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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換兌一場較量一場贏,誰佔便宜誰吃了虧(1)窗沒有關,燭火一陣劇烈的抖動,牆上印著我們扭曲的影子,屋裡充滿了他的驚愕和我的笑聲。

"韻兒只是住進了宮裡,沒有走遠啊,嗯?是不是?"他的手伸過來,被我擋了回去,碰觸的瞬間我覺到他手心的冰涼。

"咫尺天涯,哪怕只是一步,她就不再屬於我了。你明白嗎?"他平靜得簡直讓我寒透了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大清公主是個什麼下場?我是個女人家,我小家子氣,我沒有王爺那麼'高瞻遠矚',我只心疼我的女兒,是你不在乎的女兒!"那一刻我真恨不得他對我大吼大叫,好向我證明他和我一樣的不捨。可是他仍然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反而很不耐地轉過身,出門前撂下一句:"還記得熹琳和熹慧嗎?我以為你早該懂,這是命。"一陣眩暈襲來。命?皇帝的女兒是這樣的命,不是皇帝的女兒變成皇帝的女兒也是這樣的命。我懂了,我的韻兒姓錯了姓,她帶著愛新覺羅的詛咒,她是大清江山的工具!我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我怎麼會眼看我心愛的女兒也走上我最深惡痛絕的路?

"額娘?您怎麼了?"韻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面前。

"韻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安置?"我用袖子抹抹眼睛,緊緊摟著她。

韻兒抬頭看著我:"額娘,白天來的那個聖旨女兒不明白,怎麼做公主?女兒很怕進宮,那麼多規矩。"眼淚快要藏不住了,我趕緊仰頭把她摟進懷裡,聲音放輕鬆:"額娘不是跟你說了麼,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額娘相信韻兒一定是個大方得體的公主。來,額娘給你結個如意結,保你平安如意。"我放開她,趁著轉身找針線簍子的當兒使勁擦了眼睛,然後翻找出兩股紅線,拿在手裡理了理,左一環右一繞在昏黃的燭光下打著結。

剪斷多餘的線,把切口在燭頭上沾了點蠟油吹涼,一個端正的如意結就打完了。這是我有生以來打得最漂亮的結,把它掛在韻兒的紐子上,她驚喜地笑著:"真好看,額娘,女兒天天帶著,絕對不摘下來。"我勉強笑笑,她眨著眼睛問:"額娘,您哭了?"說著小手就來摸我的臉,"額娘不喜歡,那韻兒就不去了。"

"不,額娘沒哭,韻兒今天就在額娘這睡吧,額娘摟著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像她小時候那樣讓她枕在我臂彎裡,輕拍著。

韻兒明顯困了,打著呵欠說:"還想吃額娘做的那個叫'有緣'…'圓'什麼的,額娘還炸來吃好不好?"

"好,額娘一早就給你做,睡吧。睡吧,布娃娃,睡吧,小寶貝。快快閉上眼,好好睡一睡…"在我的輕哼裡,韻兒依舊睡得無憂無慮,我拼命咬著自己的手指,一個麻木了再換另一個,絕望的痕跡落滿指間,猙獰地鄙視著一個保不住女兒的母親。

換兌一場較量一場贏,誰佔便宜誰吃了虧粘膩泛著油光的米團落進油鍋裡,嘩啦啦地翻滾著嬉戲。我哼著曲子,兩隻手沾水,團丸子,放進油裡。一旁的小丫頭幫著把好的撈出來,盛在一個青花大瓷盆裡。原先在廚房裡的人們木呆呆地站了一屋子,已經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了,我充耳不聞,很努力地讓每一個米團都飽滿而圓潤。

有隻手伸過來,接住我下巴上即將滴下的汗珠,另一隻手拈起一個丸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然後含糊著說:"又苦又鹹的,你叫她怎麼吃呢?"我抬頭看看四周,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走光了,只剩下身邊這個穿著朝服舉著丸子的人,不倫不類的很好笑。可我沒笑,繼續著手裡的工作。他又說:"這都堆了幾十盆了,你把咱這廚房埋了不怕,搬去埋了鍾粹宮算怎麼回事?"身旁的小丫頭也早已退了出去,我只能自己拿起漏勺去撈,身旁的人猛地一扳我,漏勺掉進油鍋裡,濺起大朵的油花。我本能地尖叫一聲,卻早被他旋身護住。"燙著了沒?"我問。

"原來你還認得我?"他輕籲口氣,"韻兒進宮三天了,這是頭一回聽你說話。"

"王爺今天回來得早啊。"想聽就讓你聽個夠。

第24節:換兌一場較量一場贏,誰佔便宜誰吃了虧(2)他捏住我的兩隻腕子,讓我那油乎乎的手攤在面前:"今兒聽說韻兒在鍾粹宮好著呢,貴妃娘娘視如己出,你該放心了。只是這個千萬不要送了,連皇上跟前的太監都吃頂了呢,呵呵,我這府裡就是米多也不是這麼個造法兒的。"我掙了掙,有些不耐地轉轉手,被他握住的地方汗溼一片,脈搏在清晰地跳動著,他又緊了緊:"去洗洗手,不早了,我還沒用晚膳呢,等你一起用。"他說完小心翼翼放開手,見我伸向米盆又抓了回去,"別了,我跟你說說我今天聽來的韻兒的事,行不行?"我低了頭,任他牽著去洗手。晚膳就擺在房裡,我坐下來,不錯眼珠地看著他。"幹嗎這麼盯著我?"他支走秋蕊,自己拿碗盛起湯來。

"不是要說韻兒的事麼?"

"哦,就聽皇上那麼一提,說她很好,已經習慣了,整天黏著貴妃娘娘呢。就是,就是說,只要你這丸子一送,她就會想家,所以…"他說著偷偷瞄了我一眼,正對上我的視線,便怔住了。我站起來走到邊歪向裡,困得很,只想昏沉沉地睡過去。

溫熱的身子靠在我背後,手慌亂地在我臉上摸索,觸到眼角的溼潤時他長嘆一聲,帶著幾分懊惱,貼在我耳邊:"你說出來吧,喊出來也行。"我拉下他的手放在嘴裡死命一咬,他的氣聲讓我有一瞬間的釋懷,我問:"疼嗎?"

"有點。"

"我生韻兒的時候,可比這個疼上幾萬倍。"我轉過身,正視他。

"雅柔,是我錯了?"他的眉頭最近皺成了習慣,"川"字很自然的就出現在額上。

我在他低頭的時候轉過臉,讓溼冷的吻順勢滑到腮邊。我說:"你沒錯,我也沒有,是韻兒錯了,她要不是你的女兒,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他的臉埋在我頸窩,一動也不動,我抓過他的手又是一口,他這才支起身子:"咬吧,只是咬完了我的,你自己的手就不許再咬了。"說著復又趴在我耳邊:"她若不是我的女兒,哪裡肯借你這麼厚實的拳頭練牙口呢。"我笑起來,藉著笑聲有串串淚珠滾下,"這就對了,要麼你哭,要麼你就咬我的手,反正別不理人。這兩天,我的子都過亂套了。"他的話是最有效的催化劑,我用他的拳頭堵住本可以驚天動地的聲音,生怕這些悲傷會源源不斷溢滿屋子,會把我們溺斃其中。

二月二十是我照例進宮請安的子。自從換了新皇,我走動便也不再像從前那麼勤了,不過托賴著皇后說了一句"在潛邸時一向好"的話才定了每月逢初五、二十兩天進宮敘敘。弘暾和弘曆自小就常在一處,從打先帝那時候起就一直住在宮裡。允祥包攬了大大小小的正事閒事,時間排得針都不進去。弘昌如今也是參與政事的人,弘晈上學倒也勤奮得很,現在韻兒也被帶走。就這樣,諾大的親王府,大門氣派了,正殿修繕了,只是這個中院落,已經是家不成家了。

若說當初在潛龍邸,我跟這位皇后的情還真不算好,多數都是四爺往我們府裡來,我是鮮少過去串門的,只知道他們府裡的女眷個頂個出了名的嚴肅。現在看來還真有道理,不嚴肅怎麼做得了天下之主的老婆呢?如今的那拉氏淡泊中多了很多幹練,處變不驚的樣子很像當初的德妃,但德妃畢竟是長輩,我對她多少有些依賴。可是現在的皇后卻讓我不由自主添了些戒備。

"你來得正好,前兒新下來的柿子霜,本宮聽說怎麼你家的小阿哥有些個咳嗽,想是天干上了火,你帶了去,這東西最管用的。"皇后一臉關切,顯得比往常格外的熱絡,倒讓我侷促不安,"對了,你們二阿哥近來也有些著涼,你今天既然來了,皇上說準你帶他回家去調養調養,等好完全了再進來,你們府這幾個孩子啊,倒都是個嬌嬌弱弱的身子,怎麼不叫人心疼呢。"

"這點小事還勞皇后娘娘心,臣妾真是惶恐。"聽說暾兒著涼,我有些坐不住了。

"都是一家人,到了本宮這不必這麼外道,皇上常叮囑,說怡親王成公務繁忙,替皇上解憂,王府裡大小雜事難為你打理,這麼些個福晉裡,你的身份也是個尖兒了,難得你不是那般好勝不知高低的人,叫本宮多照拂你呢。"一番話說的軟硬適中意味深長,牽絲絆藤又不著痕跡,我惟有暗暗稱奇,心生佩服。

第25節:換兌一場較量一場贏,誰佔便宜誰吃了虧(3)"貴妃娘娘到,四公主到。"一聲通傳,我幾乎跌到地下去,福身的時候,腳踝不停地抖。個把月不見,韻兒白淨了好些,穩當了好些,只見她端莊的行禮道:"清韻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及至轉向我,仍是低眉順眼,卻頓住,半天好像下了決心一樣:"給額…"

"韻兒!"年貴妃在後面一聲喊,聲音不大,但是力道十足,"快給十三皇嬸見禮啊。"韻兒身子一顫,飛快地甩甩帕子:"皇嬸吉祥!"

"見過公主。"我看著地上的磚,鋥光瓦亮的,可惜夾縫裡都是土。

匆匆告退,我帶著丫頭一溜煙逃到了御花園。打發身邊的人往東去接弘暾,自己推說要在這坐會兒。御花園很靜很小,皇圈圈外面的人都以為這裡是如何的金碧輝煌,其實這裡偏偏最容易被遺忘,來的去的都行匆匆,不到歡天喜地或者悲天憫人的時候,沒人想得起上這來。於是我就來了,皇宮裡不可以掉眼淚,可沒說不可以傷口。撿了塊角落的地方,我坐下數飛過去的麻雀。

"額…娘"小心翼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慌忙抬頭,韻兒的小臉出現在柱子旁邊。

"額娘,額娘…"她撲到我懷裡,還像她從前那樣,完全沒有剛才那個小木頭人的樣子,"額娘,您怎麼不來接我回家?皇額娘說,叫了皇額娘,就只能管您叫皇嬸,阿瑪就是皇叔。我不敢問,是不是回了府就不用這麼叫了?阿瑪也不來接我回去,我想回去。"我讓她晃得心裡一抖一抖地,有些語無倫次:"你怎麼上這來了?沒人跟著你?沒人看著你?貴妃娘娘對你好不好?你有沒有錯了規矩?"我只管說我自己的,有些問題其實每天都在心裡轉,正好這會一股腦地說出來。

韻兒癟癟嘴:"我是跑出來的,剛才請了安,我就推說去找三公主一道玩,然後我就把丫頭嬤嬤都甩了,沒想到在這看見額娘。貴妃額娘對我很好,除了鍾粹宮的嬤嬤兇以外,別人都很好,皇阿瑪還整天賞東西給女兒。可是皇阿瑪沒空教韻兒寫字,不會說典故給韻兒聽,額娘,阿瑪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我已經麻木的忘了緊張,"你阿瑪是最捨不得你的,可是韻兒,進來了,就要聽皇阿瑪皇額孃的話,既然都好,額娘就放心了,以後不能這樣子跑出來!皇宮裡這麼多規矩,額娘半條命都在你身上,要是你受了罰,還叫額娘怎麼活呢?快回去吧,等額娘再進宮不是又見到了?"我推著她,心窩酸得直筋。

韻兒點點頭,跑進迴廊之前回頭對我晃了晃掛在前襟的如意結:"額娘來接我之前,女兒一直都帶著。"靈巧的身子三下兩下就跑出了園子,我捂住嘴,指尖還留著她頭髮的味道。嗅著它,好不容易把情緒壓回去,只在眼底留下一點點溼潤。

秋蕊回來,說弘暾被叫去了養心殿,叫我還去皇后娘娘那兒等,無奈只得還往西邊來。剛走過體和殿旁的側門,一個身影從儲秀宮方向走了來,只跟了一個小太監。我煩亂的心緒此時一下子更煩亂,我不是受封建教育出來的,不至於見了男人就緊張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可是惟獨見了這個人,我心虛,哪怕我拼命提醒自己有多清白。

"王爺吉祥。"我蹲蹲身,抬頭才發現,面前的履郡王顯得有點黯然,只是拱拱手問:"福晉這是要去哪兒?"

"去長宮,王爺想是剛從太妃娘娘那裡出來。"

"難為福晉還記得儲秀宮裡住著太妃。"履郡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本來等著客套告辭的我嚇了一跳,一時也無話可接,只得硬著頭皮笑笑往前走。

"福晉慢走,不必每次見了我都跟見了鬼似的。"這麼陰陽怪氣的一句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我都不會驚訝,可是這個十二爺給我的印象,除了溫文爾雅就是和風細雨,從來都沒見他罵過奴才。我只能嘆自己倒黴,興許就是撞在這位爺難得的氣頭上了。沉默是金,我仍舊不說話。

"umburicumburihinggarisogioci,has'huuicieyembi。fujurungga。ambalingguumergensarganjuibe,amgacibegetecibemerkimbi。merkifibaharakuude,amgacibegetecibeguunimbi。atangginiatanggini,kurbuxemefuhaxamejo波xombi。"一串滿文從他嘴裡飄出來,我停下步子回頭看他,從眼神確定是跟我說以後,笑著回話:"王爺難道不知道,我聽不懂滿語。"第26節:換兌一場較量一場贏,誰佔便宜誰吃了虧(4)"聽不懂滿語?嗬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他突然笑得很開懷,"我不是王爺了,以後請福晉不必這麼客套。"說完仍舊笑著大跨步走了。

整條西一長街的氣氛都變得沒意思起來,我尷尬地看看秋蕊,她趕緊說:"主子,小太監早就去通傳了,別讓皇后娘娘等,咱們趕緊走吧。"我點點頭,緊著步子走回長宮。

合該這天就是紫城跟我有仇,前腳剛轉過影壁,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勻,身邊跑過去個小太監,直著嗓子回話:"稟皇后娘娘,皇上口諭,怡親王世子留在養心殿候著,宣王妃去養心殿見駕。"天快黑了,雍正還在養心殿裡踱著步子。我差不多已經走了半個皇宮,又餓又累地跪在地上都不想起來了。雍正一面喚人賜座,一面彎衝我抬抬手:"弟妹請起吧。"我一陣緊張,慌忙說:"臣妾不敢。"雍正似乎有些尷尬,擺手叫人攙起我,自己背過去說:"弘暾受了些寒,朕不忍再折騰他回皇后那裡,只好勞動你過來一趟了,這會子讓他在西邊暖閣裡待著,你帶回去好好調養調養,這孩子難得的聰明忠厚,朕的四阿哥也少不得他在身邊幫扶呢。"

"臣妾謝皇上關心,一定謹遵聖諭,弘暾蒙皇上垂詢,臣妾也代怡親王叩謝隆恩,勞皇上過問些微小事,臣妾實在愧不敢當,惟有盡心盡力相夫教子,以求…"

"得了得了!"雍正不算嚴厲但頗帶震懾地截斷了我的滔滔不絕,"你跟老十三還真是一個樣,這會子又沒有外人,朕不過才說了兩句,至於表上這麼一大篇麼?朕跟你們從來不外道,以後沒有別人在不用嚇成這個樣,還跟從前一般隨意就行了。"

"臣妾不敢!"真當我活得不耐煩了?

"有什麼不敢,回去跟老十三也這麼說,私下裡別這麼誠惶誠恐的,朕不耐煩看這個。"雍正顯然有些鬧脾氣。

"皇上恕罪!"我趕緊跪下。

"你…"雍正的聲音有點哭笑不得,繼而嘆口氣,"清韻的事,朕本應該跟你們提一下,是朕疏忽了。"

"四公主蒙皇上垂愛,怡親王與臣妾深榮耀,皇上說這話,是要臣妾無地自容了。"我磕頭如搗蒜,提起這個我就恨不得立時磕死在他面前。

雍正走到炕桌旁坐下說:"你也這樣,老十三也這樣。朕心裡清楚得很,你們埋怨朕,朕有心解,只是現如今,連你們都不肯跟朕像像樣樣地說句掏心窩的話了!"我直了直身子,用對付康熙那一套對付雍正果然是行不通的,可什麼才算掏心窩的話呢?難道要我對著他大喊"你把女兒還給我們"?聽這話八成是有心敘敘兄弟情的雍正在允祥那裡碰了軟釘子,轉而找我解心結了,我不覺有些同情這個稱孤道寡的皇帝,多年的隱忍撐到現在終於可以任的時候,卻沒有人敢陪他任了。

"皇上是主子,主子有命,做臣子的惟有謝恩。不過既然皇上愛聽實話,臣妾今天就斗膽跟皇上說句實話。"我僵著臉開口,雍正似乎有些錯愕,揮手叫小太監都出去了,我抬起頭直視他,"皇上,您不是四哥了。當年的雍親王去十三阿哥府串門子,可以酩酊大醉,可以徹夜不歸;可是如今皇上要去怡親王的花園子逛逛,就需要傳聖旨,擺儀仗。皇上,怡親王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分清君臣與父子兄弟之間的區別,這其中難道沒有皇上的'教誨'麼?對於四公主的事,臣妾一個女人家沒有置喙的餘地,皇上也不必給臣妾解心結,有話只吩咐怡親王罷,只要他理解,臣妾就理解,只要他明白,臣妾也就明白了!"我說完,一叩到地,今天委實膽大了,但是心中怎麼就是如許的痛快呢?

雍正眼睛定在一處,陷入沉思,好半天才說:"好,的確是句句怨言吶。朕也不妨跟你說實話,朕也是莫可奈何,不在這個位子還能照著自己的意思做點事,真到了這個位子,朕反而由不得自己了。既然理解,朕想你也知道該怎麼辦。說句笑話,前些時候你們府裡的點心可是差點把朕的半拉皇宮都給埋了。"我攥了攥拳頭,伏下身說:"臣妾愚昧,臣妾向皇上保證今後與四公主再無瓜葛。只是,只是臣妾想跟皇上求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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