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不趕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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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蘇念惜抬頭看去，便見永熙帝從黑暗中走來，顫抖的心在見到她的這一刻漸漸平息下來，隨後便發現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換了，只是頭髮卻散落著，而且還是溼漉的。

他愣了一下，隨後上前，“你怎麼不擦頭髮？難道夏便不會著涼嗎？你怎麼總是這樣！”這些話，脫口而出。

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一般，本無需經過大腦的分辨。

蘇念惜在說完了之後，便愣住了。

他…

怎麼了？

永熙帝卻是笑了，抬起手來，而手中拿著一條幹淨的巾，“沒人幫我擦。”語氣說的軟綿，像是個撒嬌的孩子似的。

蘇念惜腦中倏然閃過了好幾個畫面，都和眼前的極為相似，他看著她，費了好大的勁，方才將眼眶中的熱壓下，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巾，另一隻手拉著她往裡面走。

冷霧見狀，悄然退下。

房門被關了起來。

永熙帝被蘇念惜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後，他站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擦拭著頭髮。

他的動作並不生疏。

像是已經做了無數次一般。

以前在慶安，何寒小時候，他也是時常幫她洗頭擦拭頭髮，那時候少主夫誇他做得好，還說他不像是沒有孩子的人。

那時候他也是懷疑過自己為何會做這些。

而今，他終於找到了答案了。

原來真的只是能生巧。

眼眶中的熱湧出了又被壓下，心裡的難受隨著擦拭的動作漸漸舒緩下來。

這一次，單獨相處的兩人，不再有不自在。

又過會兒，他忽然間覺到了他的間被人抱著。

低下了頭，便見永熙帝抱著他。

他愣了一下，隨後，低聲道:“你的頭髮還沒擦乾…”

“我好累…阿暖…我已經三天…還是四天…阿暖…我都不記得我有多久沒睡了…”永熙帝低聲說著。

蘇念惜一愣，“你…你…你的頭髮還沒擦乾，等擦乾了之後再睡…”

“擦乾了你就會趕我走了。”永熙帝還是不放手。

蘇念惜有過一瞬間的驚詫，怎麼他有種眼前之人是在給他撒嬌的覺？可是…她這般年紀…又是皇帝，怎麼會…然而，在驚詫過後，更多的還是酸澀，“你怎麼可以這般長時間不睡？”永熙帝抬起頭，卻還是沒鬆手，“你關心我？”蘇念惜的臉僵了僵，“我…”

“別擔心，我試過更長時間不睡，當年和南詔開戰前幾月，戰事不順利，朝中大臣吵翻了天，百姓人心惶惶，我曾經一連五不曾閤眼。”永熙帝笑道。

“怎麼可能？”蘇念惜瞪大了眼睛。

永熙帝笑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最後還是做到了。”蘇念惜看著她的笑容，心裡的酸澀更濃，“你…你很辛苦嗎？”

“不幸苦。”永熙帝搖頭，“找到你了，以前的一切都不是辛苦！”蘇念惜凝視了她會兒，“我替你把頭髮擦乾吧，否則真的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