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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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她算不清，是從對緯翔提出搬家那天吧，那夜，她躺在上，輾轉難眠。不對，是更早，是從susan進門後，悶在口的難堪常教她半夜驚醒、睜眼天明。

susan不動手打人、不搞家暴，但她帶給以珂的心理壓力，不亞於繼父。

“功課有點忙。”她推拖。

“說謊，我看你是賺錢賺瘋了，醫學院的功課已經夠重，你還兼兩份差，不累倒才有鬼。”小喬一口氣戳破她的謊言。

抱歉笑笑，今夜幸好小喬在，他正在她打工的書店裡找書，以珂暈倒，他二話不說，陪著上醫院，醫生說她有貧血現象。

貧血不是女人都有的病嗎？會到暈倒，也算她厲害了。

“別告訴緯翔好嗎？”她輕聲央求。

“緯翔、緯翔，你不喊他大哥？”這對兄妹讓人很難理解。

“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

“也是，我看他對你的保護不像對妹妹，要是全世界的哥哥都像他那麼變態，我們這些男人還有什麼搞頭。”笑笑，小喬細心地遞給她一瓶牛，醫生說她血糖過低，起碼有兩餐沒吃東西。

“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誰教你是『妹妹』呢？你家到了，聽我的勸，考慮把兼差辭掉。”她搖頭，她需要錢獨立，她再不要讓susan有微詞。

小喬將車子熄火，下車，替以珂打開車門。

“我要是有你這麼不聽話的妹妹，一定會氣得早死。”小喬推推她的頭，笑開，幾次相處，他承認自己欣賞以珂，她有意志、有思想，她纖細銳，卻又體貼動人，若不是緯翔心眼狹窄，他還真想追追這個小女生。

“別罵我了，我又餓又累。再罵下去，我會暈給你看。”

“用暈倒恐嚇男人？蘇小姐，你真的很特殊。”說著，他彎打橫將以珂抱起來。

“你做什麼？”以珂嚇一大跳。

“怕你暈倒啊！放心，雖然我很野獸，但也要飢餓時才會下手，而且你這個獵物，看起來營養不良。”他的說詞逗出以珂的笑意。

佇立在牆邊的緯翔再受不了了，他大步跨出，用力扯住小喬，差點讓以珂從他臂間摔下。

“喬力夫，你在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做什麼呢！”小喬細心地把以珂放下，回聲。

捨棄小喬，緯翔拉住以珂，口氣不善:“你知道現在幾點？你居然在外面鬼混到半夜，是不是再過幾天，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夜夜不歸？”

“對不起。”她沒有力氣和他爭辯。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多久沒回家吃飯，多久沒陪小恩作功課？你的責任跑到哪裡去？”他用責怪將以珂扣住，就像他扣死自己一樣。

“對不起。”以珂低頭，她不和他吵架，吵一次，她兩個星期無眠，再吵下去，她真要到醫院長期看心理醫生。

“男朋友了？你理直氣壯談戀愛，功課不管、家庭不管，只顧自己的開心。”他越說越過分，過分到小喬想拿木將他敲醒。

“對不起。”她推推小喬，示意他快點回去，別留在這裡觀戰。

以珂的動作，在緯翔眼裡被解讀成親暱，控不住的火氣節節上升。

“我和書青講的話，對你都沒用嗎？不管他是衣冠禽獸、他表裡不一、他是愛情爛人，你非要和他在一起？”

“喂，賀緯翔，這是人身攻擊哦？”小喬提醒他。這種哥哥用變態形容，還嫌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