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笫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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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眼見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了許多,算了算時間現在也就大概上午九十點種,心裡惦記起昨天航說過從今天起便會開始教蕈香彈琴。

雖然瑞珠對昨天又被航趕走而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彆扭,可有不住心裡小貓兒抓一般的想去看蕈香和航練琴,反覆猶豫了半天。

終於還是恬下臉的站起了身,先去裡屋照了照鏡子,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絕對是俊秀瀟灑、明豔風,然後才拖拖沓沓的向航的屋子緩慢挪了過來。

瑞珠挪到航的院子外,聽了聽,卻沒聽到琴聲響起,想了想,終於還是抵不住心裡想見航的癢癢,走進了院子,航在屋裡正有些發呆的坐著,一旁的清桐看著他主子有些青白的臉。

終於忍不住低聲說:“主子,要不我去跟蕈香公子說一聲,就說您今天不舒服,讓他改再來…”

“別去。”航皺了眉低低的說了一聲,清桐閉了閉嘴,又心疼又無奈的望著自己的主子。

他看他主子的臉就知道他主子昨晚有沒睡好,雖然王爺今天並不一定真來,可畢竟是昨天說了的。

他昨天也看到王爺和蕈香公子真心相好的模樣了,他知道他主子雖然面上不,可心裡卻一定跟油煎一樣的不好受,他原本還盼望著自己主子能和王爺重新好起來。

可看如今這模樣,他主子心裡要是再多難受幾次恐怕還沒等到王爺和他主子和好,他主子這身子就已經先撐不住了,與其看著他主子一天一天的煩悶消瘦下去。

他現在倒寧願回覆到以前那種誰也不理他們的清靜生活中去…***清桐正瞎想著,一抬頭卻看到已走進了屋裡的瑞珠,先被莫名其妙的嚇了一跳。

“蕈香還沒過來…”航抬起頭也看到了瑞珠,站起身低低的說了一句,心裡有些莫名的黯然酸楚,瑞珠覺這屋裡兩人似乎都對她的到來並不歡,心裡尷尬的嘆了幾嘆,面上還是揚起笑的說了句:“我坐會兒就走。”

“…”航慢慢的低了眼睛,之前瑞珠不來見他時,他總覺得心裡壓了什麼似的發沉,可如今瑞珠來了。

他卻只覺得心上壓得東西更重了些,沉得他幾乎快不過氣來…[難怪她那個同伴兼好友總是對她說什麼‘無則剛’。

之前沒發覺自己喜歡他時心裡倒沒有什麼顧忌,隨便的說些笑些倒比現在自在…]瑞珠心裡苦笑了一下,清桐在旁邊端上茶,隔著茶蓋瑞珠依然能聞出杯子裡香散發出的甘甜清透的味道,瑞珠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忽然抬起頭低聲說:“和我下盤棋吧。”航抬起眼睛望了瑞珠一眼,慢慢的點了點頭,棋盤依然在裡屋靠窗的位置擺著,瑞珠在棋盤前坐下,黑白兩的棋子漸漸的在規整的方格擺出圖形,屋子裡只聽到棋盤上清脆的落子聲,瑞珠原本有些堵的心隨著棋子‘嗒嗒’的落在盤上。

漸漸變得明快了些,不到兩柱香的時間,瑞珠被殺得盤上黑子所剩無幾。航抬起眼望了瑞珠一眼,瑞珠眨眨眼睛,低低的說了聲:“再來。”航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又擺上棋子,片刻之後,瑞珠又輸。兩個人都沉默著把自家的棋子收回到棋簍,瑞珠一邊收著棋子一邊忽然低低的問了句:“你討厭我?”航拿著棋子的手微僵的停了停,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瑞珠把最後一枚棋子放入棋簍,停了停忽然抬起眼睛,用低得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很輕的說:“你既然討厭我,我便也不再纏你,你我再下最後一盤,輸了我就走。”航聽到瑞珠突然說出的話似乎呆了呆,心裡百種滋味的痙攣了一下。

他還未品嚐出自己心裡湧起的到底是何滋味,瑞珠的棋子已率先落了下。棋盤上輕輕‘嗒’了一聲,覺自己的心似乎跟著那一聲響不同尋常的跳動了一下,手指有些發僵的執起白子落在氣眼上,瑞珠思索了片刻,又下了一子,航緊跟。

但不知為何,航只覺每次聽到棋盤上棋子落盤的清脆聲響,呼就會小小的亂一下,不到片刻,棋盤上的黑白雙子已對壘分明,瑞珠細思片刻,又下一子,航木著臉執起白子堵住了黑子的氣眼,瑞珠也不著急,手裡拿著黑子盯著棋盤想了半天,黑子落,航看著面前的棋盤,知道再不用一柱香的時間這盤棋就算下完了…

瑞珠看到航默不作聲的執起白子,忽然輕輕的說了聲:“我在宮裡的那幾天,見過季辛了。”航的手一抖,手裡的棋子竟然直直的落到棋盤上,瑞珠也不抬眼,只迅速的拿起黑子去更加混亂棋盤上被剛剛那顆白子打亂了的對壘局面,航手指微抖的拿起白子,想遮掩住眼中慌亂的把目光強移到棋盤上,剛剛瑞珠的那句話像匕首一樣入他原本被混亂麻木了的腦中,航盯著棋盤,卻只覺那一個個黑白棋子在他眼前旋轉。

“真沒想到我居然和三哥長得那麼像…”

“不過覺不太一樣,他長得比我稍稍好看那麼一點…”

“你見過虹兒嗎?那孩子長得很好,看樣子應該有六七歲了,你來王府有七年了吧。那應該沒有見過她…也許過兩天我應該送你去見見她…”瑞珠每下一子就低低的說一句,航的嘴漸漸的發了白,腦子裡只回旋著瑞珠那些不輕不重的話語,手裡的棋子幾乎是機械式的一枚枚拿起、然後放下,早已沒有了規法,瑞珠憑著只是入門級別的圍棋知識緊盯著黑多白少的棋盤,手裡的黑子慢慢的再次落下,航不再拿棋子的呆望著棋盤,瑞珠看了又看。

終於抬起頭,望向臉上神木然的航很低的聲音說:“他全說了…還有,這局我贏了。”航慘白著臉木呆呆的注視著棋局,聽到瑞珠的話半晌不語,瑞珠笑著眨眨眼,剛想說話。

卻見航白著臉緩緩的站了起來“王爺…贏了…這盤棋也下完了…王爺請回吧,航不送了…”木然的轉動了一下眼睛,航神僵硬而混亂的扯了扯嘴角,低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種悽楚。

瑞珠笑容收斂的怔了怔,還未來得及開口,航已跌跌撞撞的一步跨了出去,抬了抬手,航似乎想把守在外屋裡的清桐叫進來。

但聲音卻不知為何全哽在了喉嚨裡半絲也不出來,心頭有什麼東西一漲一漲的發著痛,航怔怔的眨眨眼,眼前的東西全在飄悠悠的打著轉。

耳邊響起瑞珠聽起來似乎相當遙遠的一聲輕喊,航搖搖頭,只覺得心裡一陣清楚又一陣糊塗。

但不管是清楚還是糊塗,都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在他腦海裡盤旋不下…[她知道了…她原本已經忘了…可那人又把什麼都告訴她了…他與她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他與那個人第一見面時,他十五,而那個人比他小一歲,那一季,正是花遍地的好時節。

他看著那個人站在花亭裡,一身大紅的衣服稱得一張俊秀的小臉雪一樣的白,一點櫻塗得鮮紅,稱著那張雪白的臉不知為什麼讓看著他的人心裡會有種輕輕絞起的覺。

他記得當時的他只呆呆的站在花園裡望著那個一身紅衣的人,那個人一雙柳眉鳳目,目光轉間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那個人見他呆站著,輕輕斜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他的爹在他身後輕輕推了他一下,然後拉著他直直的向那個人拜倒…“奴家參見大公子。”他爹的聲音有些暗啞,卻也無比的清晰,他跟著跪,腦子裡卻恍若遭到雷劈一般亂哄哄的一片。

原來花亭裡的這個人就是他娘被御賜下來的正夫,先帝的三皇子…季辛。女帝賜婚,原本就是意在拉攏人心,他的娘是當朝一品的宰相,正夫之位又一直空懸,自是首當其衝的承恩之選。

他記得他爹聽說這事以後,只神黯淡的笑了笑,低低的說了一句:“早知道是免不了的…”隨後就不再多說一字,只留他在一旁心裡反覆的焦灼不定。

即使身在相府從未遠遊,他也聽說過那為先帝的三皇子季辛,傳聞他冰雪聰明、風姿卓越,才智談吐不輸女子,心志高潔更是使見者愧嘆。

但縱使他有百般的好,卻也只有十四…“爹…”他遲疑的叫了一聲,抬起眼,接他的依舊是他爹略微有些黯淡的笑容:“別說了,也別跟你娘說什麼,別讓她為難,這十五年的衷情不悔,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已經夠久了…”他聽了他爹的話,不再說話的低下了頭,嘴薄薄的抿成一線,眼圈卻慢慢的紅了起來,他這是在代他爹哭,眼淚下來,出的不是委屈而是無奈,他懂他爹的話,一切。

只是無奈…大紅的花轎被鑼鼓喧天的抬進了府門,那一晚他和他爹誰都沒睡,第二天一早,宮裡服侍的人全撤了回去。

然後他就被他爹帶著來到花園裡,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裝、神卻淡漠似隆冬寒雪的少年。

“起來吧。”少年的聲音清冽而微啞,若是常人即使出身皇家,見到了家連兒子也比自己大的侍寵小爺也難免會生出一分尷尬。

但那少年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天生的高傲漠然,雪白的面容冰冷淡漠,倒是在地上跪著的他,心裡莫名的生出一分慌忙與愧疚,心裡不停盤旋著一個念頭…那個人才十四,比他還要小…

“大人。”就在航胡亂想著什麼的時候,那個一直高傲漠然的少年卻忽然的低了頭,航怔怔的望著向他的娘低頭的弱質少年,不知為什麼卻總覺低了頭的他給人的覺卻比剛才仰著頭時更加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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