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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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少爺,您這話說的怎麼這麼怪啊?不過確實是這個理兒!所以說您就放寬心吧,這條路我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事!”

“唉!”

“您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何止是傷口疼啊,本少爺現在是腿疼、疼、脖子疼,頭更是疼得受不了了!”老李顯然被嚇住,急切地想問他是不是快死了,但他的話沒時間問出口。

鳩明夜只覺車身一個猛晃,停在了原地,隨之,前面的隊伍也是一連串騾馬急停時的嘶叫聲,和車伕的吆喝聲,而聽到最多的則是夾雜在其中,另一批馬隊疾奔而來的蹄聲,和騎在馬上的人發出的威喝。

內容是十分老套的,“全部人把嘴閉上,保持安靜不許動!”他似乎是聽到外面老李低聲在罵娘,他可能以為是自己烏鴉嘴,招來了這些人呢。

鳩明夜將簾子挑開一個小縫,只這會的工夫,從山上衝下十幾匹馬,已經把他們這支隊伍包圍了。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期間對方即沒發出什麼多餘的聲音,也沒什麼多餘的動作,顯然對這座山的地貌十分了解,對打劫這件事也已經是駕輕就,從剛才那個閃光來看,他們是一早就埋伏在山上,可見是有預謀的。

按照老李“鳩家的旗子比辟符還管用”的說法,對方看到是他們的旗,還毫不猶豫地衝了下來,看來人家埋伏在這,等的就是他們了。

對方不是胡亂下手,而是有針對而來,這就不是輕易就能了結。

一會,一匹馬來到了他所在的馬車近前,老李似乎是被拉走了。

“車裡的人出來!”這是在叫他了,鳩明夜摸來摸去,自己身上只有一把打仗時,從敵人將領那繳獲的匕首,雖然削鐵如泥,畢竟長度不夠,不曉得能派上多大的用場。

他一挑車簾,一把長刀正對著他的口,刀的那邊連接著彪形大漢的手臂,那手臂啊,跟他小腿一樣

“磨蹭什麼呢!警告你不許耍什麼花招!”那大漢語氣很是不善。

一旁老李一見,嚇得本來已經白透的臉又多了幾分紫,忙說:“刀下留情啊!這可是我家少爺,他腳上有傷!”對方眉一挑,別有用意地仔細將他瞧了一遍,“你就是鳩家少爺?”鳩明夜嘆老李的嘴真是快,面上卻沒有多大變化,故意將腳上的傷演得又嚴重幾分,蹣跚地下了車子,“如您所見,不知大俠貴姓高名?”誰知那人看了他一眼後卻不再理他,反跟近處的一個年輕人喊道:“告訴頭兒,鳩家少爺找到了!”那人點了下頭,也是用那種怪異的目光瞧了瞧他,急忙忙地跑掉了。

怪了,真是怪了!鳩明夜大風大都見過,此時自然不至於太緊張,馬上就察覺了這事有點蹊蹺,他們不問他貨有多少,也不威脅要剁了他、剮了他,只是知道他的身分,就一副達到最終目的的樣子。

可這些人,他不認得啊,難道是他和那大漢口中的“頭兒”有什麼恩怨?其實剛開始,他以為這大漢就是這幫人的頭兒呢,沒想到還另有其人!

不知道能令這幫彪形大漢這樣信服的人,是什麼可怕的妖怪了。

隨著一串清脆利落的馬蹄,鳩明夜興趣的事也即刻得到了解答,只是答案跟他預計的有天南地北之差。

那棗紅的駿馬上,一襲紅衣迅速拉進,在恍惚間已立在他身前。

他需微仰著頭,才看得清那人逆光的俊麗五官。

這幫馬賊口中所謂的“頭兒”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女人!放在京城,這樣的歲數甚至還稱不上是女人,只是個夢裡懷對未來有著幻想像的大姑娘。

而眼前這個,已經和一群龐大圓的漢子打成一片,幹起了沒本錢的買賣。

這個紅衣女人,頭髮梳成高高的馬梳,用一纏著銀絲的紅線,反覆盤繞成手掌寬綁成結,那紅線仍夠垂下一大截,尾端和髮尾都正好垂在間。

棗紅大馬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她的上身保持不動,只馬尾隨著擺動,偶見其中紅線若隱若現,煞是好看,比起京城小姐們正免費的繁瑣髮飾,有著另一種很乾脆簡單的美。

當然,這也要本人長得夠美才行,而這兩樣,這位“頭兒”顯然是都齊備了。

在他打量對方的同時,這個身為馬賊頭領的女人,也以那種戒備又怪異的目光將他打量了一番,不曉得她又得出了怎麼樣的結論。

“你就是鳩白秀?”她站得高,說話時又略仰著下巴,很懂得怎樣給人威懾

鳩明夜以最快的速度先是瞪了老李一眼,他的作法是對的,老李正張著嘴剛想說什麼,一看到他瞪人又急忙把話嚥了下去。

原來如此,鳩明夜就奇怪自己不該有什麼仇家的,原來對方要找的“鳩家少爺”是另一個。

那可就要慎重一些了。

白秀是現在“回藥堂”的主事人,他若有事代表的不會只是他一人,而是整個鳩家,而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鳩白秀要碰上這批人,一萬個他都不夠死的。

眼前這批人,顯然並沒真正見過鳩白秀,可騎馬拿刀堵路的,總不能是什麼朋友,這麼看來有可能他們是受人指使。

那麼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是針對一人,還是針對“回藥堂”?

思量之下,鳩明夜想如果自己腳沒事的話,尚可試著突圍出去,可還跟著這麼多人,想大家都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說他們找錯了人,結果一是立即被殺;結果二是放他回去。但有朝一他們還會找上鳩白秀,到時白秀一個讀書讀到傻的大夫,還不任這些人圓捏扁。

想他也是鳩家一員,既然被他趕上了,那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

“在下是姓鳩沒錯,敢問姑娘是?”他本想多套取對方一些信息,可那姑娘很趕時間的樣子,一揮手說了聲:“帶走!”瞬間兩邊人下馬就要來擄他。

“等一下!”他退開一小步,眼光始終是放在馬上那燦燦的紅衣上,“我不問姑娘要帶我去哪,去做什麼,只問姑娘一句,我這些車跟人要怎麼處理,要知道這批參藥都是一路遠從東北運來的,如果到不了京城藥鋪,冬天很多百姓就吃不到藥,我們損失不過一些算盤上的數字,真有缺醫、少藥、死了人的事情發生,是算在我們頭上還是姑娘你的頭上?”

“廢話!你以為這世上真只剩下你們‘回藥堂’一家醫館了嗎?貨沒了,是你們自己大意,死了誰,那也不是咱們殺的!”

“虎六!”那紅衣姑娘出言阻止,正說到興頭上的大漢被她一瞪,不意願地嘟囔起來,“頭兒,難道我說的不對?是他們自己大意,本就該認倒黴。”

“您的意思是咱們不順道把貨掠了,就白白吃了虧?”

“我有說過咱們是來幹這個的嗎?”

“那頭兒您的意思是?”紅衣姑娘沒再理那個壯漢虎六,轉而對鳩明夜說:“鳩公子不用多說,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們要的是你,至於你們的貨,該運到哪就還運到哪。”

“那我這些手下呢?”鳩明夜問:“這些馬兒還小,怕是沒有‘識途’的本事。”對上他一雙亮的眼,紅衣姑娘在他眼中探尋著什麼,鳩明夜不畏,半晌,他不能確定那姑娘,是不是如他所見那樣笑了一下,只聽她說:“你的人自然也該回哪就回哪,這麼大批人我們留著也沒用,費糧食,殺了更是惹禍上身。”

“哦?這麼說姑娘把他們的主子劫走,就不怕惹禍上身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紅衣姑娘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神又變為之前的凌厲,很有警告意味地提醒著他,“鳩少爺要明白,你的車、馬、人,是用你換的,只要你配合,就什麼都好說。”鳩明夜在聽到她說能保人、貨平安時,已經沒在想什麼花招了,這個買賣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他點點頭,心情竟莫名地輕鬆了下來。

紅衣姑娘衝那兩人點了下頭,那兩名壯漢又要來擄人,鳩明夜又後退一步,“再等一下!”

“你小子囉囉嗦嗦的還有完沒完了!”虎六顯然因為白跑了一趟還被頭兒念,心情更加煩躁。

“稍安勿躁,我只是想打聽一下,諸位是想怎麼把我帶走?看樣子,像是要把我甩在馬上啊!”他們每人一匹馬來的,總不能讓他跟在後面跑。

對於鳩明夜這個教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虎六更是咬緊了牙,“不然鳩少爺以為呢?難不成再把你丟進馬車,拉著你走嗎?別作夢了!”

“哦!我知道自己的立場,自然不會作那種美夢!只不過我看各位英雄均是體魄異於常人的健碩,再加上一個我,不知這馬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壓力啊!”

“啥?”

“各位講究的是速戰速決,既然在這山裡埋伏,還敢留活口回去報信,那就絕不會把寨子也建在這山裡,回去的途中,騎馬怎麼也要半天工夫,這麼長的時間,萬一馬兒負擔過重,跑疲了,那不是耽誤事嗎!”他這說的話雖摸不著邊際,但試探的效果已經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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