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回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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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膽苦著臉看只有五六輛馬車裝上東西，在這個集市縣城無論如何也只能買到這點東西，五車糧食和一車鐵器花了小半箱財寶，僅管知道被人收高價也只得咬牙買下，可是明朝在各種自然災害不斷打擊下，也沒有太多糧食可賣。

看了一下又空手而回的趙之錦，王膽試問道:“趙大爺，我們可不可以去另一個集市去買糧。”趙之錦有些慚愧的說道:“花錢當然買得到，可是我們必需儘快帶馬車在還是我親戚守關時出關，否則糧食和鐵是遠不出去的。”王膽看了一眼這個在原來世界只相當一個鎮大小的縣城，嘆了口氣正準備起程出關時，一個看起來很明的夥計靠近車隊問趙之錦道:“請問你還要不要糧食，要的話可以到我掌櫃店裡買。”趙之錦興奮問夥計道:“那你們那有鐵器嗎，就是鐵礦石也行。”夥計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王膽就口道:“我們需要鐵，可以出比市面高的價格買。”夥計咬牙說道:“有沒有鐵我做不了主，你們得和我掌櫃談。”聽到這王膽和趙之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一種柳暗花明又遇村的欣喜，小夥計的話簡直就是告訴別人我有鐵。

趙之錦忙對小夥計說道:“那就麻煩小哥帶我們去你掌櫃店鋪看貨了。”小夥計出招攬到生意的笑容，對趙之錦和王膽點頭哈道:“二位爺，請跟我來。”王膽和趙之錦跟隨小夥計到了一個招牌上寫著來福大商行分號的店鋪，這個店比其它王膽看到的商鋪都大，光站櫃夥計就有四五個，貨物種類也很豐富。

小夥計對王膽和趙之錦恭敬說道:“兩位客人，掌櫃就在內堂請你們進去商談。”說著領兩人進入商鋪正廳後面的房間。

這個房間裝飾古典雅緻，分列大廳兩旁的椅子顯示時常有許多商人來談事情，在大廳盡頭是兩個隔著方案的高背椅子，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很明的老者。

老者穿著上好的棉布綢衣，看到趙之錦和王膽趕忙滿臉堆笑的起身問候道:“兩位貴客大駕光臨，小店不甚榮幸，請坐，請坐。”老者安排趙之錦坐在他身邊的首座，王膽被安排在大廳旁邊的座位。

領兩人進來的夥計忙著端上茶水，然後站在老者身後侍侯。

老者笑容可鞠的開口問趙之錦道:“不知兩位需要多少糧食，我好看小店能否籌集出來。”趙之錦說道:“我們需要二十萬擔糧食。”王膽有些驚詫的看向趙之錦，卻見他不理自己。

老者正氣定神閒的品著茶，被趙之錦的話驚的噴出一口茶來，小夥計敢忙上前替老者捶背，好半天才順過氣來。

老者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帕抹抹嘴，口氣對趙之錦道:“恕我冒昧問一下，你們要這麼多糧幹什麼。”趙之錦罵聲道:“還不是韃子前幾個月倒處劫掠，把糧都搶光了，我們那個堡僥倖打退了來搶東西的韃子隊伍，就留有餘糧，這不，一開十里八鄉的鄉親都來借糧借種，我們要是不借，那些沒有活路的人還不得把我們的堡給拆了。

“王膽銳看到趙之錦數落韃子不是時，這個老者眼裡分明出陰狠的神，僅管隱藏的很快。

最後這個老者對趙之錦說道:“二十萬擔糧也不是沒有，我多去幾家糧行湊湊也就是了。”聽到有糧趙之錦喜上眉梢，又對老者說道:“我們要打造農具和護堡武器，想要十萬斤鐵，不知你這裡有沒有。”老者聽到這霍然起身，緊盯著趙之錦，神變換不定，趙之錦暗叫壞了，朝庭不準任何鐵物出關，這個老闆可能要報官。

王膽暗暗伸手抓緊椅子，必要時用椅子當武器帶趙之錦衝出去。

直到房外傳來幾聲貓叫聲，老者才緩和了神情坐下來對趙之錦說道:“要鐵也可以，但是要運出關就得靠你們自己。”趙之錦和王膽驚愕的互看一下，趙之錦是因為自己喊二十萬擔糧只是漫天要價好讓這個商鋪老闆還多一點糧，沒想到竟然能全部得到。王膽也是同樣想法，甚至於還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歷史上由於天災頻繁而極度缺糧的時空。

兩人正不知所措時，這個老者商人又淡淡說道:“你們今天用那麼多古代名家字畫來換糧，不知道很容易被官府找麻煩嗎？我這人最喜歡接濟有困難的江湖朋友，你們就把車上剩餘的一箱半箱字畫當買糧錢付給小店吧。”趙之錦和王膽一聽只要把從清兵手裡奪到的戰利品與商人換，就能得到趙家堡急需要的糧食和鐵，忙不停的點頭答應，他們卻不知這裡面每一張字畫都至少價值千金。

老者和趙之錦王膽出了店門口，在查核一整箱字畫都是真品後，老者讓一個夥計叫來停在遠處的一個馬車隊，共有五十餘輛裝貨滿滿的馬車隊伍，由五十六個漢子趕馬車。

老者笑呵呵的對發呆的兩人道:“本店做生意以誠信為本，只要你們能安全出關，這些馬車上的貨物可以由小店夥計幫助送到你們要去的地方。”趙之錦呆呆的，暗想:“這些大城裡的生意人真是什麼都敢幹。”王膽則想到，那麼一整箱字畫古玩，值得這種送貨服務。

兩個不識人心險惡的小人物本就不會看到老者眼裡的意味深長。

當車隊消失在街道轉角後老者回到剛才的房間，這時首座椅子上坐著一個錦衣大漢在悠然的品茶。

老者恭恭敬敬的對大漢說道:“大人，他們已經出發。”錦衣大漢慢悠悠起身，對老者說道:“你乾的不錯，買這些糧和鐵的銀子到濟南府來報銷，朝庭也不能虧待良民不是。”老者趕忙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能為朝庭出力，這是小人的容幸，那敢要補償。”錦衣大漢拿出一張單據，對老者說道:“還請掌櫃子在這張憑據上畫個押，錦衣衛是依法行事的官差，定不會要了你的銀子。”老者知道這些銀子一入錦衣衛的口，是再也不用想能拿回來，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麻利的在單據上用印章蓋個印，錦衣大漢笑著告辭道；“單據先放在我這裡，等掌櫃想要銀子時盡僅管來濟南府兌換”老者忙說道；“不用不用，這算是小人給大人的潤口費吧。”錦衣衛大漢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假惺惺的道；“掌櫃您太客氣了，即然您如此大方，我也就收下吧！”當老者回到房間就立即對那個明夥計吩咐道:“你馬上去報告主子，我們東家要半個月時間才能把鐵礦石送出關。”夥計點點頭向房間後面走去。

老者辦完這些事到有些累，就坐回椅子閉眼慢慢想今天的事，:“那些被錦衣衛盯上的人是幹什麼的。”趙家堡車隊再一次擴大後離開小縣城向山海關行進。一路上趙之錦對運貨夥計特別熱情，關外危險重重，這些人竟然能送貨上門，真是讓趙之錦不已。

天暗下來時趙家堡車隊到達山海關關隘，趙應雄很冷淡的讓手下放行，寒風吹動火把照在這個中年遊擊將軍臉上，陰晴不定讓人不能捉摸。

這讓想謝趙應雄沒忘記自己是趙家村人的趙之錦有些汕汕然。當車隊遠去後趙應雄對身邊一個穿士兵服的人拱手道:“大人，請恕屬下一時糊塗，私放關外人進來。”這個人安撫趙應雄道:“將軍知錯能該，也是大幸，那些人能斬如此多韃子頭顱，或許這又是我大明一股悍軍。”:“是。”趙應雄恭維了這個人後，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夜空，只剩一個光點的車隊正慢慢消失，趙應雄眼裡滿是緊張不安。

趙家堡車隊因為怕夜長夢多就連夜趕路，身後的五十六個漢子居然也不喊累，讓王膽不住看這些明代模範勞工。

鮮橙的太陽越出地平線，行進了一夜的車隊已遠遠能看到趙家堡。

五十六個夥計伸長了擺滿了驚奇神情的腦袋都是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

高高的奇異城牆後有許多獨立建造渾身佈滿小口的箭塔，上面有無數人在加固修築著，在這城牆上還掛著幾十個靼子人頭。

門牆上的哨兵看到趙家堡車隊忙敲響警鐘，不一會，整個城牆和箭塔都佈滿了張弓的人。

當車隊走近時哨兵才看清是趙之錦和王膽，哨兵立即大喊道:“堡主回來了，是我們的堡主回來了。”頓時整個城牆上滿是歡呼的人群。

王膽看到這一幕，動的想學那些偉人一樣喊上幾句口號，起身正準備開口說上幾句話，突然到喉頭一冷，低頭看到一把匕首不知什麼時候搭了上來，喉嚨的皮膚可以清楚受到匕首的鋒利。

王膽用眼角餘光看到那些趕車夥計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與趙家堡車隊護衛僵持著，一個拿匕首架在趙之錦喉嚨的夥計森然道；“趙先生請不要亂動，還有叫你的手下也不動，要是我一受驚讓匕首沒拿好，可能會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