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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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不稀罕“安清桑,令嬡真是美麗人…”岸本明有些吶吶的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夠允許。”安清臉
微微一變,這岸本明作為豐田調研團的副手,在擴廠的項目上有很大的發言權。在局裡是下了死要求,要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但那些要求,不過是招待方面的事情。比如說吃些、喝些,或者去哪裡遊玩,生活有什麼困難。
可沒人說,如果岸本明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也一定要滿足的啊。
但安清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休說岸本明只是稱讚了安然一句,說真的,就算他到大街上去調戲婦女,只要沒有鬧出大事兒來,說不定都能壓下去。甚至事後,局裡的領導們還會彈冠相慶,分分鐘帶他去大港的風情街尋歡作樂,以此拉近彼此的關係。
不管怎麼說,且先對付了過去再計較吧。
安清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岸本桑請說,招商局能夠提供的條件,我們一定會竭力做到的。”他也是使了個心眼,只說是招商局,而不是他安清個人的承諾。
“哪裡,我只是在想,既然令嬡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我想應該在文學造詣上比較高吧?”
“不不,她還只是一個學生,本說不上有什麼造詣。”安清連忙否認道。
岸本明哈哈大笑,搖頭道:“安清桑你說話不老實,別忘了我可是個本人,
文裡也有漢字的。雖然看不太明白,但大概意思總差不太多。剛才,在令嬡揹包外面的筆記本上,寫的分明就是一本小說嘛。能夠寫小說的人,怎麼會沒有文學造詣?”安清倒是老臉一紅,岸本明說的這個細節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過當然,女兒分別了一個多月時間,哪個父親有心思去關注不起眼角落裡,一個揹包口袋裡的一個筆記本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呢?
這時再往門口安然的揹包上看去,可不是出來的一摞裝訂好的a4打印紙上,用黑體字加書名號寫著一行字,下面的作者還有安然兩個字。
這本來是侯世達怕安然旅途寂寞,乾脆幫她把已經寫好的小說部分打印出來,這樣在船上也能繼續寫作消磨時間。
安然回來的時候急著下船,也就沒把草稿收回揹包裡,乾脆隨手進了揹包的開口口袋裡。
岸本明和安清不同,他對安然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興趣,當即就心細如髮的發現了這個細節。草稿紙上到處都是圓珠筆的手寫筆跡,安然兩個字在本假名裡也有學過,不難猜出作者是誰。
安清張了張嘴,想繼續反駁岸本明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說什麼?說我的女兒其實不學無術,什麼小說本就是貽笑大方的玩票作品。
對不起,作為一個一直以女兒為榮的父親,安清這話在嘴裡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呵呵,岸本先生的觀察真是細緻,不愧是豐田公司的高級幹部啊。”
“哈哈,哪裡。”岸本擺擺手,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豐田電機的大港工廠能夠擴建,未來我在中國工作的時間可能會有不少,如果學會中文肯定要方便一些。令嬡既然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我希望能夠請她教授我中文的學習,拜託了!”
“這…”安清心裡真是糾結萬分,瞎子也看得出來,岸本明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安然真要給他當老師,岸本明追求不得,說不定就會惹出什麼么蛾子。再說就算真的被他得手了,安清自問也沒做好接受一個本女婿的準備。
“拜託了,這關係到豐田電機擴建的業務是否能夠溝通順暢啊!”岸本明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安清真是說不出的難受。接受,這不是把女兒送羊入虎口。不接受,也許豐田電機這個項目就要付諸水。
“岸本先生,這樣吧。”安清想了又想,當然不可能把女兒推出來,轉而說道:“我們大港外國語學院,也有好多語相當好的教師。他們不僅
語水平高,中文造詣也非常不錯。就我所知,比如說易安茹老師,就曾經多次將
文著作翻譯成中文出版…”
“不,安清桑,我想還是安然更適合一些。我覺得在安然小姐身上,我能找到學習中文的情和動力!”岸本想也沒想,直接就張口拒絕了安清的提議。這什麼易安茹一聽就是個老女人,誰有興趣要和他學習中文啊?
“可是我的女兒只是回來度假的,過完這周之後她就會回到學校去學習了。”
“或許我可以幫安然小姐聯繫早稻田大學的留學或者換生,我自己就是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有很多學長和教授關係都非常好。”
“這個太突然了,呵呵,我想還是考慮一下再說吧。”
“不管怎麼說,起碼在這個假期裡,我想也許可以請安然小姐為我補習一點中文吧?”岸本明步步緊,對安然的企圖已經是昭然若揭。安清雖然一直小心翼翼的封堵他的進攻,但久守必失,總有找不到拒絕藉口的時候。
為今之計,決不能跟著岸本明的腳步來。如果他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就算是本人,安清說不定也能接受他和安然先接觸一下。
雖然本女婿的名聲不好聽,但說不定自己女兒就看上了他呢?
但岸本明能做到調研團的副手位置,怎麼可能會是才工作的小年輕?他今年至少三十四五歲,肚腩好像游泳圈一樣,臉上胡茬雖然刮的乾淨,但臉上白下青,好像帶了個鐵下巴似的。頭髮被梳的一絲不苟,但髮際線已經顯出有些寬廣的額頭,頭髮更是有些薄的過分。
這樣一個本男人,安清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和自己寶貴的女兒接觸的。
“對不起岸本先生,我不太希望工作為我的家人造成困擾。如果您想學習中文,我可以為您聯繫最好的中文老師。甚至您想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給您學習中文的動力,我想也會有人願意承擔這個工作。但是非常抱歉,我的女兒是我最珍貴的寶物,我不會讓她為我的犧牲自己。”
“這怎麼能算是犧牲自己呢,我可以付錢,甚至幫助安然小姐在本取得更好的發展…”
“對不起,請你不要再提出這樣的要求。”安清冷著臉,語帶寒霜。
岸本明愣了一下,他到中國的這段時間裡,尚且是第一次有人以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這對他來說還是個新奇的體驗,尤其是安清的地位和身份,明顯不可能承擔惹怒自己的責任。他怎麼敢這麼做,怎麼敢拒絕自己?
本人的民族
就是如此,誠如發動珍珠港偷襲之前,
本人會天真的以為美國人會因為被偷襲而求和。誠如在全面侵華之後,會天真的以為三個月滅亡中國。
但一旦美國人反正正式對軸心國宣戰,一旦中國人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國共合作抗戰。本人在面對自己過分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是不會反思自己的。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並且惱羞成怒。
顯然,岸本明在這一點上,更是繼承了本人的光榮傳統。
他被安清冷語拒絕,反而心中更是冒出了一股火氣,也板著臉說道:“安清桑,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樣為豐田投資製造障礙,我會對你的上級反映你的所作所為的。”
“我已經解釋過自己這樣做的原因,如果岸本先生堅持認為這對豐田投資會造成影響,不管組織上如何考慮,我接受這件事情的結果。”從始至終,安清都沒有爭吵和怒吼。有禮有節,只是眼光中的情越來越冷,冷的岸本明都有些想要打起寒顫的
覺。
安清攥了攥拳頭,然後鬆開拳頭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深一口氣說道:“如果岸本先生對我有意見,我可以聯繫局裡為你另行安排其他同事接待。”
“你要想清楚!”岸本明對安清始終沉著的態度所怒,就像一個熊孩子想惹大人發怒,卻發現對方
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似的。
“我的權限,雖然不足以讓某個工廠擴建,但絕對可以讓某個工廠不能擴建。”他陰測測的看著安清,嘶吼道:“你拒絕了我的要求,我就要讓大港的工廠失去擴建的資格!”
“你想清楚,這將涉及到三百多個新增就業崗位,你們的領導會非常重視吧?”安清低下了頭,確實,上面給局裡的壓力很大,這些壓力壓到他身上就更大。但他最後還是抬起頭,仍然沉著的說道。
“是的,我的領導非常重視豐田電機廠的擴建。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中國人已經不是過去窮的只要活下去就行的年代了。我們不僅要有工作,更要有尊嚴的工作。”
“讓我犧牲女兒來滿足你的無禮要求,這樣的工作,我們中國人不、稀、罕!”