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完美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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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意掛在嘴角,三分譏誚三分諷刺,她把東西託在手掌心,昂著對著坐在高處的皇帝說道:“啟奏陛下,草民在這屍身上發現了一樣未燒盡的東西,還請陛下過目。”皇帝沉著臉,對著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太監立刻走下臺階,雙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那太監只掃了一眼,然後更深的垂下頭去。

這一個微妙的動作看在冷亦維的眼裡,讓他的心中更有些不安,他看著站在殿上的那少年拔的身姿,突然眯了眯眼。

是他?!

可是…他回憶著太子驗屍時的情景,那位年輕的仵作也是身姿拔,面目清秀,也是叫寧希來著,可這相貌…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可能…怎麼會?

他這邊心思難安,那邊的皇帝已經看清了汗巾裡是什麼東西,他的眸光陡然一銳,狠狠的盯向站在下面的蘇尚書。

“蘇經堯,你看看這是什麼?”皇帝一聲喝,手腕子一翻,一道烏光夾著厲風呼的一下子奔向蘇尚書的面前。

他也不敢躲,那樣東西“哐”的一下子砸在他的腦門上,生生的有點痛,但那疼痛遠遠不及他看到那樣東西時的驚心。

眾人的目光也都隨著那塊黑乎乎的東西從高處落下,然後看定,那應該是一塊牌,四周的木頭已燒得不成樣子,而中間那一塊鐵質的東西雖然黑了一些,但是卻完好無損的,而上面一個清晰的“蘇”字更是如刀子般扎入眾人的眼中。

然後,眾人都齊齊的了一口氣。

“這…這…”蘇尚書的頭有點暈,眼睛有點花,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這箱子裡應該是兩個孩子的,怎麼會…怎麼會出現一塊蘇府的牌?難道是哪個下人的不小心掉落進去的?不,不對!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容溪抱著肩膀,擰著眉頭“這裡面的絕對不是什麼孩童的屍體,就是一個人的,現在又出現了這塊牌,難道說…這個人是蘇府的?可是蘇大人,你家的人一個下人死了,為什麼要做成這樣的死態,又什麼會出現在遠離蘇府而近寧王別苑的樹林呢?”容溪的問題如打蛇打七寸,準確的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也是蘇經堯無法回答的。

“皇上!微臣是被人陷害的!”蘇經堯向前爬了幾步,老臉上悲憤異常。

“陷害?”容溪微微俯身,目光如同跳動著兩團火焰,帶著憤怒的熱度“蘇大人你倒是說說,是何人陷害你?何人知道你會在寧王別苑附近去挖這口箱子,早早的埋下了等著陷害你?”她的話如一把鐵手,狠狠的掐住了蘇經堯的脖子,讓他無法自圓其說,他瞪大著眼睛,看著容溪,這少年面目俊美,卻如來自地獄的阿修羅,那角的笑意如嗜血的尖刀,讓人心頭髮麻。

“就算…就算此人身上有我蘇府的牌,也不能證明他就是蘇府的人!”蘇經堯萬般無奈耍起無賴了,事以至此,他也豁出去了,咬了咬牙說道:“也許只是有人偷了我府中的牌,扔進去故作陣也未可知!”眾人聽他如此說,不唏噓,容溪則是冷冷的笑道:“蘇大人還真是…想象力豐富,”她頓了頓,看了一眼殿內的眾人,又慢慢的說道:“敢問蘇大人,那麼你說寧王是孩童失蹤案的主謀,除了這口你認為陷害了你的箱子,可還有其它的證據?”她說完,輕輕的拍了拍手,似拂掉手上看不見的塵埃,語氣譏誚的說道:“你是不是連一塊被人扔進去故作陣的牌也沒有呢?”蘇經堯醬紫著一張臉,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這箱子就是鐵證,可誰知道…怎麼突然就…

冷亦維站在隊伍中,微微的閉了閉眼,無需再爭辯下去。

這一次,寧王冷亦修又完美的翻盤,自己又輸了。

“父皇,”一直沉默的寧王冷亦修此刻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兒臣想傳人證上來,由她來親口說明此案,相信父皇及諸位大人,會明白此中曲直。”

“準!”皇帝點了點頭。

冷亦修剛要下去傳話,容溪上前一步說道:“王爺,有什麼事不如吩咐小的,讓草民代您去吧。”冷亦修停下腳步,眼神深深的看著她,她的心意他自然是明白的,不想讓自己再和證人有過多的接觸,讓別人有攻擊自己的藉口,他的眸子越發的深沉,如平靜的海面下深藏的暗湧“好。”容溪施了一禮轉身下殿而去,眾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外面,不知道寧王還會有什麼證人,這件事情跌宕起伏,急轉直下,又出現了一個眾人完全沒有想到的局面,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蘇經堯跪在那裡,他俯著身,眼角卻忍不住向著殿外望去,冷汗從額頭滲了出來,他撐在額頭下的手也粘溼一片。

終於,容溪帶著三個人一步一步邁步上了大殿,陽光金燦燦的照在四個人的身上,鋪在她們的腳下,那一步一步,似踩在了蘇經堯的心上。

眾人的目光先是疑惑,很快出現瞭然的表情,原來如此!

皇帝看著跪倒在殿內的三個人,一個婦女,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他的臉變幻,已經和眾臣一樣猜到了這三個人是什麼人。

“下跪何人?”

“回陛下,”那婦人俯身叩拜“民婦就是當街攔住寧王轎子的人,這兩個孩童就是民婦的兩個孩子。”

“嗯?”皇帝微斂了眸光,沉冷而肅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務必據實講來!”

“是。”婦人應著,直起身子垂著頭,聲音清晰道:“民婦是城郊草帽街的住戶,家中有一個婆婆,兩個孩子,丈夫常年經商在外,家中雖不算富裕,但也可以餬口,子安樂。”她的聲音頓了頓,再開口時添了幾分哽咽之聲“忽然那來了兩個身材高大的家丁護院,還有一位穿著黑斗篷的管家模樣的人,強行帶走了民婦的兩個孩子,而後扔給民婦一張狀子,說是讓民婦第二天想辦法去寧王殿下那裡告狀…”眾人都摒住了呼,任傻子也聽出了這其中的陰謀味道,只聽那婦人繼續說道:“民婦嚇怕了膽,婆婆也幾暈死過去,為了我可憐的孩兒…”婦人泣出聲,用袖子輕輕拭著淚珠“民婦無奈,只能四處打聽寧王殿下的府邸,想在府門前告狀,哪知那天王爺的轎子又轉回到了街上,民婦這才當街攔轎告狀。”婦人的淚如雨珠滾落,她瘦弱的肩膀似秋風中顫抖的枯葉,聲音悽悽然繼續說道:“民婦被殿下帶去了別苑中,民婦十分惶恐,被殿下看出了端倪,這才據實相告,殿下非旦沒有怪罪民婦,反而派人救出了民婦的一雙孩兒。”

“如果不是殿下的人去的巧…我的孩兒…”那婦人泣哽咽不能再言,只是一雙眼睛淚水朦朧的看著那個燒得黑漆漆的不成樣子的箱子,其中的後果,不說自明。

眾人都倒了一口氣,前兩還指責寧王有罪的那些人此時頭垂得更低。

“這位大嫂,敢問那位管家模樣的人,你可認得?”容溪突然開口問道。

“認得,”那婦人環視著四周的人,眾人都對她的目光避之不及,只是她微微搖頭說道:“他並不在殿內。”蘇經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裡盤算著要回去趕緊把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統統處理掉,只聽那婦人的聲音突然高了一調,手一指被皇帝扔下來的牌說道:“民婦記得,那三個人的間,都有這要樣一塊牌子。”

“嗡…”眾臣又都紛紛的議論起來,如初朝的海水一波一波的往上湧。

“竟然是這樣!這位蘇大人真是喪心病狂了!”

“誰說不是?誰能夠想得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還以為他是足夠忠義,大義滅親呢。”

“別胡說!滅什麼親?寧王殿下是何等身份?輪得到他來滅?”

“也不知道這蘇大人是為了什麼,這樣處心積慮的陷害王爺!”

“這還用說?肯定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否則的話怎麼會如此行事?”眾人的議論一聲高過一聲,群情憤,猶如真切的痛到了他們自己的心上一般,至此,塵埃落定。

容溪微微側首,看著站在那邊的冷亦修,揚起的臉上扯出優美的弧,那一絲淺淺的笑意,如初裡綻出的那一抹新綠,茸茸的,輕輕掃過冷亦修的心尖。

他於這冰涼的朝堂之上,於這薄情的父親兄弟之間,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意,眼中晶晶閃亮。

冷亦維垂著眼瞼,手指緊緊的相握,指關節泛起青白之,長密的睫遮住他眼底的恨意翻湧,好不容易設成的局,居然又這樣悔了!冷亦修再一次完美的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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