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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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兒立即上前,又拉開那種腔調,一聲三抖的喊道:“喬郎…啊!喬郎,奴家來看你了!”容溪看了看在自己一邊的藍淑羽,後者微微的紅了耳,呃…這番話,這腔調,要是換成自己,還真的是做不來。
容溪微微笑了笑,低聲說道:“無妨,每個人的個習慣不同,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藍淑羽抿了抿嘴
說道:“多謝王妃。”方夫人心中得意,簡直歡喜的快要飛起來,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都順著自己的意願發展,甚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
這喬志懷活的時候可沒有少找方夫人的事,整天試探來試探去,不成想,現在竟死於非命。
方夫人本來就想著如何能夠好好的解解氣,可巧了就聽到前面出了這麼一重子事,她的目光在帷帽後面閃動,本來心中的那幾分焦躁淡去了一些。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這身上的臭氣倒是消散了許多,可是這臉上…方夫人在照鏡子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臉上起了一些小紅疹子,一粒一粒的像是赤紅的小米,在雪白如玉的肌膚上,更顯得醒目刺眼。
她心中懊惱,心道這好事果然不能全被一個人佔了,接二連三的遇到幾件好事,自己的身子卻是莫名其妙的出了兩回事。
她正得意著,後面的周進遠上前一步,冷聲說道:“大嫂這話說得可有些欠妥當了,喬二爺乃是英雄豪傑,怎麼會與這種風塵女子有什麼瓜葛,又哪裡來的什麼想見她的意願,不要平白的毀了喬二爺的聲譽!”他的語氣到最後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其它的擁護喬志懷的人不輕輕的點頭,人群中起了低聲的附和。
喬夫人也上前深施了一禮道:“方夫人,奴家雖然不才,但是夫君生前的事情,奴家也是知道的,斷然沒有與這種風塵女子相往來的道理,再者說…”她的眼睛發紅,目光帶著幾分狠厲在孝兒的身上打了幾個轉,像是能夠刮下孝兒的肌骨血來“方夫請看她身上的裝束,這哪裡像是真心奔喪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妖媚模樣!恕奴家直言,這說不定是哪個夫君生前的對頭指使來的,到這裡來汙衊夫君的!”她這話就差最後指著方夫的鼻子罵了,在場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喬志懷與方夫人是表面上和睦,實則背地裡明爭暗鬥,就差你死我活了。
容溪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喬夫人倒是有幾分能耐,居然幾句話就被她說得峰迴路轉,也無怪乎這容貌並不出眾,卻能夠坐穩喬夫人的位子。
方夫人被周進遠和喬夫人如此一說,一時間也無法再接話頭,豈料此時孝兒泣了一聲說道:“這位爺和喬夫人說得是哪裡話來?什麼人能夠指使奴家?奴家…這身裝束,實在是喬郎要求的啊。”她說著,手中拿著帕子擦眼抹淚,低低的聲音如悽如訴“奴家前兩
與喬郎約好,今
一起去城外的雨園亭,他說有個驚喜給奴家,要奴家穿著這套衣服來,不成想…”孝兒的聲音更低了三分,帶著幾分顫抖,似在竭力壓制哭意“不成想,剛剛走到街口,便聽說了喬郎過世的消息,奴家不肯信,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這才…不顧一切的趕來,一見之下,果然如此…”眾人微微
了一口氣,孝兒說的話合情合理,何況,若真的只是風塵女子前來尋事,又豈會挑在這種時候,人都沒有了,還爭什麼?誰會無端端自己衝上門來?
喬夫人的臉發白,手指在袖子中忍不住的顫抖,喬志懷花心,經常蕩
在青樓煙花之所,她豈能不知?不過是想著給死去的人和自己一個顏面罷了!
方夫人倒是心中一笑,暗道這姑娘的打扮看著豔俗,這說話倒不像是個俗人,這是要把喬志懷的汙名給坐實了啊。
她豈能錯過這個機會?她上前一步,拉住孝兒的手。
容溪坐在樹枝上翹著腿,一下一下的蕩著,她問旁邊的藍淑羽“你猜,她會如何做?”
“她會幫著孝兒姐姐,非把這喬二爺的名聲髒了不可。”藍淑羽淡淡一笑“只是…”
“嗯?”容溪沉道:“有話直說無妨。”
“淑羽只是覺得,眼下的這種情況,讓這方夫人事事如意了反倒不美,”藍淑羽看著院中的方夫人“不如讓她收斂一下,不要以為事事都被她佔了先機,也讓她有幾分顧忌。”容溪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淑羽此話,甚得我心。”方夫人此時正拉著孝兒的手,語氣同情道:“沒有想到,你也是一個重情之人,大家都是可憐之人啊…唉,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後閒來無事時也可來方府遊玩,在喬二爺的院子中走走,也算是睹物思人罷。”
“方夫人!”喬夫人一聽這話,眼睛差點翻地去暈倒,她臉上的肌跳了跳“您請三思!”
“大嫂,此女的來歷不明,還請大嫂不要隨意決定!”周進遠上前一步,他的周身散發出戾氣,拂動方夫人的帷帽。
“奴家怎麼會來歷不明?”孝兒正上前一步,揚著臉說道:“奴家這裡有喬郎給奴家的信物,”她說著,從懷中一摸,摸出一個小小的金盒。
喬夫人和周進遠的臉微微一變。
這裡面是什麼,他們不知道,但是聽孝兒說裡面是喬志懷給的信物,難不成…是首飾一類的東西?
喬夫人和周進遠飛快的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立時決定,如果是首飾一類的東西,就一口咬死,沒有見過這個東西,首飾嘛,哪裡都可以買得到,你說是喬志懷給的就是喬志懷給的?反正現在死無對證,抵死不承認,你能奈何?
他們不知道的是,遠坐在樹上的容溪輕輕的理了理袖子,她的十指尖尖,在斑駁的影子裡如玉如雪。
嗯…果然被到這一步了,本來想著如果這些人能夠最終接受這個事情,也不便打擊太重,現在呢,好像不太行了。
她微微的笑起來,細碎的陽光裡,眸子裡閃過如雪般冷銳的光芒。
“這是什麼東西?”喬夫人冷哼一聲“本夫人可從來沒有見過,你說是我家夫君的難道就是嗎?有本夫人在,任憑你拿出什麼東西,本夫人也不能由著你陷害夫君!”
“這位姑娘,”周進遠也冷聲說道:“你最好別拿什麼首飾之類的東西來糊我等,否則的話…”他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只是握了握手中的劍,眼中狠光一閃。
“說實話,奴家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孝兒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著緬懷“本來喬郎說給奴家一個驚喜,就是把這小盒子打開,他說,這裡面的東西由奴家保管,如果哪天他若遇到什麼不測,這東西就是一個見證。”她這話一說,眾人的神情不
一凜,就連一直靠近她的方夫人身子也是微微一僵。
最後一句話,無疑把剛才喬夫人和周進遠心中的那番打算給粉碎的一乾二淨,看起來,這裡面不可能是什麼首飾一類的東西了。
其餘的人的目光都被引到了這小盒子上,連呼
都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只是…這小盒子奴家無法打開,本來喬郎是想著今拿著小鑰匙打開的,結果…”她低下頭,又用帕子壓了壓眼角。
“哼,”喬夫人一聽這話立即道:“說是夫君給你的信物,現在又說打不開,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的東西到這裡來詐人,來人--”
“慢著,”方夫人出聲阻攔道:“還未打開,一切不能定論,說不定這盒子一打開,裡面真的是喬二爺給這位姑娘的重要信物呢,如果我們就此錯過了這東西,豈不是有違喬二爺的遺願?”
“…”喬夫人氣得臉發白,噎了半天說道:“我不知道夫君把鑰匙放在了哪裡,也未曾聽他提起過真有這麼一個東西。”
“無需鑰匙!”一直沉默的冷十六突然開口,他伸出手捏住孝兒手中那盒子上的小鎖,兩手指看似輕輕的一捏,眾人注視之中,那小鎖便像是突然消失了,冷十六收回手,手指一
,淡淡的金
粉末便散在了風裡。
四周剎時一靜。
周進遠了一口氣,他是行家裡手,自然明白冷十六的這一手,代表了什麼意思,單用兩
手指便把小鎖捏得粉碎,他自認沒有這種功力。
小鎖碎了,盒子自然被打開,孝兒輕輕的掀開那個金光燦燦的小盒,雪白的掌心中是金閃爍的盒子,然而比那素手更
引人目光的,是那盒子裡的東西。
那東西是暗紅,像是一塊極其罕見的血玉,在
光中那玉
似乎有血
輕輕的
動,當真不是一件凡品。
看到這件東西,喬夫人的身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