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回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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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趙家堡的婦女門送來飯菜，雷撒裡特解散訓練隊伍，頓時幾萬後備護衛軍急吼吼湧向飯菜，最後還是在雷撒裡特的命令下排隊領飯。

城牆箭塔上的護衛軍人也有人送上飯菜，而王膽和十六勇士卻由趙之錦安排專人送來好酒好菜，送飯的人是一群年青姑娘，讓王膽眼睛一亮的是那個外貌酷似羅小雪的貼身丫環也在送飯隊伍裡。

“呼呼呼…。”幾個健壯婦女合力把裝飯的大木桶送到箭塔頂臺，在人抬來桌子和椅子，然後丫環趙大丫手腳利落的將菜盒打開，把裡面裝好盤的菜餚擺滿整張大桌。

趙大丫擺好菜然後低眉順眼走過來對王膽道；“大人請入席。”王膽起到一個椅子坐好，招呼十六個勇士道；“你們也來吃飯吧。”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不住瞄向趙大丫，直把她羞的把頭放得低低的。

十六勇士齊聲道謝，然後各自找位置坐下，取下頭盔放在一旁，很隨意的吃喝起來，在卡拉迪亞的風俗裡，餐桌上是沒有太多講究的。

不多時這頓飯就吃完了，趙大丫漲紅著臉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就急忙和婦女們一起離開。

王膽偷眼看著趙大丫的身影消失在箭塔樓梯口，回想在那個世界裡，自已只能遠遠看著哪個曼妙的身影，在這個世界她竟然是自已的使喚丫環，丫環和老婆的差別可就是一張紙那麼厚。

想來萬惡的舊社會也只在這一點好了，當然要想過上這種生活也要看自已有沒有這個身份和能力，王膽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堡之主，想要個丫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王膽正想的心癢癢，突然兩個從樓梯口跑出的矮小身影將王膽驚醒，這兩個半大小孩跑上塔臺，好奇的左看看右摸摸。

黃衣裳的小女孩是王膽從後金兵手裡救下的趙小丫，像白瓷娃娃般可愛的小孩，另一個身影要壯實許多，正是趙之錦的孫子趙小虎，半大的人身上竟也掛著措弓和箭囊。

王膽板起臉對兩個小孩問道；“怎麼又不乖了，這裡很危險快回堡裡去。”趙大丫是堡主府的丫環，自然住在堡主府，年幼的趙小丫也被特許和趙大丫生活在府裡。

趙小丫嘴嘟起老高，眼睛裡似乎要出眼淚來。

趙小虎踏上前對王膽氣鼓鼓的抱拳說道；“堡主大人，小虎請求參加戰鬥”王膽曬然說道；“你這小身板想參加戰鬥恐怕還得過兩年。”趙小虎不服道；“誰說年紀小就不能上戰場了！”王膽笑謔道；“你拿得動方盾和長槍嗎？”趙小虎鬱悶的說道；“小虎拿不起盾和長槍。”但他又對王膽自豪的說道；“我可以用弓箭殺敵。”王膽笑著對趙小虎說道；“小虎你想和兇惡的韃子打仗，還得在長長身體才行，你帶著小丫先回去吧。”趙小丫突然張口哭起來“嗚…！”王膽奇道；“小丫為什麼哭啊？”只聽趙小丫邊哭邊說道；“堡主是個大壞蛋，只會欺負人，嗚…。”就像一隻小畫眉鳥清脆的哭個不停。

王膽驚詫的看著這個小淚人，微有些尷尬的苦笑問道；“小丫頭亂說話，我什麼時侯欺負過人了？”趙小丫哭哭泣泣道；“小虎哥可歷害了，他用弓箭死了很多在田裡啄食的麻雀呢！你卻要把他趕回去。嗚…。”王膽不得不耐心對趙小丫勸解道；“韃子可不是老鼠，它們是要要殺人的。”趙小虎大喊道；“堡主別看不起人，我箭給你看。”說完拿下揹著的弓，又從箭囊裡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最後用力拉開弓瞄向遠方。

“呵”王膽大意外的看著趙小虎，這小子居然能把措弓拉成滿月，這把獵弓可是真正的獵戶使用的強弓，只是這初長成的少年也能拉開實在讓人無語。

趙小虎雙眼盯溜溜的四處找目標，突然像發現什麼把箭頭移動向一個方向。

王膽順著箭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不知何時飛來了大群烏鴉，這些烏鴉也許吃死屍吃上了癮，此刻正爭先恐後啄食著八旗兵的屍身。

趙小丫這時也不哭了，反到拍手歡快叫道；“小虎哥快烏鴉，快死它們。”趙小虎緊盯著烏鴉群，再次把弓弦拉更緊一點，這認真的神情讓王膽不會再小視。

；“嗖”一聲弓弦嘣響聲起。

一支箭如同星飛向遠處烏鴉群，竟然貫穿兩隻大烏鴉，頓時整個烏鴉群慌忙飛起四散逃竄，在幾隻還從王膽頭上飛過。

趙小丫開心拍手笑著喊道；“堡主，小虎哥的箭法太好了。”趙小虎也是很驕傲的看著王膽。

王膽心裡也認為這個少年的箭法不錯，當即對趙小虎說道；“小虎你的箭法很不錯，去箭塔裡幫忙守城吧，但要注意安全。”趙小虎高興的答應道；“遵命。”然後小跑到箭塔裡找個無人的擊孔向外戒備起來。

王膽把視線移向趙小丫，小女孩敢忙跑到箭牆邊指著遠方喊道；“好多韃子在砍樹。”王膽不為她的聲東擊西所動，重重咳了一聲道；“小丫還不回去。”趙小丫聽到這話也只能慢慢轉身過來，看樣子又想用眼淚謀殺大法來對付王膽。只是還沒擠出眼淚就對王膽身後驚叫一聲，然後對王膽說聲；“堡主我回去了。”接著如同受驚小鹿般急急跑下箭塔。

王膽突然聽到塔下一陣女孩的清脆討饒聲，好奇向下看去，只見趙大丫用手擰著趙小丫的耳朵向趙家堡走去。

不覺笑了笑，這樣一幅場景出現在血腥的戰亂世界裡，讓王膽不由回想起自已原來那個世界的平靜生活，雖然平凡沉悶，但是能有一個安定的生活，每天夜裡睡得安穩無憂才是真正的幸福。

韃子先是建好堅固營寨，然後派出一隊隊巡邏騎兵把趙家堡監視包圍起來。

王膽擔憂的看著這些敵人，它們遊弋卻不進攻，這讓趙家堡所有人都很緊張，堡民都在不安的互相談韃子的可怕，王膽心跳的越來趕快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悚惶起來，他本就是21世紀一個平凡大學生而已。

突然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王膽看到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一條黑線，如同海水漲般迅速擴大，很快就可以清楚看到那是清軍真正的中軍部隊到了。

他們身穿黃戰甲，頭頂避雷針騎著剽悍戰馬，人數密集到鋪滿整塊大地。整整五萬名騎兵整齊緩慢的靠近趙家堡，除了馬匹整齊踏歩聲，整個戰場都陷入無聲的肅殺沉寂中。

當這個恐怖軍團停在距趙家堡二百歩之處時，趙家堡的人終於從龐大韃子軍隊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城牆和箭塔上的護衛軍驚惶無措的喊叫道；“韃子大軍來殺我們了！”——這些恐懼的叫喊聲很快響徹趙家堡，正在做活計的婦女們們嚇得趕緊拉著孩子找躲藏的地方，有些拿簡陋武器的護衛軍也都不安的左右看，似乎想找機會逃開。

堡內人群中五十六個錦衣衛也在低聲談論著外面那些殘暴的滿清軍隊，清軍先頭部隊進來的箭雨竟然沒有傷到他們。

一個百戶官職的錦衣衛對張盡忠說道；“千戶大人，現在我們被八旗軍隊包圍，請您下令讓我們控制住這個民堡，然後強命民堡武裝和堡民向山海關突圍。”百戶的親信也附和道；“是啊，外面那些建奴每破一城必屠，我等要活命只有在這個堡的百姓青壯大量戰死前一齊向山海關突圍，有這十萬百姓墊後，我等一定可以安全到山海關。”張盡忠猶豫道；“這個堡和那些首領都很古怪，我們能讓他們聽命嗎！”那個百戶左右看了一下，趙家堡的人臉上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惶恐神情，心中暗喜，然後湊到張盡忠的耳邊小聲道；“千戶大人不用擔心，您看這些不服王命的鄉民雖然敢拿武器和建奴作戰，但總歸還是我大明的百姓。只要我們散佈一些山海關有援軍接應的消息，相信能他們自發向關內突圍。”張盡忠看了百戶一眼，默想了半晌，最終點頭同意道；“這個辦法可行，但你認為那十七個怪人相信我們說的消息嗎！”百戶輕蔑地冷笑道；“依我看那也就是十七個長得很高的鄉下蠻牛而已，拿鐵板打成套套就以為是盔甲了！穿的那麼難看也不怕丟人，想來也是沒什麼見識的鄉巴佬。”張盡忠對百戶說道；“你帶上幾個人手去幹吧，辦成了我替你請功。”百戶欣喜的答應道；“謝千戶大人，我這就帶著20個兄弟去拿人了。”他興沖沖的叫上人向王膽所在的箭塔前進時，看到箭塔下那十七匹駱駝般大的鐵甲戰馬頓時又不敢動了，那些馬匹披著的戰甲也不像鄉下人做的出得。

百戶又一想這裡雖然是關外，但只要是大明百姓應該會對官府有畏懼之心，於是對手下也是向自己安道；“沒事的，我們只是去向這裡的堡主宣旨，催促他們敢緊帶領堡民遷往關內，只有關內才安全。”說著這些自欺欺人的話，百戶帶著手下拼命想擠到王膽所在的箭塔時。

不過他和手下的行動引起周圍萬名護衛軍的注意，周圍懷疑戒備的目光齊唰唰看向百戶等人。

百戶尷尬的笑了笑，看到他們不為所動，只得乾笑著對周圍護衛軍說著他剛才說的話，並試圖前進。

但護衛軍沒有相信他的話，圖為這些土生土長的遼東漢人最清楚清八旗的歷害。

張盡忠覺得還是不要在這個時侯引起麻煩為好，便叫住百戶道；“你還是帶著兄弟們回來吧，他們不會出去的。”百戶帶著手下汕汕回到張盡忠跟前，對這個長官千戶道；“請大人治罪，屬下沒能完成命令。”張盡忠嘆息一聲，安急於脫身的手下道；“國家積弱，建奴又兇悍無匹，一旦我們出了堡就再無還手之力，這趙家堡上次能殺得千餘韃子，想必也是據堡防守的結果，我們還是安份一些看這個趙家堡能否再次打退韃子。”眾錦衣衛低聲應道；“是”然後忐忑不安的注視堡中的情況，最後又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看向箭塔上那十七個穿戴著奇怪盔甲的怪人。

王膽又一次不自覺的悲憤想道；“自己原本只是個學生而已，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亂世，還要直面這個時代最殘暴的清八旗，我冤不冤啊。”王膽現在並不怎麼些害怕，亞提曼結合漢族幾千年建城的經驗，和自己在卡拉迧亞大陸建築秘法，設計建造出來的厚厚城牆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那些輔助城牆防守的箭塔，他認為八旗軍是攻不破趙家堡防禦的。

這種樂觀直到清軍後隊到來為止，因為在清軍後隊中心有2門很像火炮模型的東西，它有笨的輪子，幾十個赤膊壯漢推著到距趙家堡兩裡處才停下。

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新出現的火炮身上，王膽有些好奇這個時代的土火炮比起21世紀那些機槍大炮威力如何。

一個恐懼的聲音突然在王膽身邊響起道；“紅，紅衣大炮，是紅衣大炮！堡主，我們趙家堡這次危險了！”王膽轉頭看見是趙之錦，不知他什麼時候摸上箭塔，此刻他慌亂無措的樣子讓王膽一陣鄙視，不就是老古董土炮嘛。

趙之錦看到王膽不為所動，只得苦澀的向王膽解釋道；“堡主莫不是沒聽過紅衣大炮的威名，據說這紅衣大炮一點火，當真是天崩地裂任何城牆都會被它轟塌。”趙之錦此時在不斷的重複著喃喃自語，彷彿天塌下來一般，整張臉佈滿絕望的神情。

王膽聽到紅衣大炮這幾個字，心裡突然緊了一下，這兩個東西好像出現在鹿鼎記裡過，韋小寶就是用它轟滅神龍島吧，這樣一來趙家堡的城牆豈不是很危險。

同時趙家堡城牆上響起許多識得紅衣大炮的人恐懼叫聲，他們似乎認為趙家堡不能過這次劫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