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那人卻又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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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冬,臨淄下了它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瑞王府裡又添了個女娃娃,幾個小孩兒整天圍著那剛一個月大的娃娃‘小五小五’的叫,瑞珠也總抱著那娃娃笑嘻嘻的看。

看完以後就對一旁躺在上的紅玉說些什麼‘女孩兒像爹,這娃兒長大以後絕對是個傾倒百家男兒的女嬌娃’,得一旁的幾個孩子也跟著亂喊什麼‘女孩兒像爹,女嬌娃,女嬌娃’,喊得原本沒什麼表情的紅玉也難得紅了臉。

佾情好幾次望著那軟軟小小的娃娃眼睛‘嘀溜嘀溜’的亂轉,瑞珠見了,就笑眯眯的戳戳佾情臉頰上的軟,問他是不是羨慕人家,想再生一個。

嚇得佾情微微白了臉,心裡左右掙扎了一陣才嬌嬌弱弱的拉了拉瑞珠的手,異常軟弱的說他還是不要生了…

瑞珠知道他還記著當初脫晶時的劇痛,也不為難他,當初她剛歸家,身子虧損的太多,整裡都是她那幾個美人親親圍著她照顧。

佾情聽說她曾經病得一時兇惡,見她回來就哭著非要她給他一個娃娃,結果他結胎晶結得倒也順利,可不知為什麼三個月的時候已過。

他那胎晶卻絲毫不見有動靜,剛開始瑞珠還笑他一定結的是個小懶蟲,可眼瞧著第四個月也那麼晃晃悠悠的過去了,佾情身上還是沒動靜。

這樣一干人才著了急,後來還是佾情的爹爹出主意,說是怕這麼老拖著,對孩子大人都不好,乾脆就硬脫,佾情害怕,可又沒別的辦法。

就這樣佾情哭哭啼啼的被人綁在上,瑞珠親自持刀行兇,硬是把那已透了卻不願意從自己爹親身上下來的胎晶挖了出來,佾情前前後後哭昏過去三回。

之後好一段時間都只能萎靡不振的窩在上,見了瑞珠也只是噎噎的眼淚,得瑞珠後來發誓再也不用他生小孩了又許給他不少漂亮新奇的東西才把他稍稍哄過來些。

瑞珠原本還怕小白那單細胞的腦袋會對害他那麼多血的孩子產生彆扭情緒,卻沒想到等到孩子從胞衣樹上下了來,粉粉的往佾情面前一亮,佾情當時就彷彿見了什麼寶貝一般喜滋滋的奔了過去。

之後成天就這麼喜滋滋的跟著蕈香一起前前後後的圍著小四轉,高興得幾乎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紅玉結胎倒是幾個人最順利的那個,景憐自從被瑞珠什麼什麼了以後,也漸漸開始不在拘著面子只待在自己的小院裡。

他因為和紅玉在若狹的雪山下待過那一段時間,自然是最的,所以也就時常過去看看紅玉,航蕈香他們早知道瑞珠和景憐總有那麼一天,所以在紅玉房裡見了景憐。

也不多驚奇,幾個人見了面,雖然有些尷尷尬尬的,可畢竟航和蕈香年紀大,又憐惜景憐小小年紀在那方小小的院子裡乾耗了那麼些時候。

就有心多讓他,得幾次相處下來,景憐有次見了瑞珠以後自己先悶悶了一陣,然後就扭著聲音說自己不做大的,瑞珠剛開始還沒明白景憐說什麼不做大。

後來又聽景憐拗著說什麼‘原來做大的就得讓人,他年紀最小,不讓’,瑞珠才算漸漸明白過來景憐話裡的意思。

睜大眼睛瞪了那一臉彆扭的小孩兒半晌,景憐被瑞珠瞪得臉上發燒心裡發,忍不住也睜大眼睛著脖子嚷‘你看我幹嘛?’瑞珠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把脖子硬脖雞樣的少年。

忽然咧了咧嘴,一把把面前那瘦瘦的小身板兒摟在了懷裡,景憐面紅耳赤的在瑞珠懷裡掙來掙去。

但越掙身子便越軟,瑞珠就摟著景憐那軟得麵條般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在小孩兒生生的小身板兒上嘬了一大串紅印兒。

臨淄原本因為地處西南,往年雪下的都極少,沒想到這第頭一場雪就下的鋪天蓋地,不過一個晚上就給大地密密實實的蓋上了一層雪衣,瑞珠見雪下的好,就叫府裡的下人打掃出一間暖閣,把家裡的人全召起來一起看雪,王府裡一群孩子見了雪。

立刻就像撒開了歡兒的猴子一個個歡蹦亂跳的往雪裡撲。瑞珠見那幫孩子玩兒的歡實,就拉著景憐佾情他們也跟著一起鬧,景憐生在寒地,見了冰雪自然覺分外的親近。

佾情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又最是傾慕瑞珠,自是瑞珠叫他幹嘛他就幹嘛,結果這三個人就連著那幾個娃兒在雪地上折騰了一個足實。

紅玉剛生完孩子不能受涼,茹葉又最是畏寒,就都窩在暖閣裡不出來,航見他倆都不是脾氣隨和愛說話的,就也待在暖閣裡陪他們,蕈香站在院子裡瞧那幾個大人小孩兒在雪地上亂跑,一會兒擔心這個別摔著了。

一會兒又掛念那個別被碰著了,惦著念著,冷不防被瑞珠猛地從身後一把攬住,抱起來撒歡兒似的轉圈,蕈香嚇得一邊閉眼一邊急急的唸叨‘小心摔…’,結果沒轉兩圈瑞珠果然抱著蕈香一股坐在了雪裡。

蕈香被嚇得‘呀’的叫一聲,飛快睜開眼急急忙忙的望向瑞珠問‘摔壞了哪兒沒有?’,瑞珠望著蕈香那張在翠綠的小襖下襯得越發紅白的瘦臉,心裡甜了甜,摟著蕈香就地一滾,蕈香原本一聲驚呼就這樣被瑞珠一個突如其來的輕吻給堵在了喉嚨裡。

瑞珠吻了一下就立刻鬆了手,兩個人剛鬆開,就聽到臺階上有人低低的哼笑了一聲,瑞珠抬起頭,正對上茹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看到有人看見蕈香一張瘦臉立刻就燒起了大半,可瑞珠卻滿不在乎的學著茹葉的樣兒也似笑非笑的咧嘴。

原本手裡偎著暖爐斜靠在窗戶裡的茹葉不知想起什麼的忽然紅了紅臉,低低咕噥了句什麼,‘啪‘的一聲落下了窗子隔斷了窗外那招人惱煩的視線。還坐在雪裡的瑞珠又咧了咧嘴,才慢的爬起來。

蕈香紅著臉低著頭給瑞珠撣衣服上沾的雪,一旁的幾個娃兒忽然不知在玩什麼的發出‘嘿呦嘿呦’的怪叫,瑞珠轉過頭去看,結果差點笑噴。

還處在短手短腳的年紀裡的小三正學著瑞珠剛才的樣子吃力的抱著穿得像糰粉小豬的小四轉圈兒,結果還沒轉完一圈便跌坐在了地上,老大和老二在一邊還在不停的指點著‘還沒打滾兒呢!

你完了就該我啦!’,看得蕈香在一旁窘得連手指尖兒都發了燙,瑞珠一邊大笑一邊跑過去把那兩個滾在雪裡的小團一手一個的抱起來,狠狠的各香了一大口。老大老二在下面看得眼饞,也央著要瑞珠抱。

原本站在臺階上正指點著小侍把替換用的香炭擺進屋子的四兒聽到院子裡的吵鬧聲,分神的抬起頭望了一眼,一旁的小侍縮手縮腳的把燒得正紅的炭條夾進銅爐裡。

然後搖搖晃晃的搬起火盆,剛剛站直身子,卻不住腳下被簷下滴落的雪水滑了一下,人雖沒有摔倒,身子卻重重的撞到了一旁正有些發呆的四兒身上。

被撞得重重的跌下臺階的四兒跪坐在地上明明已經忍痛忍青了臉,卻依然對著一旁慌手慌腳的跑下來賠不是的小侍搖著頭說沒事。

他原本也的確以為自己沒事的,卻沒想到一直到那個他最不想讓她注意他的人來到他面前,他都沒能靠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站起來。

結果還是那個人用兩隻手一託他的胳膊,把他輕飄飄虛架了起來,然後他就聽到那個女人一邊皺眉一邊叫旁邊的人去請大夫。四兒原本想攔,因為在這王府裡。

他基本上就算是大半個大夫,從他坐到地上起他便知道他是傷到哪裡了,可一想到如果他開口,那人一定會看向他,他就突然變得不想說話起來。

結果那個女人就這麼一路半托半架送回了房,然後又在一旁看著府外的大夫診傷開藥,最後一直到看著他吃完了藥。

那個女人的目光才總算離了他,轉頭向一旁的小侍代了幾句之後走了開,等女人前腳一走,四兒後腳就把留下來小侍譴了開,他知道自己是傷了

不過是傷了又不是病得不能動了,哪一家的奴才能金貴到如此,有點小病痛就得要別人伺候的,他自幼便在深宮裡長大,七歲的時候跟在當初還是偏君的陳皇父身邊做小侍,到了十四歲。

就被分給剛接著太女位的當今王上做侍從,一直到二十四離宮,宮院裡那些好說不好聽的話他早已聽過了不知多少,和後宮內院的人比起來。

這王府中的人一個個就像就喜歡胡鬧卻又沒有什麼壞心眼的孩子,原本那些有的沒有的風言風語他全可以不聲不響的受了,可不知為什麼,只有這一次。

他不想受。喝了藥以後人也漸漸變得困頓起來,四兒躺在上昏昏沉沉的不知為什麼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那女人面的情景,最開始的時候為了給那女人保命他費了不少力氣給她灌藥。

後來等那女人清醒了,喂藥倒不再是件困難事了,只不過因為那藥里加了安眠的成分,所以那女人只要一喝完藥立刻就變得昏昏睡,剛開始那女人還沒有察覺。

後來次數多了,那女人每次一看到他給她拿藥,目光就會變得有種說不出是害怕還是狐疑的怪異,也許那女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可他每次看了,卻忍不住總覺有些想笑…

腦子裡昏沉沉的,四兒說不清自己到底想起什麼的輕輕‘嗤’笑了一聲,笑過之後,他想又茫然然的想起他好像不知有多少年沒笑過了,他記得最後一次,好像還是他跟著陳皇父的時候。

那一年下大雪,陳皇父抱著那是個渾身還有腥氣的七皇女在窗前賞雪,然後那剛滿四歲的小女孩不知看到什麼的‘咯咯’笑了起來,她笑,陳皇父便也跟著她笑。

他記得後來風大起來的時候他走過去把垂簾挑了下來,陳皇父就低著頭逗著賴在他懷裡的女娃娃。

那女娃娃彎著眼睛笑著,伸手胡亂抓了把桌案上的冰糖餞,往陳皇父的嘴裡,陳皇父笑著就著女娃娃的小手含了一顆餞。

然後轉過頭把他叫過來,哄著那不把餞全餵給陳皇父就不撒手的女娃兒把其餘的餞果子全給了他…總是回憶以前的事…證明他確實也是年紀大了吧…等到這冬天一結束。

他便也到了三十呢…四兒昏沉的瞎想一陣又小睡過去一陣,不知過了多久,四兒忽然上被什麼東西重重的壓著,有些發悶,雖然想睜眼看看。

但眼皮卻粘得異常牢靠,試了幾次,四兒又覺得腦子裡有些發昏,飄飄然彷彿又要小睡過去一般,耳旁忽然聽到一陣一陣細微的呼嚕聲,四兒閉著眼聽了會兒。

終於辨出那壓在他上打著呼嚕的正是他養的那隻肥貓,記得剛撿到它時他還覺得它異常的醜,又瘦又小,也不好看,可後來漸漸的。

他倒也習慣自己每晚睡覺時身邊總伴著這麼一個茸茸的東西,再撿的東西便越來越多,好多就是那人一時心血來來,玩了幾天就又丟下不管的,最近被他收留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狗,聽人說那狗還是外國的珍稀品種,價值千金,偏偏那人只寵了那狗兩天。

就不想要了,南院裡的佾情本來纏著那人討那隻狗,那人卻又不給,把那隻雪球似的狗孤零零的丟在院子裡。

最後還是被他撿了那隻狗才算重新安了家…想起那隻塌鼻大眼的狗,四兒忽然記起他這一睡那一院子的貓啊狗啊雞啊鹿啊的還沒人喂。

那些在歲數大了的貓狗都成似的會自己找食不用他擔心,唯獨那隻新被他收留下的白狗一臉的老實憨厚,從剛來的第一天就被那隻大肥貓欺負得只能睡在外屋裡。

他越心疼它,那隻肥貓就越欺負它,他聽人說那種狗嬌貴,餓不得,他自然不想它生病,所以他必須…唔。身子剛剛勉強的想翻身睜眼,但只一動,上的鈍痛就疼得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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