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還有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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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了,也就逃不開後面的,所有的全都是連成串的,但她,又怎麼能後悔?那個臨死的人沒有畏懼,反倒是她,面上雖然不怕,但心裡其實已隱隱的怕了。
那人半啞的聲音總是一遍一遍的在她耳中迴盪,一下又一下的戳痛她的心…“瑞王爺真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你那個心上人?
你們鳳棲的女帝知道…你們瑞王府的總管知道…甚至連你身處後宮內院的叔父都明瞭幾分…卻單單瞞著你一個人不知…你…就不想知道…?
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告訴瑞王爺,一點假話也沒有…那隻麒麟…挖出來…呵…不過是個餌…那個人…也不過是個餌…明明白白的一個餌…
呵…一個擺在眼前的餌…只看你們…明知道他是個餌…明知道面前的是個套兒…卻還是會忍不住往上撲…”
“你問…我要什麼…?呵…我若活著…自然要的是生意人圖的那點利益…不過我現在已是快死的人了…所以我要的…不過就是鳳棲的亂…天下的亂…我要這天下大亂…哈…”***一個月後。
再過三,便是冬祭。剛過寅時,納蘭王府裡就已是一片人影晃動,下人們被指揮著有條不紊的整理著大小廳堂,準備過節用的各
擺設物品,當家雖然不在,但因為總管和後院裡的侍君一向賞罰分明,所以沒有人有膽造次。
剛過了卯時,沁園的正廳外就猶豫的走進了一個微瘦的身影,一直在督促下人的
航抬起頭看了看那一身水綠螺鈿綢棉袍的人,笑了笑低聲問:“估計還要再待一會兒才能天亮,你怎麼也不多睡會兒?”蕈香望了一眼雖然滿臉溫和笑容,卻依然掩不住眼角微怠倦意的
航,還沒開口說話,微瘦的臉卻已隱隱紅了幾分:“你也是…你也是一夜又沒怎麼睡吧…這半個月總見你忙著吩咐下人們收拾庭院…也一連幾天都沒怎麼睡好了…不過總算…那個人…那個人她…總算是要回來了…”
航溫潤的眼從蕈香紅透了的眼角掃過去,一直強自按壓鎮定的心也漸漸扭絞著跳起來,那個人…那個人總算是要回來了…她可知道…他已經想她想得快要…
“茹葉呢?”!低下眼,遮住眼裡洶湧的波瀾,航忽然想起什麼般的問了句,蕈香既然已經收拾好了,茹葉自然也應該是醒了的,若說想那個人…
他們和他…又有哪個是不想的啊…蕈香輕輕的咬了咬嘴,剛才還如同紅得通透的臉上血
褪了褪,低下頭。
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低低的回了句:“我勸不動他…他…說什麼也不肯…”航也微微皺了皺眉。
但隨即又想起什麼般的笑了下,溫潤的眼慢慢轉到遠處天邊隱隱泛起光亮的地方,低低說了句:“算了,先隨他,反正…那個人對他最有辦法…”蕈香微瘦的臉上也略見了點兒笑意,微微點了點頭,卻又忽然想起什麼般輕輕的皺了皺眉,略帶些遲疑的小聲喃喃了一句:“聽說那人除了把若狹的皇子了回來…還…帶回來一位…”
“她…”航下意識的喃喃了一聲,一直溫和的眉宇間也不易讓人察覺的閃過一絲難解的暗影,微微別過頭,略顯低啞的聲音才接著自語般的響起來。
“那種事…本不是咱們能…隨便提的…”
“…”蕈香低著的臉,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微微點了點頭。
一時間屋子裡的兩個人全都沒什麼話說,蕈香悄悄的抬了抬眼,目光輕掃過航如玉般溫潤的面龐,眼見那個人這幾天跟著月總管指點著王府裡的下人忙上忙下已是疲累至極,偏偏一言一動間卻又不見一絲的慌亂無章,大約大家的公子就應該是這樣,也大約只有在那個人的面前也才能見到他的…
“航公子,蕈香公子,月總官讓小的過來跟兩位公子說一聲,王爺今早已經率隊進了城了。”一個僕役從門外跑過來拜倒說,剛剛還在胡思亂想的蕈香下意識的微唬了一跳,心裡又甜又慌的翻了翻,無意識的喃喃了一句:“怎麼這麼快…”
航那邊也微微有些驚訝的抬了抬眼。
但微一遲疑間已把臉上的悲喜全強壓了下去,只淡淡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把那僕役打發了下去“你去…”航轉過頭。
正對上蕈香那雙又悲又喜說還休的眸子,自己也不
微微怔了怔,呼
情不自
的短促了一下,啞然了一下,才神
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道:“你…去看看茹葉…不管他出不出來…那人已經進了城的事總還是要讓他知道的…”蕈香被
航一望,下意識的往
覺有些溼溼涼涼的臉上一摸,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了態,慌忙低下頭,略有些狼狽的擦掉臉上的溼漉,向
航支吾了一聲,隨後心神不寧的絞著手向旁院走去。
航見蕈香走了,才慢慢抬起頭,原本只是想不讓蕈香
覺太尷尬,可沒想到等他抬了頭,才發現原本他亦是勉強鎮定下來的心已被蕈香攪得也七上八下的翻滾了起來。
原本以為那人至少要到下午才能進城,如今天還沒亮卻已是…雖然明知道那人即使進了城,也必定要先去朝裡覲君,回覆完皇命以後也一定會先去安排那位若狹皇子,若是宮裡再賜下什麼賞賜那個人回來的時候就更說不定了。
那人出去前,沒讓他們這些人送,只說之前說的笑的已是夠了,若是讓他們送了,保不準到時依依惜別難捨難離,再有人忍不住掉了金豆。
那憑白給人看了笑話去,當初茹葉聽了這話最不以為然,還強撐著嚷嚷的跟那人辯了幾句,可等那人一上馬。
那倔強的孩子就自己轉過身揹著人抹眼睛去了,那孩子嘴硬著不承認自己捨不得那人,可卻又要蕈香安了好幾
才勉強吃得下東西。從那人走了以後,他們這幾個人便
的盼消息。
原本以為至多隻要等那院子裡的樹葉全都黃了,那人也就該回來了,可誰也沒想到,等到院子裡最後一片樹葉也不住冷風的吹襲,從枝頭上孤零零的落下來,那人卻好像是泥牛入了大海一般,百等不回,剛開始月總管那邊還會不時有些斷續的消息傳回來。
但等一入了冬季,關於那人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半點,王府裡的運作雖然一切如常,但他卻總覺得心裡莫名的覺不安。
後來聽說蕈香那一段時間也總是莫名的心悸,府裡還為此給他請過幾回大夫,茹葉那孩子每次見了他也總是言又止的樣子,不知是不是也有了什麼不好的預
,偶爾他們三個人實在熬不住了聚在一起,想說說那人的事可不知為什麼坐在了一起卻又都只是各自神容慘淡的發呆。
這樣的子熬過了一個多月,才終於又從臉
終於好轉起來的月總管那裡得到了那人已到了鳳棲邊境,因為之前路遇大雪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
後來他們幾個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終於盼到了那人快要回來的消息,閉閉眼,雖然知道那人回來,還帶回了他們不想見的人,可,相思入骨。
那滋味又是幾個人能受得了的?他心裡只盼那個人回來,站在他面前對他笑笑,即便以後對他的寵少了幾分…少了幾分…他…也…他不願不願不願!
航被自己心裡突然響起的巨大聲音嚇驚了驚,呆怔了半晌,才漸漸頹然的低下頭,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心裡彷彿熔漿一般噴薄出巨大酸澀的人會是他自己。
低了頭,航望著自己又酸又漲的
口悲喜不定的發著怔,他剛才那念頭,分明不是個識大體的大家公子該有的想法,那人出去,雖然名義只是去
接若狹前來和親的皇子,可暗地裡誰都明白王上叫那人去接。
就是已把那皇子許給她了,不管那皇子是美是醜,是高是低,都已是那人的人了,可一番漫長的子等待下來。
他,還有那兩個人,卻誰的心裡也都不願乾脆的承認,承認…以後分享那人濃得足以讓人浸溺而死的柔情的又多一人…他…就是不願承認!
他不只一次的在暗地裡想過,若是那人只是簡單的去出了公差該有多好?那人若只是簡單的去出公差。
他們幾個聚在一起還可以說些猜測那人現在在做什麼之類的閒話,可如今那人出去卻是為了…
卻是為了…難不成他們幾個坐在一起要猜那個人已經帶著那個若狹皇子到了哪裡,要猜她們…是不是情投意合…?
更何況…那人…除了那位若狹皇子,聽說還一路小心的護回來一個…心神不寧的胡思亂想了一陣,航看到蕈香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了來,知道茹葉那邊的倔強勁兒還沒過,兩個人相對無語的乾坐了一陣,僕役過來過好幾次,說的不是那人已護著若狹皇子入了朝。
就是王上見了那人大喜,賞賜了幹玉宮大宴,再不就是王上在宴上親口把那若狹皇子賜給了那人做瑞王正夫,還有…“你也吃點兒東西吧…”蕈香望著低著頭,把手裡的茶杯攥得死死的航,嘴裡訥訥的唸了一句,眼瞧著那人一張如玉般的俊臉在聽到王上賜瑞王爺與若狹皇子定婚時彷彿遭到重擊般的一下失了血
。
他心裡還真是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果然連像航這般溫文有禮,悉知進退的大家公子也會因為那人的事而失了常態,就連他自己聽到那人那事兒也是…更何況是茹葉和
航了?
“我…不餓。”面有些發白的
航怔忪的慢慢抬起頭,望了眼一雙溼漉漉的秀目透出瞭解的蕈香,心裡雖然明白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活像一個不知進退的吃醋嫉夫,可聽到王上真的要那人與若狹皇子定婚的消息時那心裡突然生起的刺痛
覺卻總是揮抹不去,心裡知道那人大概會收了那若狹皇子是一回事,把那消息確定成真了又是一回事,想想那現在必是在酒席間逍遙快活的人,
航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