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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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神叟斂容說道:“這你就不必多問了,後你自能明白。”一心監院心中略一沉忖,雙掌合十說道:“神叟名高望重武林,既然定要出面替他們三位作保,貧僧還有何話可說,不過…”獨臂神叟忽然哈哈一聲大笑,接口說道:“一心和尚,你也不必給老夫戴高帽子了,如果確實還看得起老夫,認為老夫尚算老而未朽的話,請即安心返寺轉告一因掌教,就說此事最多不超過一月之期,老夫自當有所
待。”一心監院口中朗喧了聲佛號道:“神叟既如此說,貧僧敢不遵命。”獨臂神叟抬手揮了揮,道:“如此你們請便吧。”一心監院雙掌合十一禮,說了聲“告辭。”轉身朝十誡十僧一佛僧袖,道:“走。”話落,當先大步疾行,十誡十僧立時各朝獨臂神叟微躬了躬身軀,肩起禪杖,腳下點塵不沾,有如行雲
水般地隨後飄行而去。
轉眼工夫,一心監院和十誡十僧便已遠去數十丈以外。
這時,天已近暮黑,目視一心監院等人的身影去遠之後,獨臂神叟忽然望著麥亮宇問道:“麥賢侄,對於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麥亮宇道:“查出那冒名嫁禍的惡徒,令他濺血伏屍掌下!”獨臂神叟微一搖頭道:“這樣不好。”麥亮宇一怔方道:“為什麼?”獨臂神叟道:“你殺了他,對你並無益處,對事情只有更糟。”麥亮宇道:“怎樣更糟?”獨臂神叟微微一笑道:“你殺了他,便成死無對證,那時誰替你證明你是冤枉的,誰相信你確實沒有盜取那‘伐髓、易筋’二經?”麥亮宇朗聲說道:“在下仰不愧,俯不作,心安理得,並不計較別人相信與否?”獨臂神叟斂容說道:“仰不愧,俯不作,只求心安理得,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是外人不明箇中真相事實,還以為‘伐髓、易筋’二經確實是你所盜,從此一些糾纏不清的麻煩必將接踵而至。”語鋒微頓了頓,接著又道:“同時另外有一件血案,江湖上已傳說了開來,說是你所為。”麥亮宇神情一怔,問道:“是什麼血案?”獨臂神叟道:“就是那萬盛莊黎靖欽家中的血案。”麥亮宇神情不
又是一怔,旋而劍眉一軒,道:“老人家相信?”獨臂神叟搖頭道:“你們離開鳳陽不久,老夫也就到了鳳陽,曾在小雪兒家中逗留了兩個時辰,雷江已將你們的師承來歷和在武昌與青城七子約戰的經過都告訴了老夫,如此,你明白了嗎?”
“哦。”麥亮宇表示明白了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獨臂神叟語聲一頓又起,接道:“為了你們‘寰宇三英’的聲譽,今後在武林中的威望,在江湖上行走的方便,這兩件事你們都必須替自己澄清,全力去查訪那冒名嫁禍的惡徒是什麼人?其目的何在?同時你必須記著,查訪出那惡徒之後,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殺了他,最好設法通知少林掌教和窮家幫主,請少林派人和你一起去追回二經,請窮家幫主為你作證,這樣一來,你們‘寰宇三英’不但立刻名揚天下武林,而且縱然再有人冒名嫁禍,武林中也就不會遽爾相信了。”這番話,是理,也是實情,可說句句“金玉良言”麥亮宇聽後,默然沉思了剎那,臉容神忽然一肅,恭敬地說道:“多謝老人家明教,在下當謹記於心,遵照老人家之意去做。”獨臂神叟臉
慈祥之
地含笑點頭說道:“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語聲一頓,目光轉望著梅仙說道:“少主是‘寰宇三英’之首,今後在江湖上尚望少主以大哥的身份,多多勞神費心才好。”梅仙含笑說道:“老人家但請放心,我三人義結金蘭,二妹和三弟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我會全心全力的維護我們‘寰宇三英’聲譽的。”獨臂神叟點了點頭,哈哈一聲大笑道:“有少主這句話,老夫就更加放心了。”歐陽映雪忽然接口問道:“獨臂公公,您老人家不要和我們一起同行嗎?”獨臂神叟搖頭說道:“我有點別的事情須要前往遼東一趟,你們走你們的吧。
“歐陽映雪眨眨美目道:“獨臂公公,雪兒想請問您一件事,可以嗎?”獨臂神叟道:“什麼事情?”歐陽映雪神忽然一肅,問道:“那暗算殺害爹孃的惡賊是什麼人?您老人家知道嗎?”獨臂神叟微黯地搖搖頭說道:“是什麼人,我和你孤獨伯伯都在暗中查訪,一有了確實的眉目消息,我們會立刻告訴你的,你放心好了。”歐陽映雪點了點頭,默然未再說話。
獨臂神叟走了。
麥亮宇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問題,默默地嶽立在原地,仰首望著已黑的夜空出神。
梅仙見狀不由立刻輕咳了一聲,問道:“三弟,你在想什麼?”麥亮宇喟然輕吁了口氣,說道:“我在想江湖上為什麼會有那多陰險惡毒之徒?
…
”語音一頓,星目倏然一凝,望著梅仙問道:“大哥,以你的猜料看法,那冒名嫁禍的惡徒以什麼人的嫌疑可能最大?”梅仙尚未開口,歐陽映雪已搶著接口說道:“以我的看法,青城道士的嫌疑最大。”梅仙搖頭道:“我想這似乎不可能。”歐陽映雪道:“為什麼?”梅仙道:“萬盛莊黎靖欽家中被殺之人有青城二子的屍首在內,如果是青城道士,他們絕不會殺害自己的同門。”這話不錯,是理。
可是,歐陽映雪另有她的想法,她美目一眨,道:“如果用的是苦計呢?”
“苦計?
…
”梅仙心中不微微一怔。
歐陽映雪接著又問道:“大哥認為也不可能嗎?”梅仙略一沉思,又搖了搖頭道:“這似乎仍不可能,不過…究竟是不是可能,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現在也不必去胡亂猜想了。”語聲一頓,忽然微微一笑轉了話題地接說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如不趕快動身急趕一程,今夜恐怕得宿荒野挨俄了。”麥亮宇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意念,望著梅仙道:“大哥,我想同你和二姊暫時分手一個時期。”梅仙心中不由有點意外地一愕,星目凝望著麥亮宇,沒有立刻開口發問。
歐陽映雪接著問道:“你要去哪裡?”麥亮宇道:“查訪那冒名嫁禍的惡賊。”歐陽映雪道:“你打算去什麼地方查訪?”麥亮宇道:“沒有一定。”歐陽映雪眨眨美目道:“我和你一起去好了。”麥亮宇搖頭道:“不,二姊還是和大哥一起的好。”梅仙道:“你要單獨一個人去查訪?”麥亮宇點點頭道:“我想單獨一個人比較方便些,否則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同行,目標太大,容易引人注意,如何能查出一點線索來?”梅仙眉鋒微皺地想了想,說道:“有理,我們這麼多人同行一起,目標也確實大了些,必須化整為零分開來查訪,才有希望查出線索。”歐陽映雪美目眨動問道:“這麼說,我和大哥也要分開了?”梅仙點頭說道:“二妹和碧蘭一路,我和碧芝一路,分頭查訪。”歐陽映雪道:“那麼我們以後在什麼時候,到什麼地方碰面呢?”梅仙想了想道:“以一個月為期,下個月今天落時分,我們到二妹家中碰面會齊。”語聲一頓,望著麥亮宇問道:“三弟認為如何?”麥亮宇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麥亮宇和梅仙歐陽映雪分手以後,便一路直奔山西,同時沿途到處暗中留心查訪,只要發現形跡稍有可疑的江湖人物,就立刻暗暗跟蹤其後,查探對方的行動,窺聽他們的談話。
可是,一路行來接連五六天,他雖然跟蹤過好幾個形跡頗為可疑的黑道高手惡徒,但結果卻是白費神,毫無所獲。
這天午後未正時分,他正因為這五六天來,白費了好多神,沒有查訪出一點眉目,心中甚是氣惱,神情悵然的坐在馬背上,任由著馬兒在那行人稀少荒僻的小道上緩緩而行之時,忽見
面馳來一匹赤紅如火、神駿非常的駿馬,馬上騎坐著一個劍眉星目、丰神駿逸、文質彬彬,身穿銀緞儒衫的少年美書生。
麥亮宇一見,心中不由暗讚道:“好駿的馬,好俊的人…”他心中正在暗贊之際,忽見一紅一黃兩道人影疾逾電地自馬後飛越馬前,並肩當道,攔立路中。
兩人衣著一紅一黃,俱都是年約五旬開外,相貌醜惡的老者。
麥亮宇見狀,心中不由微微一動,便即一勒馬韁,佇馬靜立在兩丈開外之處。
那銀衫美書生對於兩名老者的攔路之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是以見狀臉平靜毫無驚異之
地輕輕一收馬韁,勒馬停蹄,雙眉微皺地問道:“兩位攔住小生的去路,有何見教?”紅衣老者嘿嘿一聲乾笑道:“老夫兄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銀衫美書生問道:“什麼事情?”紅衣老者道:“老夫兄弟因為有急事要辦,須要趕路,想借你的馬用幾天。”
“哦。”銀衫美書生微微一笑道:“你們兩位認識小生嗎?”紅衣老者搖頭道:“不認識。”銀衫美書生笑笑道:“兩位既然不認識小生,為何憑白向小生借馬?”黃衣老者陡地兇睛一瞪,喝道:“小子,少說廢話,老夫只問你借是不借?”銀衫美書生俊面忽地一寒,冷聲說道:“不借便怎樣?”黃衣老者嘿嘿一聲冷笑道:“不借,老夫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銀衫美書生劍眉微微一軒,道:“不客氣又怎樣?難道你們還敢動手強搶不成?”黃衣老者道:“你以為老夫不敢?”銀衫美書生嘴角微微一撇,臉不屑之意地說道:“你們
本不配。”黃衣老者神
不由微微一變,旋即陰聲一笑道:“聽你的口氣,你手底下大概有兩下子,是不是?”銀衫美書生神
冷傲地說道:“是不是,你們試試就知道了。”黃衣老者口中忽地發出一陣怪笑,笑聲有如夜梟啼叫,既難聽又刺耳,聽得人渾身汗
直豎,直起雞皮疙瘩。怪笑聲落,兩隻兇睛猛瞪,兇光灼灼如電
人地喝道:“小子,看不出你倒很狂的呢!”
“哼!”銀衫美書生口中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黃衣老者沉聲說道:“小子,你可知道老夫兄弟是誰嗎?”銀衫美書生哈哈地道:“你們是誰,你又沒有把你們的鬼名字寫在額頭上,你家小爺怎會知道,本來你家小爺也不屑問你們,不過,你們既這麼說,你就把你們的鬼名字報出來聽聽吧,讓你家小爺看看你們是兩個什麼東西?有多大的來頭,竟敢這麼張狂霸道,要強借你家小爺的寶馬。”銀衫美書生這番話,不但說得極其俏皮,而且極其刻薄,極盡譏誚挖苦之能事。
其實這兩個老者是什麼人?銀衫美書生早已從他們的衣著長相上知道了他們來歷,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銀衫美書生說這番話時的臉神情語氣,雖然很是輕鬆從容,不帶絲毫火氣,但兩個老者卻聽得
中不由怒火上升,幾乎要氣炸了肚皮。
原來這兩個貌相醜陋的老者,乃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黑道惡徒,紅衣的名叫崔明,外號人稱“赤煞追魂”黃衣的名叫崔榮,外號人稱“黑煞奪命”二人乃是同胞兄弟,江湖人稱“中條雙煞”
“赤煞追魂”崔明倏地跨前一步,沉聲喝道:“小鬼,休要口出不遜,老夫兄弟乃是‘中條雙煞’,老夫勸你還是識相點乖乖的將馬送給老夫,老夫看在這馬的份上,當可饒你一條命,否則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送你上鬼門關去報到!”銀衫美書生軒眉朗聲一笑,說道:“我還當你兩個是什麼了不起,大有來頭的人物,原來是你們這兩個惡煞,憑你兩個也想強搶我的寶馬,別做夢了。”雙煞兄弟成名二十年前,威震江湖,本以為這一說出名號,對方必然心驚變,舍馬保命。
那料,對方雖然只是個文弱書生,卻不買他們的這本帳,似乎本就沒有把他們兄弟放在心上“中條雙煞”的威名全然不在他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