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風捲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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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風捲殘紅這樣快樂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中午11點多的時候才宣告結束，因為這個時候來了很多商戶，幾乎西晉門大半條街的生意做的大一點的商戶都集中在了恆道的院子裡，蕭博翰從窗戶上一看到他們，就頭皮一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忙對正在低頭收拾資料的蒙鈴:“蒙鈴，蒙鈴，你快問問，他們是怎麼了。”蒙鈴就湊到了窗口往下一看，也是大吃一驚，忙:“我去看看，你先不要下來。”完，蒙鈴就準備離開辦公室，不過有人比她還快的來彙報情況了，鉄猴急呼呼的進來:“蕭總，這些商戶想見見你。”蕭博翰問:“知道他們為什麼事情來的嗎？”鉄猴:“好像是什麼罰款的事情，我也聽不大明白，人多嘴雜，亂七八糟的。”↙↙h。。net蕭博翰一想，罰款，那應該和恆道沒有什麼關係吧，雖然恆道集團也有很強的管理規定，但還沒有進化到對商戶統一管理，統一處罰那一個層次，蕭博翰心裡也就少許的安定了一下，:“那這樣吧，讓他們都到二樓的會議室去，我馬上也下來。”鉄猴答應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蒙鈴還是有點擔心的:“蕭總，要不還是我先過去探探，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蕭博翰搖下頭:“只要不是我們收保護費把人打傷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緊，我直接過去問問就成了。”完，蕭博翰端起了茶杯，看著樓下的商戶陸陸續續的走進了辦公樓，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看，到不像是對恆道集團有什麼憤慨，蕭博翰就更坦然了。

稍微等了幾分鐘，蕭博翰就帶著蒙鈴一起到了會議室，這裡已經坐了一，二十個商戶，對他們蕭博翰並不是太，只是偶爾的在他們那裡消費過，平常也大多是在車裡路過的時候往他們那裡看看，對於每月收費，解決他們和客戶的糾紛，幫他們處理和驅趕地痞氓，那都是雷剛手下的工作，蕭博翰是很少過問。

不過他不認識人家，人家可是大多認識他的，一見他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蕭博翰也就像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一樣，點著頭，揮著手，邁著八字步走了進去。

他們大多在嘴裡招呼著蕭博翰，人多，也聽不清都的什麼，蕭博翰“嗯嗯，好好，”的漫無目的答應著，一面像電視裡的大領導那樣伸出手來，手心向下，擺出一副請大家安靜，坐下的姿勢，這覺不錯，蕭博翰還是初次體會。

大家也就亂紛紛的先後不一的坐了下來，蕭博翰本來想讓蒙鈴給大家把茶泡上，但一看這麼多的人，心裡就有點心疼蒙鈴，怕她太辛苦，就:“各位是稀客啊，我給大家先倒點水吧。”這玩笑開的，誰能讓他倒水，所有的人都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蕭總太客氣了。”蕭博翰也就笑笑沒再提這話了，換個話題:“請問各位今天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大家既然都是常年在一起的朋友，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只管，不用顧忌。”剛到這裡，全叔也走了進來，他也是剛剛回來，聽這事，趕忙過來，怕萬一有個什麼，蕭博翰壓不住陣，所以在他身後還跟來了4。5個彪形大漢。

他對這些商戶來，要比蕭博翰可怕的多，很多人見了他，都有點緊張起來了。

蕭博翰招招手，對全叔:“來來，全叔過來做。”全叔還沒看清狀況，所以臉上也就不帶一點笑容，走過來坐在蕭博翰的身邊，小聲的問:“蕭總，什麼個情況。”蕭博翰輕鬆的笑笑:“我剛要問，你就來了。”完，蕭博翰又制止住了大家對全叔的招呼，把自己剛才問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先請這火鍋店的李老闆吧，我可是很喜歡你火鍋的味道。”那李老闆有點受寵若驚的站起來，點頭哈的:“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聽蕭總到我那店裡去過兩次，唉，我都沒接待上，慚愧啊。”蕭博翰:“你那百多張臺子，每天忙的很，不用這麼客氣的，我也是好你那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來，李老闆，今天是什麼情況。”火鍋店的李老闆見蕭博翰如此的平易近人，膽子也大了許多，:“蕭總啊，過去老爺子在的時候，我們遇上難事了也是經常請他幫忙的，今天來的有點冒昧，蕭總不要怪罪啊。”這倒不是假話，當初蕭博翰是知道的，老爹在的時候，有的商戶有點難事也會來請老爹幫忙，什麼手頭緊的，來借個幾千上萬元的，只要是找到了老爹，基本都會答應，也絕不會要高利貸，更不用什麼抵押，審批的手續，老爹一句話，財務就把錢借給他們了。

記得還有一個老闆，是鄉下的，他老父親去世了，因為鄰居關係不好，人家不讓在院子裡面設靈堂，那老闆就帶著孝跑來找老爹，請老爹幫忙，老爹二話沒，就讓鬼手帶了20來號人，幫著把靈堂支了起來，後來聽那鄰居一聲都沒敢吭，還巴巴的買了兩捲紙和一把香。

於是現在蕭博翰也沒有推辭，:“怎麼會怪大家呢，你們來找我，肯定是有過不去的坎，吧，吧。”這李老闆嘴皮，:“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工商所來大檢查，為了什麼召開兩會提前整頓，我們幾乎都接到了罰款，要是少點我們也就認了，這次太多了，張口就是幾萬，實在是吃不消，所以請蕭總幫著通融一下，你是大老闆，他們一定會給面子的。”蕭博翰一聽怎麼罰款這麼多，就:“為什麼罰你們？”李老闆:“唉，名目繁多，什麼你沒有處理剩菜的捅，他你不衛生，你有了捅，他你是準備收拾地溝油的，你服務員健康證少一個，那也不行，你要這些都沒問題，他們就查你進的柴米油鹽是不是有商標，有商標了還要問你要購貨發票，不然你偷稅，反正是總要讓你掏錢。”他這一，下面所有商戶都連連點頭，一個個是氣憤填膺的樣子，蕭博翰就轉過頭問全叔:“這西晉門的工商所所長是誰。”全叔也不大清楚，一般這事他不管，可是下面商戶是知道的，就有人:“這人姓趙，過完年剛調來的，脾氣大得很，稍微和他兩句，他就扯出封條來了。”蕭博翰想想這事情自己是要過問一下，下面的商戶既然每月給恆道集團繳納了保護費，遇上事情自己就不能躲，何況這些商戶也不是個個都掙大錢的，不要看有的門臉很大，裡面氣派，實際現在各行各業競爭烈，能略有盈餘都算是好店了。

大家信任自己，自己就要出一份力氣，看著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蕭博翰也的確有點不忍心。

但蕭博翰也沒有把握能服工商所的趙所長，過去兩人都沒接觸過，蕭博翰就:“各位老闆，你們看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回去，罰款暫時不要，我馬上就幫你們聯繫一下，能減輕一點罰款數額那是最好，要是幫不上忙，你們可也不要怪我啊。”下面這些商戶見蕭博翰答應幫忙，都千恩萬謝的了很多好聽的話，讓蕭博翰找到了一些價值和驕傲，不想使勁都難了。

打發走這些人之後，蕭博翰就給歷可豪掛了一個電話，把情況給歷可豪詳細的了，讓他馬上聯繫一下這個工商所的所長，今天自己請他吃個飯，看能不能手下留情。

歷可豪:“蕭總，這個趙所長剛調來了，我見過一次，但沒什麼情，覺此人橫的很，不好話，這樣，我先探探口氣，再給你回話。”蕭博翰:“行，但你今天務必把他請出來，這樣坐下來談談肯定是有好處的。”歷可豪就答應，:“好的蕭總，我會盡力促成。”話的這裡了，其他的也只能等等，蕭博翰也只能這樣了，先放下此事，忙起了別的事情。

到了下午上班之後，歷可豪的電話回過來了，自己請趙所長吃飯，本來趙所長是答應，但後來一聽是為了商戶的事情，就不願意了，恆道集團管的太寬，手太長了。

這一下蕭博翰就有點受不了了，雖然從道理上來，恆道集團是管不到那些地方去，但人家商戶們是滿腔希望的找到了自己，還是自己當上大哥之後的第一次來找自己，自己就給他們放個空炮，那算怎麼一回事，早上在會議室自己幫不上忙讓大家不要怪自己，那是個客氣話，就算他們不怪自己，自己還有個臉皮在啊，好歹自己也是一個集團的老總。

蕭博翰就有點氣了，:“可豪，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直接給他。”歷可豪遲疑了一下:“要不我在找找別的關係，你出面萬一他在不給面子。”蕭博翰心裡本來對那個趙所長的話就不太滿意，所以就想看看對方到底多牛，:“沒事，你給我就是了，我到想看看一個小小的所長能有多大的威風。”歷可豪也不好多什麼，就把對方的電話號碼告訴了蕭博翰。

蕭博翰掛斷了歷可豪的電話，直接就撥到了那個趙所長的手機上:“喂，你趙所長吧，我蕭博翰啊。”對方像是在回憶這名字一樣，對蕭博翰你還別，他真的不大悉，因為蕭博翰總部並不在西晉門，沒在他管轄的範圍，在一個這是從外縣走關係剛剛進市的小頭目，他本就沒聽到過蕭博翰的名字。

這樣想了一會，趙所長就:“你誰啊，到底有什麼事情，忙著呢。”蕭博翰一聽，有點傻了，人家壓就沒聽過自己，自己還拽吧拽吧的把名字報出來，蕭博翰就自嘲的笑笑:“我是恆道集團的，想請所長對西晉門一些商戶寬容一下，他們也很不容易的。”對面趙所長就愣了一下，慢慢的反應過來了，他冷笑一聲:“你恆道集團又沒在西晉門，這和你有關係嗎？在了，他們不容易，難道我就容易啊，不是我你，恆道集團我也隱隱約約的聽過，你們做好你們的生意就成了，吃家飯還管起野事了，你告訴他們，明天不來繳納罰款，不要怪我貼封條。”蕭博翰這恐怕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讓人家如此數落一番，也是心頭火氣，冷冷的:“趙所長，我不知道你過去在哪工作，但西晉門一直沒有這樣罰過款，你這是殺雞取卵，你以為企業都富得油。”那趙所長一聽，吆喝，還有人和自己叫上板了，的，從來都是自己教訓別人，別人低頭哈老實的聽，你就算公司大一點有能怎麼樣，自己手上現在管的大公司多的很，他們不是照樣給自己買菸買酒，送紅包嗎，還把你反了。

這趙所長嘿嘿的一笑:“我看你閒的蛋疼，我就殺雞取卵了又怎麼得？等你當上我們局長了在，那時候你把我免了我還服你呢，現在嗎？哪裡好玩你去哪裡玩，我沒功夫和你磨牙。”這話把蕭博翰嗆得夠嗆，蕭博翰臉上就升起了寒意，嘴裡也冷冷的:“這話可是你自己的，要是我把你免了你不要怪了。”對面電話裡就傳來了趙所長不屑的小聲，:“行，我不怪你，你慢慢玩。”

“咯噔”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蕭博翰在辦公室就傻了，這事情辦的，忙幫不上就不了，還讓人家好一番的挖苦諷刺，一早上美好的情緒，現在一點都不剩了。

自己的臉面就算傷刺一下也不要緊，關鍵是想到那些商戶們可憐巴巴的樣子，蕭博翰心裡很不受用，不管怎麼，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蕭博翰就在辦公室默默的思考了起來，一會蒙鈴也來了，見蕭博翰悶悶不樂的樣子，吐吐舌頭，幫蕭博翰換上一杯茶水，輕腳輕手的帶上門，到旁邊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房間裡就留下蕭博翰一個人，他若有所思的拿起打火機在手中倒騰，一會擦亮打火機，看著火苗發會呆，一會有拿起香菸，在鼻子尖上來回的摩擦，後來，他還是給鬼手打了個電話，對他:“鬼手，你馬上幫我查一下西晉門趙所長住在什麼地方。”鬼手答應著，立即就派人調查。

放下電話，蕭博翰就輕鬆了起來，他也不再想這個問題了，打開門喊來蒙鈴，對她:“準備一下，我們到下面幾個場子轉轉。”蒙鈴就趕忙安排車輛，保鏢，陪著蕭博翰出去了。

在路上，蕭博翰又問起了恆道下屬的建築公司孫亞俊的妹妹小雯的事情，蒙鈴已經聯繫了一家戒毒所，就這一兩天就送小雯過去，這幾天哪都沒讓她去，天天在恆道總部呆住，實在她扛不住了，就給她一點k粉，應付一下。

蕭博翰嘆口氣:“一定要讓她戒掉啊，不然這女孩真的就毀了。”蒙鈴:“就是，什麼不沾，沾那玩意，找罪受，對了蕭總，那個耿容好像給鬼手今天打了個電話，他到廣州了，準備從那偷渡到香港去。”蕭博翰“哦”了一聲，也沒詳細問了，這個耿容應該也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蕭博翰對他殘留的那一點點惺惺相惜，也因為妹妹對他過於特殊的關注而淡漠了，蕭博翰不想在看到或者聽到這個人，因為他是一個沒有未來，沒有光明的人。

這樣的轉了一大圈，把幾個歌廳，浴城，還有貨運站，放貸的資金公司都看了個遍，雖然每個地方蕭博翰只是短暫的停留了那麼一小會，但這一圈下來，也就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了，蕭博翰告別了今天最後檢查的一家典當行，在那個禿頭經理的陪同下跨出了大廳。

電話響了，蕭博翰停頓一下腳步，掏出電話:“鬼手啊，怎麼樣，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嗎，嗯，好，不錯，我知道了，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回來。”蕭博翰就對蒙鈴:“走，我們回總部。”那個禿頭經理還不斷的著要留蕭博翰吃飯的話，蕭博翰只是擺擺手，就上車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