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満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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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場漫長的比試,以你的基身骨,說不定真的能贏。至於這五道真氣寄體引發的雜症,有我在就不用怕。”嶽宸風重重一哼,嘴角微揚。伊黃粱以此為退路,說明他也不是不怕死。人只要貪生,就不是鐵打不壞、毫無弱點。

“恕嶽某無此打算。虎無爪牙,何異於貓?”

“做貓不好麼?不是玩就是睡,諸女不,隨地野合,比人舒心一百倍。”他自現身以來,始終是一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神氣,說這話時卻微蹙著眉頭,彷彿真覺得做貓好過做人,忍不住叨唸了幾句。

“第二條路呢?”嶽宸風眉目不善,抱臂沉聲。

“魚刺既拔不出來,就拿鐵鍬一股腦兒打爛它!我幫你挖開這五處氣,毀筋易脈、攪爛血,五道真氣自也完蛋大吉,然後再讓毀掉的筋脈血生將回去,如此一了百了,雖要多花些年月,不過隱患盡去,吃點苦也算值得。”適君喻聽得怒火上心。

“伊大夫這話,莫非是有意戲耍?挖開血、毀筋易脈,豈不是傷上加傷?對武功的影響,又豈止不能動用真氣而已?”伊黃粱瞟他一眼,哼的一聲冷笑。

“廢話!這叫“同歸於盡,與敵俱亡”那人出手極準,五道真氣都紮在緊要之處,避無可避,沒有一絲轉圜。一旦施針用藥,必然折損元功,甚至有武功盡廢的危險。

“但他料不到世間有我伊黃粱,生肌造,不過常事耳!五處氣挖開,這身內功就算廢了,不過因為動刀的是我,至少能為你保留三到五成內力,不致全廢,之後再駁續筋脈、導行真氣、愈肌生皮,你便是一個全新的嶽宸風,便似打孃胎出來一般的新。你花個幾年把功夫重新練回,也就是了。”

“你--!”適君喻虎目一眥,卻被嶽宸風攔住。

“伊大夫,若行此法,大夫要取什麼代價?”

“我不缺金銀,生活自在,你又不是女人,身上也沒什麼我想要的。”伊黃粱冷笑:“不過我這人個不太好,喜歡找自己麻煩,你越是這副過河拆橋的德行,我越想看看治好你之後,你要怎生拆了我這塊橋板。”名動天下的怪醫伸出三指頭,笑意蔑冷。

“我只在我的地方動刀。三之內,我在蓮覺寺等你,你若怕有什麼萬一,儘管帶千軍萬馬前來不妨,反正我幹一樣的事。告辭了。”說著拱手邁步,徑朝嶽宸風走去。

嶽宸風陰沉以對,最終還是讓了開來,目送伊黃粱推門而出。符赤錦聽完,搖頭道:“以嶽賊脾,探問代價不過是陷阱而已。若伊黃粱有半句提及五帝窟、闢神丹等,決計難出驛館。”屈指輕釦圍欄,沉道:“伊黃粱與漱玉節暗裡往來,我對此人知道不多,但要教他趁機殺了嶽宸風,似又無此可能。能這麼做的話,騷狐狸早就做啦。”耿照也不贊同。

“醫者父母心,不好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說著微微一笑,突然閉口。符赤錦瞅他一眼,拿手肘輕輕撞他:“笑得這般神神秘秘,扮什麼高深?”耿照笑道:“也沒什麼。我剛才想到。

其實伊黃粱已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耿照眉間帶傷,出入驛館恐慕容柔探問,又不好冒險對他說謊,翌不進驛館了,只讓符赤錦自去。

“你要去哪兒?”兩人仍是結伴行至驛館,分手之前符赤錦問道。

“我去找赤眼,順便辦點事。”耿照衝她一眨眼,面微笑。符赤錦會過意來:“要是將軍問起,這就不怕被拆穿啦。”與他約定黃昏時分來接,徑入館見沈素雲。繞過迴廊來到後進,才知撫司大人遲鳳鈞剛到,將軍和夫人在前廳接見,索當廳用起早膳。

姚嬤知她與夫人關係匪淺,不敢怠慢,招呼她往前廳去,吩咐於廳後候傳的瑟香道:“同夫人稟報一聲,說耿夫人來啦。”符赤錦假作驚慌,挽著瑟香不肯放:“嬤嬤折煞人了!奴傢什麼身份?且等一會兒便是,莫擾了將軍大人議事。”姚嬤得了面子,志得意滿,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也不愛待廳上,正好教夫人脫身。”一使眼,瑟香含笑掀簾,碎步而出。符赤錦好整以暇地坐定,迭著腿兒翹起蓮尖兒,靜聽簾外動靜。布簾之外,只聽遲鳳鈞道:“…皇后娘娘遣使來報,說今鳳蹕將駐於檀州明王院,下官本要率本道官員前往但娘娘特別代,教我等於城外接即可,不必勞師動眾。”慕容柔“嗯”的一聲尾音上揚,口氣透出些許不耐。

“檀州已在左近,何不直接到越浦來?是任逐的意思麼?”提起“任逐”三字,不耐頓成了不滿,話裡隱含雷霆,似將爆發。任逐乃是權臣任逐桑的親弟,官拜左金吾衛上將軍,擅快劍、瀟灑風,享有“平望都第一名劍”美名,人稱“任郎”或“金吾郎”此番皇后東巡,聖上特命他擔任護衛,率領金吾衛的銳沿途保護娘娘,不唯是寵,更代表對任逐、對任家的信任。任家幾代都是央土豪門,任逐自詡名士,平出入京城排場不小,慕容柔早有耳聞。

東巡的隊伍行進緩慢,所經處無不耽擱,搞得東海官民連天叫苦,這筆帳自是算到這位任家的金吾郎頭上。

遲鳳鈞趕緊解釋:“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檀州除了明王院之外,貝葉寺、大詮寺兩處亦是數百年的名剎,娘娘一一參拜之後,再轉往蓮覺寺駐蹕。

下官曾提醒任大人,應速至越浦城為好,但娘娘既已頒下懿旨,料想任大人也莫可奈何。”慕容柔哼了一聲。

“這還不叫勞師動眾?”遲鳳鈞為之苦笑。

“下官是想,來了就好。再說,棲鳳館雖大體完成,還有許多細部的髹飾正加緊趕工,多得兩天的時限,總是好的。”慕容柔聽出他的為難,問道:“有什麼不順利的?”

“蓮覺寺的顯義長老據說病了,已多不能會客,寺中大事似是無人主持,銀錢米糧等難以調度。”他二人不知集惡道佔據法院,顯義淪為鬼王階下囚,越浦五大家正傾全力,於十內趕建供皇后娘娘駐蹕的棲鳳館,阿蘭山道上不分晝夜,滿是運送磚瓦木料、匠人役工的車馬。

陡地沒了蓮覺寺奧援,五大家無不頭疼得緊。所幸越浦財富僅次五大家、東家人稱“烏夫人”的藥材巨賈烏家適時伸出援手,補上了蓮覺寺的空子,勉強在工期之內完成棲鳳館的主構,進度雖稍稍落後,總算有驚無險。

“這烏夫人是什麼來歷?”慕容柔格多疑,一聽見陌生的名字,直覺便多問了幾句。

“回將軍,烏家乃越浦第一大藥材行商,手下數十間大鋪中,亦不乏經營了三、四十年的老鋪,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物。

這位烏夫人是行會里的東家,持有大股,據說潛心禮佛,買賣都委由各鋪掌櫃打理。此番三乘論法大會前,曾三番四次透過戚長齡遂自薦,說是想盡一份心力。五大家考慮臉面排名,堅持不允,不想最後靠烏家救回一條命。”忽聽一陣呢噥低語,符赤錦心想:“來了。”連片衣袖摩擦,數人接連起身,沈素雲清脆動聽的嗓音響起:“妾身先下去一會兒,諸位慢聊。”三兩人齊聲應道:“夫人慢走。”符赤錦一凜:“嶽賊也在!”片刻吊簾掀起,縫隙間果見得嶽宸風魁偉的背影,沈素雲領著瑟香翩然而入,滿面笑容,啟朱

符赤錦使了個眼,沈素雲會過意來,隨口吩咐姚嬤、瑟香:“去廚房盛銀耳紅棗湯來,幾位大人議了許久的事,定然口渴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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