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知遇上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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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玄的號記既簡單又明瞭,即使是半路殺出的耿照,多能一眼認得:骷髏頭代表遊屍門、蜘蛛代表天羅香,豎有三絃的箜篌代表血甲門,而蛇則是五帝窟的表記…只有這壓著輪的樹木圖形,完全看不出代表什麼意義。
耿照在心裡將七玄各派數了一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管怎麼數,他所知悉的“七玄”始終只有六個門派。有個門派從沒出現在“七玄”的指涉當中,連與寶寶錦兒閒聊時也不曾聽她提起過。
“你們…”他不由得喃喃說道:“就是那個從沒出現過的“第七玄”罷?連七玄中人也未必知道…”
“沒錯。
典衛大人可真聰明,一下便想到啦。”金帳裡的女子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口吻仍似有懾人心魄之能:“我等便是那人所不知的第七玄,你可以管我們叫“桑木陰””***黑衣怪客冷哼一聲。
“七玄的妖魔鬼怪,都是一丘之貉!”帳中女子不由失笑。
“‘妖魔鬼怪’四字由你口裡說出,也諷刺得很啊!”正所謂“好漢架不住人多”她這一邊不算她自己,光是隨身的僕從就有八人之多,外表雖是些童男童女,端看抬帳四人舉重若輕的模樣,便知不好相與。
黑衣怪客剔著利爪,幽綠的眸子轉得幾轉,忽想到了什麼,怪聲冷笑:“據說“桑木陰”乃是七玄之中的不動者,如升東之建木,不能輕易
手江湖之事,只能旁觀,以延己祚,以待龍皇之迴歸。閣下既然自稱是桑木陰,該不會不知道這一條規矩罷?”那女子“咦”的一聲,詫然道:“你怎麼知道?”黑衣怪客冷笑不語。帳中女子也不生氣,片刻怡然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倒是你的真實身分,令我大興趣,《潛翔寶典》這麼罕異的典籍你都看過,讚一句飽學鴻儒也不為過了,是不是?”《潛翔寶典》乃是一部江湖野史,作者不詳,也有說非是一人一時之作的,成書分上下兩卷,上卷記載玉螭王朝諸事,取材
疏,信不如正史,文字也不如《玉螭本紀》那樣華美生動。
歷朝歷代撰述鱗族帝紀的各種文本,簡直到了汗牛充棟的地步,官修的、私撰的不計其數,即便到了本朝,都還有蕭諫紙這樣的大儒從中取材,寫出洋洋灑灑十七卷的《東海太平記》來。以這半部《潛翔寶典》之平庸劣,實在有愧於“寶典”二字。珍稀罕異的,是它的下半部。
下半部主要記載玉螭王朝隳滅之後,鱗族各系的源演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源道宗的部分。天源道宗內部派系複雜,即
後七玄前身,只是成書時尚無“七玄”的說法,但其中卻有關於桑木陰的記載,可見其源
久遠。
這下半部的《潛翔寶典》涉及派,歷代都被列為
書,影響所及,連上半部都只有極少數的手抄殘本
傳,看過的人非常稀少,更遑論是下半部,而黑衣怪客適才順口說出的“以延己祚,以待龍皇之迴歸”兩句,恰恰出自寶典下半部中桑木陰的條陳。
帳中的女子既是出自桑木陰,自然讀得爛。黑衣怪客自知失言,冷哼一聲:“你不必顧左右而言它。你既是桑木陰之人,此地之事便與你無關了,請!”那女子曼聲道:“你自做你的,我路過腿乏,在這歇會兒不行麼?”聽如此優雅端莊的動聽女聲,說出這種近乎賴皮的話來,若非形勢嚴峻,耿照差點笑出來。
眼前的情況實在怪異極了:披著狼形的兇手飽讀詩書,一口一個指他人是“派”橫裡殺出的高貴仕女又說是路過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忽聽帳中女子喚他道:“典衛大人,你適才用的刀法很好啊!哪裡學的?”耿照心尖兒一吊,頭皮發麻。
忽然有點理解黑衣怪客的覺:“怎麼她老問些不方便回答的問題,該說是都問到點子上麼?”不敢隨便賣了老胡,只說:“是一個朋友教的。我胡亂練過幾天,約莫連一成都不算會,也說不上名堂。”
“不,你這朋友有名堂,只是你使得不對。”女子細細解釋:“這路刀法源於南陵的青丘國九尾山,脫胎自“天下三刀”之一的稽神刀法。
然而稽神刀博大深,練成者寥寥,遂有才智之士擷取
要,改走重意不重形的路子,化出這路變幻莫測的刀法來…”
“等…等一下!”耿照被胡塗了,這“無雙快斬”明明是老胡自創的武功,怎會與天下三刀之一的稽神刀法扯上關係?
“你說這…這是稽神刀法?”
“不是。是脫胎自稽神刀法的另一門刀藝,昔年“九尾飛仙”胤縱天在青丘國九尾山耗費二十年的光陰。
終於總結前人的心血,創制成功,才率領門人重入東海,成為七玄首屈一指的勢力。”女子笑道:“雖經人刻意變造,更略去了招式外型,但刀意是不會變的。你方才所使,確確實實是狐異門的天狐刀。”(天…天狐刀?)耿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帳裡的神秘女子卻不容他再想再問,一隻纖細柔荑伸出紗帳,輕輕向他招了招。
“你過來。進帳子裡來。”耿照看了一眼黑衣怪客,卻聽那女子道:“沒關係,快過來。”他只好橫刀緩緩走近金帳,碧火真氣的靈鋪天蓋地般散開,雙眼不敢稍離那魁梧猙獰的人狼,唯恐他突然發難。說也奇怪,黑衣怪客仍是站立不動,身上零星冒出縷縷菸絲,碧眼不懷好意地盯著耿照,卻未乘隙攻擊。
“有…有僭了。”他抱著柴刀爬進帳子裡。這金帳比他看過的任何一張都大,說是小屋也不為過,誰知帳裡還真是一張大
,可供七八人並臥,鋪著厚厚的綿軟絨氈,氈子底下不知墊了什麼,一按便微微陷下,猶如彈松的棉花。
舒適的軟氈上散置著扶枕墊褥,無一不織錦繡金的昂貴珍品,佈置得像是一個具體而微的女子閨閣。他才進帳子裡,當先映入眼簾的,居然一隻繃著滑亮白綢的小小桃尻。
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小巧的股,大概比一顆香瓜略大,還小於盛夏河洲新採的小玉西瓜,渾圓飽實的股瓣顯已發育成
,非是
臭未乾的小女娃所有。小桃
並非是靜止不動,而是扭著同樣小得不可思議的圓
一路向前爬,裙裾在綿軟的榻上攤成扇形,伸出兩隻朝天的小小腳掌,未著鞋襪的赤
腳心酥紅細
,這點倒是跟小女孩兒沒兩樣。
她爬到居中的枕堆間轉身倚坐,擁著一襲白狐裘裹肩,把小小的桃尻藏進了枕頭堆裡,似乎覺得這個姿勢十分舒適,微眯起一雙深邃大眼。及的如瀑濃髮“唰!”披垂下來,竟是緞子一般的雪白,沒有一
烏髮。
少女--在耿照看來,她的個頭至多隻有十二三歲--的臉蛋比巴掌還小,細瓷般的肌膚毫無血,整個人彷彿一尊極
緻的瓷人偶。
“再靠近點,別杵在那兒。”她一開口,耿照才知她不是什麼女童。
而是方才與周旋的那個高雅女聲。仔細一瞧,那張絕的臉孔也不像女娃兒,而是秀麗的女郎。若說雪豔青是被等比例放大了的,那麼,她就是被等比縮小,雖有著小小的
股、小小的手腳和臉蛋,身形卻非未發育的女童,而有著成
曼妙的曲線。正因為個子太小而金帳太大,她剛才爬到垂紗前伸手招呼他,又要趕在耿照鑽進來之前爬回原處,才讓他意外目睹了那隻小得出奇的誘人桃尻。
女子拍拍手邊的枕頭堆,一具玲瓏有致的修長女體趴臥在柔軟的被褥間,濃髮中傳出輕細的微鼾,竟是雪豔青。
“她累壞啦,我點了她的昏睡,順便帶過來。”女子道:“這下,你總能放心了罷。”
“多謝…多謝前輩。”耿照心念電轉,知道遇上高人,絲毫不敢缺了禮數。女子笑了笑,玉芽似的纖細指尖伸出白狐裘,遙指著藕紗帳外的巨大烏影。
“他在拖延時間,看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