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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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就在胡來將目光都集中在會議室裡面的時候，卻聽到身邊的門後有人在非常痛苦的咳嗽著，忽如其來的咳嗽聲嚇了胡來一跳，就當胡來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卻發現躺在門後的是一個自己非常悉的人，那是一個與紫完全不同的小姑娘，胡來同樣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做赤。

只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活潑可愛的樣子，此刻的她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肺部很明顯已經被子彈擊穿，在腹部上也有一道明顯的刀傷，看現在還一直在血的樣子，恐怕是傷口非常的深。

“咳咳你怎麼來了？”對於胡來的出現，赤顯得非常奇怪，沾滿鮮血的小臉因為疼痛慢慢的扭曲了一下，轉而又展現出了一直在胡來面前出過的那種笑容，只是疼痛的神居多。

輕輕的將躺在地上的赤扶起來，胡來無法明白為何赤也要跟著白一起來，現在還這樣一副模樣，而最讓胡來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現在的赤還笑得出來。

看到胡來的沉默，赤皺了皺眉頭，繼續帶著笑容對胡來道:“你咳咳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胡來奇怪的看著被自己扶起來的赤，看著她的咳嗽又咳出一口鮮血，胡來也顧不上好奇了，連忙對赤道:“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來到這裡我就沒有打算再出去了。咳咳，就讓我說完吧！”赤蒼白的臉一下子紅潤了下來，本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話語也變得順暢起來，好像一時之間所有的傷勢都已經好了一般，但胡來卻不認為事情如同現在赤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等胡來在說什麼勸說的話，赤就一個人獨自呢喃了起來。

“你知道軒轅與皇甫家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多說了，其實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其實家族與家族之間的戰鬥早就不是我們所考慮的事情了，以前我們都是孤兒，是師傅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師傅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自己說過他是一個的刺客，這個世界不需要的一個刺客，但是他卻一直活了下來，他為了我們能夠生存下去，答應幫助皇甫家做事。不過當師傅他把我們培養起來的時候，皇甫家已經不需要一個他們掌握不了的刺客，所以他們殺了師傅，隱瞞了一切，並且縱著我們替他們繼續賣命，一直到不久之前白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師傅說過，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什麼刺客，可是我們還是按照師傅給我們的一切來生活咳咳”

“對我們來說，生死本來就是無所謂的一件事情。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喜歡笑嗎？因為我在想，如果笑容多了是不是可以遺忘一些我不願意想起的東西，但是我發現我錯了，還錯的很離譜。我還是我自己，永遠都不會變的自己！這是一個不需要刺客的世界，卻有一群可笑的刺客用刺客的方式復仇，我恨白，我恨師傅，我恨所有人咳咳死對我來說無異於是一場解脫。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活下去，只是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或許或許紫姐姐可以有那個資格吧。你說，對不對？”看著懷中極力掙扎的赤臉上的血慢慢退卻，胡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赤說的很亂，胡來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胡來卻知道他們為了的只是一個可笑的理由，為了一個不存在的執念走到今天。

轉念胡來就明白為何他們會這樣了，因為他們生存的資本就是這些，如果一切都沒有了，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報仇只是他們找的一個藉口，死才是他們的追求！

默默的點了點頭，赤的掙扎慢慢的衰弱下去，似乎是身體裡的力氣已經隨著剛才的動作消耗的一乾二淨，無神的雙眼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赤吐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本是塵世一片落葉，卻總是落葉無。”冰涼的手掌慢慢鬆開緊握著手臂，胡來愕然的看著懷中的赤，即使已經死了她的眼睛依舊是睜得很大，似乎是還想將這個世界的美好再次印入她的眼中，或者是深深的記住這個讓她曾經憎恨的世界呢？

輕輕的放下了懷中的赤，合上了眼睛上的眼瞼，胡來深深了了一口氣慢慢的朝著前面走去。

默默對視的三個人，相視無言在胡來站起來的那一刻，三人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只不過讓胡來十分驚愕的是紫手中的匕首刺入的是白心臟，而白的匕首也是打算刺入紫的心臟，卻在最後停頓了下來。

至於地上的那個中年人，則慢慢的瞪著眼睛倒了下去，他早已經死了，站在這裡對峙的是紫與白。胡來徹底傻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與紫又是為什麼互相動手呢。

“你不該帶他們來。”紫開口了，雙眼滿是淚水，卻不忍落下。

“都死了，秘密也就沒有了。”白的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解脫，在胡來無比不解的目光下，白硬生生的又往前走了一步，任由匕首再了深一點。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

“還記不記得師傅說過一句話？”看著面前緊握著匕首的紫，白笑了，對口上著的匕首卻渾然不在意，好像是那把匕首不是刺在他身上一樣。

“什麼話？”看著白，此刻的紫已經滿臉淚水，握著匕首的雙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師傅說過，當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需要你存在的價值的時候，那就去選擇死亡吧。”說完這句話，白的臉驟然一變，連咳了兩口血對於已經鬆開匕首的紫，白微微一笑繼續道:“你在我們之中是表面裝出來最冷酷的人，但是誰都知道，你是我們這裡最心軟的人，這只不過是你的一層偽裝而已。你不適合走這條路，卻已經踏在了這條路上，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當我們消失的時候，這一切都將隨著我們消失，你不再叫紫，世上也沒有白，你的名字叫做裴雲煙。”

“裴雲煙”默默的鬆開了雙手上握著的匕首，紫將那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就在她重複這個名字的時候，白卻也已經倒了下去，從他的臉上胡來能夠看到一種與赤一樣解脫的笑容，就像是忙碌了很久忽然可以休息的人一樣，只不過這次休息對他來說是永遠也不會醒過來的休息。

站在這一片可以稱之為修羅場的地方，胡來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連來自各個地方的處理者都沒有注意。對於這一場慘案，好像沒有人願意提起什麼，所有來到的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走，然後就有一些全身都過的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將那些屍體跟地上的血漬清理乾淨，也不知道他們用的到底是什麼辦法，總之在他們清掃過的地方，就如同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剛才那一場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