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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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看著賴皮遠去，巢賀只覺心頭一涼，有一種不祥的預，只到不對勁。於是便延著賴皮來時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走到酒樓附近，只聽兩人邊走邊在唸叨一件事。巢賀聽到似乎於譚之川有關，於是駐足聽了起來。只聽一個道:“太嚇人了，一個人全身淌著黑血，把面目都毀了。”另一個人接道:“那人身上中了數十劍，而且劍上還有毒，可憐小小年紀，就死得這麼慘。”前一人又道:“想不到冰水門的弟子也會跟人結下恩怨，聽說那一個還是冰水門的大師兄，譚捷的親孫子。”兩人說著便走遠了。

巢賀聽了，心頭一怔，臉頓時變得鐵青。她知道那兩人講得定是譚之川，可又不願相信這是真得，‮腿雙‬一刻不停的跑上樓去。

走到樓上的時候，腳步卻突然放慢了。樓上一群人圍在一起，相互頭接耳，手指指點點議論著。地上隱約躺著一個死人。

巢賀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腦袋是一片空白，慢慢的向人群靠近。剛走到邊上，幾個人看到巢賀，也認識她，知道她便是死者的子，於是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來。

頓時，一幅不想看到的景象，也就映在了自己面前。只見一人全身淌著黑血，全身上下被劍刺的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俯趴在地上。地上淌著他的血。雖然面目全非，但巢賀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丈夫譚之川。

一時間，巢賀的眼淚嘩的一下滿了整個臉。並大叫:“大哥。”便一頭撲了上去。眾人在旁是指指點點議論著，一些難以入耳的話彼彼皆是。可此時的巢賀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巢賀扶起譚之川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哭喊著:“大哥，大哥。”譚之川也似乎聽到悉的聲音在呼喚他，好想再見她一面，於是慢慢睜開了眼。

見譚之川睜開了眼，巢賀也是哭笑，忙道:“大哥，大哥。”譚之川沒有說其他的話，只道:“我對不起阿武，我多麼希望他能原諒我。”可想起是自己親手把劍刺入他的口，武恩即使肯原諒自己，可自己也不能原諒了自己。一想到這，便仰頭倒去。眼睛瞪著老大，顯然是含恨而終。

巢賀雙手扶住譚之川的膛，叫道:“大哥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死。鳳兒還要你來教她，你不能就這樣死了。”可譚之川嘴裡只往外淌黑血，再也沒有氣息進入。

巢賀忙用手和衣袖替他抹去，可譚之川又大口大口的吐出血來。巢賀知道譚之川已經死了，便大喊:“大哥…”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頭，悲痛萬分。眾人在一邊議論紛紛。巢賀心想:“這個地方太吵了，大哥需要安靜。”於是便把譚之川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他背了起來。

圍觀的無知群眾還站在那，巢賀一望，便憤怒的叫道:“讓開！”眾人應聲把道讓開，巢賀便揹著譚之川走下樓去。

外面依然下著雪，只覺特別的冷，身上孔都閉著。巢賀低著頭，譚之川在她背上毫無知覺，就像一塊石頭。

巢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白雪落在他們倆身上，片刻就積成一堆。譚之川口中的黑血一直著，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一條血痕，只末北去。

好久，終於到了冰水門。師兄弟們已在武恩的屋外，見巢賀揹著一個人，看樣子已經死了，都覺奇怪。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可是誰也沒有搭理他們，眾人只覺困惑於茫。

巢賀揹著譚之川來到武恩的房間，武恩已經臨摹好了雪龍劍法，正在察閱有沒有錯漏的地方。見到這場面只是一愣，與譚荻芬兩人盯著巢賀，一時傻了。

譚荻芬上前問:“出了什麼事？”仔細瞧了瞧，見她背上之人竟是譚之川，只是一驚。道:“哥…他怎麼了？”既然還叫大哥，顯然已經原諒了他，不再有怪他的意思。

武恩及眾師兄弟們聽背上之人竟是譚之川，一時都難以相信。巢賀慢慢的踱到一邊，把譚之川放在椅子之上，自己卻跪在了地上。譚雪鳳似乎也有所應，只嚎聲大哭起來。

巢賀這一舉動，又不說話。譚荻芬心裡只一急，忙扶著她的肩膀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巢賀道:“我見天晚了，便想出去找大哥回來。到了酒樓門口，我見賴皮滿身是血的從我身邊跑了過去。他一見我，神頓時不對，我也被他嚇了一跳。我便趕忙跑到樓上，只見大哥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巢賀邊哭邊說，眾人聽了，都是心裡憤怒:“定是賴皮下的毒手。”巢賀道:“大哥臨死前還說他對不起阿武，希望阿武能原諒他，可是大哥沒能親口跟阿武說。大哥傷了你，是他不對，他也得到了報應，我在這裡向你賠罪。”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武恩聽到這，頓時毒氣上湧，臉由青變黑，然後猛得吐出一口血來，便從上滾了下去，仰頭倒在地上，失去只覺徑自死了。

發生了什麼事？眾人一時愕然。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讓眾人吃驚。譚荻芬忙把兩個孩子放在上，而後忙去扶武恩。可武恩卻徑自死了。眾人放聲大哭，陷入了極度悲痛之中。也許是老天有意的安排，也許是讓譚之川有個完美的結局，上天註定這兩個女人，都要受喪夫之痛。

賴皮回到家中，天已經黑了下來。幾個兄弟見他滿身是血，一副緊張的神態，而且和他出去的那幾個人，卻一個也沒回來，心中只覺奇怪。於是便上去問道:“大哥，出了什麼事？跟你出去的那幾個人呢？”賴皮已回到家，頓時寬了些心，猛的呼出口氣。在桌上掀了個杯子，便喝了些水。而後匆匆換了衣服，這才回答他們的問題。道“我殺人了，我殺了譚之川。”眾人頓時“啊”的一聲，都是吃驚。

賴皮的好友金普森問道:“那其他人呢？”賴皮說道:“被他殺了。”眾人只覺不寒而慄，並表示奇怪:“憑賴皮的功夫，怎能殺死冰水門的大師兄？”大家雖沒說出口，賴皮就知道大家會不相信。

其實，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他道:“我自己也以為我是死定了，沒想到那譚之川卻是婦人之仁。殺了那滿人大阿哥之後，便大失常態大量飲酒。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把他殺了。其他幾人都讓他殺了，我是堯幸才撿回一條命。”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也就開始相信。因為要說真打，就是一百個賴皮，也未必是譚之川的對手。但若是偷雞摸狗、背後偷襲之類的事情，賴皮卻是在行，這隻能怪那譚之川倒黴。過了一會兒，賴皮拍著桌子大叫道:“不好！”眾人齊問:“什麼事？”賴皮道:“我在殺了譚之川以後，在回來的路上，被他子巢賀碰到。我看他們一定會知道是我乾的，可能不久就會找上門來，到時我們誰也逃不了。”眾人聽了，紛紛都慌張不已:“想那冰水門的人，個個都武功高強。若是他們找上門來，這裡誰能打得過他們？可這雪峰山也不算太大，能躲到哪去呢？”緊張之時，便有人道:“那怎麼辦，我們不是死定了。”賴皮揚了一下眉道:“看來，我們只有離開雪峰山了。”眾人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真不知離開雪峰山會怎樣。都緊張的道:“那我們能去哪？”賴皮道:“外面大千世界大的是，無論去哪，總之不能留在這個鬼地方。”眾人又問:“這雪峰山千里冰封、冰川廣佈，長年被冰雪覆蓋，已經阻斷了跟外界的聯繫。我們可能還沒走出這個地方，就先路凍死餓死了。”這也是眾人都擔心的問題。賴皮道:“哼，我就不信，那滿人能進來，我們就出不去。一句話，你們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