁公主和永王朱慈煥卻很活潑。他們不停的要這要那，把各種菜最好的部份讓侍奉宮女用長筷夾到自己碗中，看他們吃得如同打仗一般，不讓王膽懷疑兩個娃平時沒有吃過好的。

崇禎尷尬的看著兩個年幼的孩子滿嘴吃得油膩膩的樣子，在臣子面前竟然沒有保持皇家子女應有的儀態，這讓他臉很快沉下來，即使是再小的孩子也不可以沒有儀態。

崇禎正要呵斥兩個小孩子，還是周皇后叫住兩個孩子讓他們慢慢吃飯，這才避免了崇禎的當場發作。

“皇上，王大人在這呢，兩個孩子我會帶回去好好教他們禮儀。”皇后嗔怪的瞪了崇禎一眼，這讓後者臉舒緩下來。

崇禎定定的看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兩個孩子畏縮的低下頭，不過兩個小孩依然在與碗中美食奮鬥著，沉默許久，崇禎才長長的嘆口氣。

“王愛卿可否在奇怪朕的兒女竟會如此貪食桌上珍饈。”崇禎語氣苦澀的看向王膽，眼中那份無奈與傷讓席上眾人無不同身受的情緒低落下來。（王膽是跟隨群眾走，絕對不走傻酷路線）不待王膽說話崇禎接著說道；“今天這頓宴席以往只有在過年節時才會讓御廚做出，我的煥兒和昭仁也是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大餐才會如此失儀。”

“皇上”崇禎止住王膽的說話，繼續說道；“想朕這十年來不斷縮減宮中用度，可國庫卻仍是年年虧空，到處都在支錢，有時朕真想學皇兄躲在深宮不理朝政，也好過天天聽到這邊失了幾個城池，那邊韃子又進犯邊關，關寧邊軍又隔三差五的鬧要餉，朕難啊！”房間中眾人皆難過的垂下頭，有些宮女還小聲哭泣哽著。王膽卻到十分不自在，這末代皇帝崇禎在我面前說這些幹什麼，我只是個莫名闖入明朝的小人物，是來見證歷史變遷的，當然還要盡力拯救生命，讓揚州十和嘉定三屠別死那麼多人。

正當王膽想著在滿清入關時如何讓那兩座城市的百姓相信會有屠殺將發生要及時躲開，崇禎突然說出一番讓王膽驚得瞪大眼睛的話。

“大明在我手中只能維持不亡，若是由皇太子來治理或許會有中興之時，只望王愛卿能忠心輔佐我皇兒，為大明重興建功立業。”王膽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崇禎這意思是把大明不倒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了，我可是入關打醬油的，撈到足夠好處我就要回趙家堡當快樂莊園主，再說大明很快就要消亡了，這時你叫我來當大明的看門狗這不是害我嗎！

王膽還未說話，崇禎的皇太子朱慈烺就搶先站起來大聲說道；“父皇正是壯年之時，何以生出退隱之心，這天下還需您來治理才行。”永王朱慈燦也結結巴巴的說道；“父皇別不管我們，那些叛賊要殺人的。”崇禎苦笑道；“朕實在有些累了，你們吃吧。”說完他起身走出房間，周皇后說了一些讓王膽多吃的話然後帶著昭仁公主追崇禎而去。

此時崇禎的三個皇子卻被留在房間中，他們互相看看，還是皇長子朱慈烺先開口對王膽說道；“王大人練得兵很強啊，連父皇都讚不絕口，慈烺希望有時間能向大人求教練兵事宜。”王膽忙回答道；“隨時可以，微臣必不敢藏私。”同時他又在心中對皇太子朱慈烺說道；“希望你能開得起士兵工資。”永王朱慈燦呆呆看著王膽，半晌才說道；“王大人你的軍隊打得過李自成和張獻忠嗎，聽說他們的人很多哎？”說完這個開始懂國家大事的懞懂少年眼巴巴的看著王膽。

福王的下場讓這個小小少年怕得連做幾天惡夢，他和福王有一拼的肥胖身體為此還銳減了3毫克，真是愁死他了。

王膽想想回答道；“或許我的兵要歷害一些，但人數不如他們。”

“那太遭了，我豈不是很危險。”這個少年開始害怕起來，看來他的小身板又要減少一些脂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